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等级…极高…】
冰冷的警告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云倾凰极度疲惫的意识上!
怀中的紫色碎片还在微微震动着,传递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实质的**恐慌**感!这感觉并非来自碎片本身,更像是它感知到了某种足以威胁其存在的恐怖力量正在急速逼近!
强大空间扰动?目标锁定此地?危险等级极高?!
云倾凰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甚至来不及消化碎片吸收张屠“生命源质”带来的微弱能量补充和那句令人心悸的“首次杀戮”提示。
危险!比寒潭更致命的危险正在降临!速度极快!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死寂的寒潭区域。寒风卷着雪沫,呜咽着刮过嶙峋怪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的声音或人影。但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被强大猎食者锁定的冰冷预感,却越来越清晰!
不能再留在这里!必须立刻离开!马上!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如同灌了铅,膝盖一软,又重重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痛得她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麻衣。
不行!这样根本跑不掉!别说逃离这片区域,就是爬到下山的小径都做不到!
怎么办?!
目光扫过张屠那死不瞑目的尸体,一个极其狠辣且大胆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藏!把自己藏起来!
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和剧烈的疼痛,手脚并用,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扑到张屠的尸体旁。顾不上那刺鼻的血腥味和脑浆混合物的恶心触感,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张屠沉重的肩膀和腿,拼命将他那高大的身躯向旁边一个被积雪半掩的、相对隐蔽的石缝里拖拽!
尸体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每拖动一寸,都耗尽她一分力气,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头滑落。时间!她在和时间赛跑!和那个未知的、恐怖的“空间扰动”赛跑!
终于,在她几乎要再次脱力晕厥过去时,张屠的尸体被她勉强塞进了那道狭窄的石缝,并用积雪和散落的碎石草草掩盖。虽然掩盖得并不完美,血迹也无法完全清理,但在昏暗的天光和风雪下,不仔细探查,很难立刻发现。
做完这一切,云倾凰感觉自己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了。她瘫倒在距离藏尸点不远、一块巨大背风岩石的阴影里,身体蜷缩到最小,几乎与岩石和积雪融为一体。她拼命压制着粗重的喘息,将所有的精神意志都用于收敛自身的气息——尽管她微弱的气息在风雪中本就不易察觉。
她死死攥着怀里的紫色碎片,碎片依旧在微微震动,传递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空间压迫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撕裂空间,急速降临!
来了!
没有任何预兆!
天空,或者说,是寒潭正上方那片区域的“空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水面,猛地荡漾了一下!
没有声音,却让云倾凰的整个灵魂都为之颤栗!那是一种更高层次、更本质的规则被撼动的感觉!
紧接着,一道极其细微、却深邃得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色裂痕,无声无息地在那片荡漾的空间中心浮现!
裂痕只有手指长短,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沉重!飘落的雪花在靠近裂痕数尺范围时,竟诡异地扭曲、分解,化作虚无!
下一刻!
一道身影,如同被那黑色裂痕“吐”出来一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寒潭边缘的雪地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华丽的登场。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亘古以来便存在于那里,与这风雪、寒潭、怪石融为一体,却又格格不入,自成一方天地。
来人穿着一身极其普通的玄色劲装,布料看起来甚至有些陈旧。身姿挺拔如松,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历经了无尽岁月沉淀下来的孤寂与苍茫。脸上覆盖着一张没有任何纹饰的、冰冷的银灰色金属面具,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深邃!如同蕴藏了整片星空的幽邃!冰冷!比这寒潭之水更甚的漠然!锐利!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俯瞰众生、漠视生死的绝对平静。
他出现的瞬间,整个寒潭区域的风雪似乎都为之一滞!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水银泻地般弥漫开来!那不是刻意释放的力量,而是生命层次差距带来的、源自本能的绝对压制!
云倾凰蜷缩在岩石阴影里,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死死咬住嘴唇,连呼吸都彻底屏住,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生物面对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天敌时,源自血脉深处的本能战栗!
强!太强了!强到超出了她的认知!她毫不怀疑,对方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灰飞烟灭!
这就是……碎片警告的“强大空间扰动”?他……他是谁?!神?魔?还是……
玄衣面具人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缓缓扫过整个寒潭区域。他的视线落在翻滚着寒气的墨蓝潭水上,微微停顿了一瞬,那幽邃的眸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接着,他的目光移向云倾凰藏身的岩石方向!
云倾凰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发现了?!不!她的藏匿点理论上很隐蔽,而且她收敛了所有气息!碎片在她怀中疯狂震动,发出无声的尖锐警告!
然而,面具人的目光并未在她藏身的岩石上过多停留,仿佛只是随意一扫,便移开了。他的视线落在了……那片被云倾凰草草掩盖过、残留着明显拖拽痕迹和未清理干净血迹的雪地上!
面具人缓缓抬起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是那种久不见天日的冷白色。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
随着他手指的抬起,那片残留着血迹和拖拽痕迹的雪地,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积雪、血污、甚至空气本身,都仿佛变成了可以随意揉捏的橡皮泥!
在云倾凰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幕幕模糊、断续、如同褪色胶片般的“影像”,竟从那片荡漾的空间中浮现出来!
影像的主角,赫然是刚刚死去的张屠!
影像快速闪回:
张屠提着麻袋,鬼祟地走到寒潭边。
他倒出云倾凰的衣物杂物。
他转身欲走。
一道模糊、迅捷如鬼魅的身影(云倾凰)从岩石后扑出!
黑影抓起地上的石头!
