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三月初九夜,营舍外巡兵的脚步声彻底沉进夜色,羊角灯的光晃得更缓了,将两人相拥的身影在地面叠成一团昏沉的影,连桌角药包散出的浅褐气息,都似被这暖热的相拥裹住,没了半分凉意。)
被吕文焕结结实实圈在怀里的瞬间,李莫愁脑子里忽然炸开一片清明,翻涌的慌乱里掺进了几分悔意——先前吕文焕一次次示好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送伤药、问安危,一次次借着防务的由头靠近,她总想着顾全襄樊的局势,也顾全“郭夫人”的体面,没敢用往日“赤练仙子”的狠厉拒人于千里,只想着温和应对、留几分余地。
那时只觉这样得体,既不驳了大将的颜面,也守住了表面的分寸,却没料到,这份“柔”竟成了隐患。她给的台阶太足,软言软语里的退让,被吕文焕当成了默许;刻意留的余地,也让他半点不怕,反倒认定了她不会真的动怒,这份心思便没断过,反倒越积越深,直到今夜,酿成了这孤男寡女相拥的窘境。
念头刚落,肩头传来的温度又往肌肤里钻,吕文焕怀里的烟火气混着汗水味,竟没了先前的粗粝,只剩让人慌神的暖。李莫愁攥着的指尖慢慢松了劲,方才还想着要挣开的力道,像被这暖意一点点卸去,连紧绷的脊背,都悄悄塌了些。
她越来越无力,无力得连自己都厌恶——明明该推开他,明明该呵斥着划清界限,可身体却像不听使唤,连声音都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半分冷厉。先前还清晰的“郭夫人”名分、该守的礼数,此刻竟被这相拥的暖热裹着,变得模糊起来,只剩满心的乱,还有那点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逃不开的悸动。
没等她从这份窒息的悸动里回神,吕文焕忽然微微低头,气息先一步覆在她的唇畔,带着他掌心的余温与身上的烟火气,轻轻蹭过。他似是还在试探,动作慢得不像话,直到见她没再挣扎,才终于壮了胆,稳稳覆上她的樱唇。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小心翼翼的轻吻,带着他满心的渴望,带着他掌心的余温与身上的气息,瞬间将满室的紧绷与慌乱,都揉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让李莫愁连呼吸都忘了,彻底僵在他的怀里,连指尖都没了动弹的力气。
起初,李莫愁还僵着,朱唇绷得发紧,连睫毛都颤得厉害,可那温热的触感顺着唇瓣往四肢百骸钻,混着他身上裹着的气息,竟让她先前仅存的清明,一点点崩解。她忘了去想郭靖的眼神,忘了“郭夫人”该守的底线,甚至忘了这是在樊城的营舍里,只被这绵长的吻裹着,渐渐失了神。指尖不自觉地抬起来,没去推他,反倒轻轻攥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呼吸也跟着乱了,连回应都带着几分不自知的软,彻底被吻得意乱情迷,只剩满心翻涌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
吕文焕感受到她的软化,心头的渴望愈发浓烈,终于壮着胆子腾出一只手轻轻摸索着探向她的腰侧,指尖勾住了腰带绳结。他还稍作停顿,见她只剩睫毛轻颤,没半分反抗的动作,才稍一用力,“啪”的一声轻响,腰带便松了。衣襟没了束缚,立刻变得松垮,顺着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一片细腻的白皙,在窗外透进的昏黄灯光下泛着浅淡的光,惹得他呼吸骤然粗重。
他的手没再犹豫,顺着松垮的衣襟缓缓往里探,指尖掠过微凉的肌肤,绵软细腻的触感传来,吕文焕的怀抱又紧了几分,吻也变得愈发急切。而李莫愁直到那只带着薄茧的手越过她的底线时浑身猛地一僵,先前被吻散的理智回笼了少许,心底只剩下无措的慌——她想推开他,想把这逾矩的触碰、这混乱的局面都推开,可先前攒着的力气早已散了大半,拼尽全力想抬手推开他,手臂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抬到半空便无力垂下,只能含着满眶的湿意,声音破碎得像风中残烛:“不……不要……”
她像羽毛般无力的微弱抗拒,不仅没能拦住吕文焕反倒让他没了顾忌。两人的衣衫在拉扯间渐渐褪尽,肌肤相贴的灼热、呼吸交缠的慌乱,将最后一点名节与理智都碾得粉碎,将最后的分寸彻底吞噬。当被不同于郭靖的感觉包裹住时,她猛地睁开眼睛……
谢天谢地,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没被吕文焕剥了去,原来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