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忐忑不安地在租来的小房子里等了整整两天,可始终没有等到白斌出现。
她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白斌的电话,但回应她的只有那冷冰冰、毫无感情的语音提示: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白珞开始怀疑白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难道他失踪了?
白珞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到第三天下午。
她正坐在床边发呆,突然一阵急促而粗暴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白珞被吓了一跳,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门外究竟是谁。
门外的人一直在,没有走的意思。
犹豫再三后,她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群凶神恶煞般的人,个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儿。
还没等白珞反应过来,那群人便开始用力踹门,并大声叫嚷着让她赶紧开门。
白珞吓得浑身发抖,紧紧靠着门,不敢有丝毫动作。
“白斌!别躲了白斌,我知道你在里面!”有人大声说。
门板晃晃悠悠的快顶不住。
这群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只几下功夫,脆弱的房门就承受不住压力,轰然倒地。
随后,他们如饿狼一般冲进屋子,不由分说就要将白珞强行带走。
白珞惊恐地挣扎着,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其中一个看似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哼,你哥欠了我们一大笔钱,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作为他家人,当然要替他还钱。”
白珞愣住了,原来白斌是因为欠钱才不见踪影。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走进来。
他看了一眼屋里的场景,对着那些人严肃地说道:“放开她。”
那些人看到来人,眼睛一横,问:“你是谁?”
“超哥你知道吗?他管我叫四爷。”
想在这四九城混,谁不知道超哥?
他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四爷,您先忙,我们回头再来。”
说完便迅速离开。
白珞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男人冷然的说:
“我帮你把他们赶走了,你现在跟我走。”
“你到底是谁?”
“是涂总叫我来带你走,如果你不走,那些人等会儿还会回来。”
白珞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涂思远对她已经没有感情,现在叫她去无非是威胁她停止在网络上胡说八道。
可不去又不行,不去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白珞定了定神,对四爷说:
“谢谢你,我跟你们走。”
四爷带着白珞来到一辆豪车前,车内坐着一个神情冷峻的男人,便是涂思远的助理李想。
李想一改过去的笑脸相迎,面对她时面无表情。
他是涂思远的助理,他的态度自然随着老板的态度。
白珞更没勇气去见涂思远。
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一座豪华别墅前,这别墅她没来过。
白珞跟着他们进入别墅,内心充满了不安。
涂思远端坐在沙发上,目光复杂地看着白珞,也不跟她废话,直奔主题:
“你把我过去送给你的东西全部还回来,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你,从今以后离开京北再不准回来。否则,我会用我手上的证据亲手送你进去踩缝纫机。”
白珞咬咬牙,面色惨白:“远哥,你……你也太绝情了吧?”
涂总微微挑眉, 眸中蕴含着暴风雨:“我?绝情?”
他啪一声,把一沓纸摔在茶几上,“你先看看吧,然后再说我是不是绝情。”
白珞泪水聚在眼眶里,轻咬下唇,拿起桌上资料翻阅。
越翻,脸色越白……
白珞慌忙辩解道:“这……远哥,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谁造假……”
涂思远冷声打断她:
”你可看清楚了,这些诊断书都是三甲医院开出来的,盖有公章,你若不信可以自己亲自去调阅病例。还有,你母亲就医时候的监控录像。”
“不是的,远哥……”白珞拼命摇头不肯承认,“我妈她对你真是一心一意,她确实是因为你而死的。”
涂思远看她的眼神冰冷刺骨,里面没有丝毫往日的温柔与宠溺。
“对我一心一意?背地里不惜找人算计我,让我替她养孩子?”
白珞哭的梨花带雨,拉住涂思远的手说:
“我妈也是看你喜欢我,愿意把我当妹妹一样对我好,才……”
涂思远猛地甩开白珞的手,
“够了!你妈当年身体不舒服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她最后为你打算,一点没跟你透露?没交代遗言?
别再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会再信!”
白珞瘫坐在地上不住啜泣,绝望笼罩着她。
此时,一直沉默的李想开口了:
“白小姐,这有张清单,列着你这些年来收下的贵重礼品,麻烦你在三天之内把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就送你进去。
哎……你还是按涂总的要求做吧,闹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别忘了你敲诈勒索的数目是五千万,刑期起步是十年到无期。”
李想用最温和的语言宣布最残酷的结果。
白珞抬头看向涂思远,眼中满是哀求,
“远哥,就算我妈有错,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呀!
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也是全心全意爱你的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涂思远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波动,
“感情?你所谓的感情背后藏着多少阴谋和算计?你的感情太廉价我受不起。
只要你归还东西离开京北,我可以放过你。”
他不是看重那些贵重礼品,他是恨她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照顾,还毫不知足想要更多。
一想到他竟然为了给白珞治病,故意去接近欺骗党心月,让党心月为她捐骨髓,他就恨得牙都咬碎。
幸好事没成,不然他更悔恨一辈子。
白珞知道事情已无法挽回,缓缓站起身,
“好,我答应你。但我想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我是真的爱你。”
涂思远站在落地窗前,对她的话无动于衷,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
白珞心碎离开。
四爷悄然又出现,涂思远背对他说:
“看着她离开京北,叫你的人盯着,以后她再敢回京北就把她送去踩缝纫机。”
“是。”四爷点头应声离开……
晚上回家,党心月听说了处理结果,问他:
“你心疼了?”
“心疼?我为什么要心疼她?”涂思远莫名其妙的问。
“我觉得你对她手下留情了,如果秉公处理的话,不是应该把她送进班房的吗?”
“是想过,但最后没做。她已经失去一切,再也翻不起浪花了,就给她留了一条生路。
我想给咱们肚子里的宝宝积福。”
党心月一脸不认同。
她更想看白珞进去,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觉得,涂思远曾经是爱过白珞的吧?
他说他只是把她当妹妹,可他明明自己有亲妹,又不缺妹妹。
而且,谁会给一个干妹妹买别墅、豪车、衣服、包包、珠宝首饰,还有信用卡?
当初她和涂思远的相识,就是因为白珞,涂思远接近她的目的是把她当白珞的移动血包。
涂思远一直不肯承认他爱过白珞,不肯承认他对白珞超出兄妹的特殊感情。
过去的已经过去。
党心月也没打算深究,反正涂思远是属于自己的。
人的感情本来就很复杂,常常说不清道不明。
聪明人不跟自己内耗。
她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