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依对于自己被按压胸口“占便宜”的事并未放在心上,反而认真教导起来:“这是心肺复苏吗?可不是你这么做的,你这样操作只会让伤者更加难受,甚至窒息。”
“嘿嘿。”费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是司空明林教我的,我还没完全学会呢。”
“不重要了。”星依说着便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金属大陆呈现出点状的消散图样,虽说仍在蔓延,可速率极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要不与它有肉体接触,人走在上面基本没什么影响。
“星依,有件事必须得跟你说。”叶雀舞神色凝重,略微沉吟后说道:“有个信使跑掉了,咱们这儿发生的事怕是已经传开了。另外,黄贬尊来过,离开时还带着两个青年,一男一女,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没事,计划有点纰漏很正常。”星依不在意地摆摆手,问道:“咱们睡了多久?”
“三十三天左右。”荣蝉神色专注,有条不紊地回答道:“自我陷入沉睡之后,那技法便自行开始消耗,经过我仔细按照消耗的量来推算,不多不少,刚好是三十三天半……”
话还未说完,司空明林便急切地打断道:“现在我认为,咱们应当即刻前往议事堂废墟瞧一瞧。叶兄之前就提过,从一开始,他便总是莫名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这其中说不定暗藏着解开化学宗诸多谜团的关键线索,咱们可不能错过。”
荣蝉的话语骤然被打断,心中难免有些恼火,脸色微微一沉,但多年的修养还是让他努力保持着和颜悦色的态度,缓缓说道:“司空兄,你有所不知。如今各大势力都对探寻化学宗的真相虎视眈眈,那议事堂废墟更是重中之重,想必已布满了各方眼线与陷阱。咱们此刻贸然过去,这不就如同羊入虎口一般,白白去送死吗?”
司空明林却并未就此罢休,立刻反驳道:“难道我们就不能动点脑筋,伪装成其他势力的人吗?荣兄,倘若你愿意配合,老夫现在就可以对外宣称,咱们这是政治宗的小队。如此一来,说不定就能瞒天过海,顺利探查一番。”
“我听老大的。”费师毫不犹豫地表明自己的立场,眼神中透着对星依的绝对信任,仿佛只要星依做出决定,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追随。
“随便。”叶雀舞一脸随性地表态,对于去与不去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尊重星依的决定。
众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星依身上,等待着她的裁决。星依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先回去,目前的局势已经较为复杂,避免再生出其他事端。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处理一个事情。”
“唉!真是鼠目寸光……”司空明林心中满是愤懑与不屑,可又实在不便将这股情绪表露出来。他微微低下头,佯装镇定,脑海中却如飞速运转的齿轮,思索着究竟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议事堂废墟附近。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中,突兀地响起一声“噗呲!”那是利刃毫不留情地刺破血肉的声响,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绝。温热的鲜血如飞溅的水花,瞬间溅了司空明林一脸。他下意识地低下头,便瞧见星依的左手竟从正前方直直穿透了自己的胸膛,五指如钢钳一般,紧紧捏爆了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你……”司空明林双眼圆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恐,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一个字,便被如潮水般涌来的剧痛淹没。
“司空明林。”星依神色淡然,缓缓缩回了那只沾满鲜血的手。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一脸呆滞、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的众人,开口解释道:“事已至此,再继续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吗?”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在这寂静的空气中砸出一圈圈震撼的涟漪。
司空明林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响,根本无法开口说话。见状,星依神色平静,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早在决定招揽你的那一刻,我便暗自思忖,你或许知晓一些化学宗不为人知的秘辛。毕竟当年,列夫门捷所邀请的,正是政治学领域的大能。”
“因此,我做了最坏的预想,那便是你有可能背叛我们。自那之后,我便一直不动声色地暗中留意着你的一举一动。当初,你声称加入我们,是为了偿还蝉族的人情。然而,我思来想去,却怎么也记不起蝉族与化学宗之间,曾有过何种纠葛。这,便是第一个疑点。”
星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抽搐不止的司空明林,接着说道:“第二个疑点,便是你的<意识形态>。说起来着实可笑,你这样一位从高中学习境界跌落至初中七年级的大能,居然连两个初中二三年级的守卫都控制不住!而且偏偏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控制出现差错,致使我们受伤。你难道真当我是愚昧无知的傻子吗?!”
说到此处,星依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第三个疑点,便是你行事似乎过于心急了。议事堂废墟,我当然清楚你想要找寻什么,不过是类灵感生物罢了。你如今已行将就木,妄图借助类灵感生物为你模拟出<时间>,以此来延年益寿。可惜啊,你以为我一无所知,恰恰相反,我不仅知道你的图谋,甚至还知晓,类灵感生物早已死亡,它们穷尽毕生的灵感,全部用于模拟出一个虚幻的世界了。”
星依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缓缓说道:“你还是好好安息吧!”言罢,便静静地看着司空明林在痛苦中逐渐停止了抽搐,生命的气息从他身体里缓缓流逝。
“你……你,就不怕,政治……”司空明林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