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间,就被她拉开他抱着她的手,从他怀里挣了开。
她自顾自地去握住弓,准备重新开始练习,她若无其事一般,那尴尬的劲萦绕在她心头尚未散去,于是她不想去看晏鹤川。
不想对上他那双看穿一切带着玩味意味的眸子。
可——
“王兄站到一旁去,挡着我取箭了。”
晏鹤川刚站到她身侧,就被她伸手扯住了衣袖,往一旁拽了拽,将他拽到另一边站着。
晏鹤川见她连生闷气都可爱得紧,任她拉到一旁去,目光紧紧盯着她,轻轻笑了笑。
“今夜去醉仙居,喝点什么酒呢?”他看着她搭上箭,一副不再理他的模样,不禁幽幽地开口搭着话。
“那自然是喝——”她正眯着眼瞄准靶心呢,听到他问话,便不假思索地回答着。
一时都忘了自己还在生气。
意识到时,她又换上了那傲娇的语气:“才不告诉你,又不带你一起去。”
“也好。那府上还存着的那几坛云山……想来歌儿也不喜欢,那回头就让元新霁带回去吧。”
晏鹤川对安歌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了如指掌。
精准抓住了她的命脉。
安歌射完一箭,回头来,杏眸都染了急切,连忙开口:“谁说我不喜欢!”
“歌儿不是更喜欢醉仙居的酒吗?这王府里的,应当也品不出滋味来了。”
他话里有话,听得安歌眉头一皱。
“我喜欢!不许给他!”她当即反驳。
安歌也不是小气的,只是这云山她也就只尝过那一次,后来晏鹤川就不再让她碰了。
说什么都是留给她的,后来她每回问起,他次次都没拿出来。
安歌都要怀疑府上是不是真的还有云山了。
在廷振司待了整整一日,直至月上梢头时,安歌才同晏鹤川一起走出廷振司的大门。
她一边揉着有些酸痛的胳膊,一边搭上他递来的手,一脚踩上车阶之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被派去护卫公仪丞的侍从翻身下马:“王爷,不好了!”
安歌撤回了脚步,疑惑地看向来人。
“西辽五皇子醒了,因腿上落下了病症,发了好大一通火,将……将正为他看诊的二皇子,刺伤了。”
晏鹤川闻言神色一紧,沉声道:“去看看。”
“我也去!”安歌见他就要上侍从的马离开,连忙反握住了他刚要收回的手。
晏鹤川回头看她,温声劝着:“歌儿先回府,本王去去就回。”
“可——”安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那个西辽五皇子行事荒唐,发起疯来连自己的皇兄都伤得,何况是晏鹤川……
“信不过王兄?”他注视着她。轻轻弯了弯眉眼,伸手去抚了抚她的脸颊,清冽的声音染着笑意,“你今日习武,身子疲乏,乖乖回府去。若想喝云山,本王让陆清去取来给你,好不好?”
晏鹤川的身手安歌自然是信的,她也知晓自己跟着去若是真有什么危险,也只会叫他分心。
可——
她到底是放心不下,微微拧着眉头,抿着唇,轻声道:“不许受伤。”
“好。”他点点头。
“必须很快就回家。”她接着叮嘱。
“好,很快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