“喂!凌哥!还愣着干嘛!追啊!”旁边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生起哄道。
“就是!小姑娘脸皮薄,你得哄!”
“哄?怎么哄?”凌童下意识反问,一脸真诚的求知欲。
“……”众人绝倒。这大佬实力逆天,情商怎么跟个黑洞似的?!
“笨啊!送花!送礼物!说点好听的!”有人恨铁不成钢地喊道。
“花?礼物?”凌童摸了摸下巴,眼神一亮,仿佛找到了解题思路,“这个我熟!”
他不再犹豫,拔腿就追了出去!留下身后一片更加响亮的哄笑声和“凌哥加油”的助威声。
凌童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就追上了捂着脸、埋头狂奔的慕安安。他一个闪身,挡在了她前面。
“安安!别跑了!”凌童伸手想拉住她。
“啊!老大你别碰我!”慕安安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往后一跳,双手依旧死死捂着脸,只露出一双水汽氤氲、羞愤交加的大眼睛,声音带着哭腔,“你…你走开!”
“不是…你跑什么啊?”凌童看着慕安安这副“被非礼了”的模样,更懵了,“我就摸了下头,至于吗?以前不都这样?是不是刚才在幻境里受伤了?伤到脑子了?让我看看!”说着,他就想伸手去扒拉慕安安捂着脸的手。
“没有!我没受伤!”慕安安尖叫着躲开,小脸在指缝间红得滴血,“老大你…你什么都不懂!笨蛋!大笨蛋!”
“我…”凌童被骂得有点委屈,但看着慕安安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又有点手足无措。他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刚才饕餮阁里“热心群众”的指点。
“那个…安安,你别生气了。”他笨拙地开口,试图挤出一点“温柔”的表情(结果看起来更像是牙疼),“我…我给你买花?买礼物?你喜欢什么?螺丝钉?螺纹钢条?还是新款的狼牙棒?我学分多,管够!”
慕安安:“……” 她看着凌童那副“我很认真在哄你”的直男表情,听着那离谱的“礼物清单”,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羞恼感涌上心头,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呜…老大你…你气死我了!”她跺了跺脚,绕过凌童,继续捂着脸往前跑,这次速度更快了。
“诶?怎么又跑了?螺丝钉都不喜欢了?”凌童更懵了,赶紧又追上去,“那…那你说你喜欢什么?只要你说,老大我上天入地也给你弄来!”
慕安安根本不搭理他,只是闷头跑,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凌童跟在她后面,像个笨拙的复读机,不断重复着“别生气了”、“我给你买礼物”、“你喜欢什么”之类的直男语录,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两人一前一后,在学院林荫道上上演着“你跑我追”的戏码,引得路过的学员纷纷侧目,窃笑不已。
“看!是禁忌大佬和火炮萝莉!”
“啧啧,大佬这是在哄女朋友?”
“这哄人的方式…真是别具一格…”
“我赌一包辣条,大佬绝对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生气!”
凌童被周围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也憋着一股火。他堂堂“禁忌之人”,秒杀白银阶异兽的存在,现在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弄得束手无策,还被人当猴看?这简直比被火烧了还难受!
“慕安安!”凌童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烦躁,“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你了?摸个头而已,至于吗?你再跑,信不信我把你拎回去!”
他这一嗓子带着青铜三星的威压,虽然刻意收敛,但依旧让慕安安娇躯一颤,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背对着凌童,肩膀微微耸动,还在小声啜泣。
凌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心里那股无名火瞬间又熄了大半,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和…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带着点笨拙的哄劝,“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老大错了,行不行?以后…以后不随便摸你头了。”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除非你同意。”
慕安安抬起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看着凌童那张写满“真诚”和“困惑”的脸,心里的委屈和羞恼交织在一起,反而更难受了。她知道老大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个感情上的木头疙瘩!可…可自己心里那种酸酸涩涩、又甜又慌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大…”她抽噎着,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你以后…能不能…别把我当小孩子…”
“不当小孩子?”凌童一愣,随即恍然,“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当大人了?想独立了?没问题!以后老大不随便使唤你了!你的储物空间你自己管!想装啥装啥!打架的时候也让你多出力!怎么样?”
慕安安:“……” 她看着凌童那副“我理解你了”的欣慰表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独立?出力?谁要这个啊!笨蛋老大!她气得又想哭又想笑,最终只能狠狠一跺脚,扭过头去:“算了!跟你说不通!我回去了!”
看着慕安安气鼓鼓跑回宿舍楼的背影,凌童站在原地,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不摸头,不当小孩,让她独立…这还不够?
“女人心,海底针啊…”他摇头晃脑地感叹了一句,转身也往宿舍走去,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去图书馆借本《如何与青春期少女沟通》之类的书看看。
翌日,辰时。
戒律堂。
龙渊学院的戒律堂位于内院深处,一座通体由黑曜石打造、散发着冰冷肃杀气息的巨大殿堂。踏入其中,一股无形的压力便笼罩全身,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冻结。
凌童被一名面无表情的黑衣执事引到一间空旷、冰冷的石室。石室中央只有一张石桌,两张石凳。月华长老早已端坐在主位,依旧是那身月白长裙,气质温婉,但那双带着疲惫和忧虑的眸子,此刻却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