石头带着狠厉的弧线砸向张屠太阳穴!
张屠倒地,鲜血染红雪地……
模糊的黑影(云倾凰)奋力拖拽尸体藏匿……
虽然影像极其模糊,看不清袭击者的具体样貌(空间回溯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尤其在袭击者身上显得格外模糊不清),但那狠辣果决的动作、那藏匿尸体的过程,却被清晰地“回放”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能力?!回溯过去?!操控空间显现历史影像?!
云倾凰遍体生寒!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在这个人面前,她的藏匿、她的掩饰,简直如同儿戏!他不需要看到她,只需要回溯这片空间残留的“痕迹”,就能还原刚才发生的一切!
面具人静静地看着那不断重复的、模糊的杀戮与藏尸影像。冰冷的银色面具下,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幽邃的眸子,在影像中那道模糊黑影(云倾凰)出现时,瞳孔似乎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
他缓缓放下了手。空间荡漾平息,那些恐怖的影像也随之消散无踪。雪地上依旧残留着刺目的血迹和拖痕,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面具人沉默着,目光再次投向寒潭深处,似乎在感知着什么。片刻后,他微微侧过头,那冰冷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照灯,精准无比地、穿透了岩石的遮挡,再次“落”在了云倾凰藏身的阴影处!
这一次,不再是随意的扫视!而是锁定!
云倾凰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恐惧,在那双眼睛下都无所遁形!怀中的紫色碎片震动得更加剧烈,几乎要挣脱她的手掌!
时间仿佛凝固了。
寒风依旧在呜咽,卷起细碎的雪沫,拍打在冰冷的岩石和面具人玄色的衣角上。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来自远古的魔神雕塑,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和死寂。
云倾凰蜷缩在岩石的阴影里,大脑疯狂运转,却一片空白。面对这种绝对碾压的力量,任何计谋、任何挣扎都显得苍白可笑。逃跑?以她现在油尽灯枯的状态,对方一个念头就能让她化为齑粉。反抗?更是天方夜谭。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淹没。刚杀了一个爪牙,还没来得及喘息,就引来了更恐怖的“怪物”。难道这就是她的命?注定要死在这无人知晓的荒山寒潭?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绝望中,云倾凰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和不服输的戾气,如同被浇上烈火的干柴,猛地燃烧起来!
不!就算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
她的手指,在冰冷湿滑的雪地上,悄无声息地摸索着。很快,指尖触碰到了一块冰冷、坚硬、边缘锋利的碎石!正是刚才用来砸死张屠的那种石头!
她死死攥住那块石头,尖锐的棱角刺破了掌心冻裂的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却让她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一分。她没有妄动,只是将石头紧紧攥在手里,藏于身下。身体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态,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但那双隐藏在阴影下的眼睛,却燃烧着冰冷而决绝的火焰,死死盯着岩石边缘——只要那人靠近,只要他露出哪怕一丝破绽,她就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块石头砸向他!
玉石俱焚!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反击!
面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这微不足道的、充满绝望的反抗意志。冰冷的银色面具下,那线条冷硬的下颌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像是……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味?
他并没有靠近。
也没有动手。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云倾凰藏身的方向,那幽邃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岩石,落在她紧握着石头、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上,落在她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眸深处。
片刻的死寂。
面具人终于动了。他没有走向云倾凰,而是缓缓抬起右手,对着那翻滚着森森寒气的墨蓝潭水,虚空一抓!
“嗡!”
空间再次发出低沉的呻吟!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间降临在寒潭之上!那足以冻结灵魂的墨蓝潭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搅动,猛地剧烈翻滚、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恐怖漩涡!漩涡中心幽暗深邃,散发出比之前更加刺骨的寒意!
云倾凰瞳孔骤缩!他要做什么?!
深潭漩涡疯狂旋转,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潭水被恐怖的力量搅动、排开,水位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下降!
面具人虚空抓握的手掌微微向上一抬!
“轰隆——!”
伴随着一声更加巨大的闷响,漩涡深处,一个庞然大物被那股无形的空间之力硬生生从潭底拔了出来!
那是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青铜匣子!
匣子足有半人高,通体覆盖着厚厚的墨绿色铜锈和水垢,表面雕刻着模糊不清、风格极其古老诡谲的纹路,仿佛某种失落的图腾。匣子被几根同样锈蚀的粗大青铜锁链缠绕捆绑着,锁链的另一端深深嵌入潭底深处的岩石之中,此刻也被硬生生扯断!
青铜巨匣散发着一种沉重、古老、邪恶的气息,甫一离开水面,周围弥漫的寒气瞬间浓烈了数倍!空气中甚至凝结出细碎的冰晶!
面具人看着这被拔出的青铜巨匣,冰冷的眸底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他虚空一抓的手掌轻轻一握。
“咔嚓!”
缠绕在青铜巨匣上的粗大锁链寸寸断裂,化作齑粉飘散!
紧接着,他另一只手对着那巨大的青铜匣子凌空一指!
一道极其细微、却蕴含着难以想象锋锐之力的空间波动,如同无形的利刃,瞬间划过青铜巨匣!
“嗤——!”
一声轻响。那看似厚重坚固、布满古老禁制的青铜巨匣,如同热刀切牛油般,被无声无息地从中间一分为二!
匣体向两侧分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没有想象中的神兵利器,也没有奇珍异宝。
匣子内部,只有……一块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形状极其不规则、表面布满无数细小孔洞的……石头?
那石头静静地躺在匣底,毫不起眼,甚至显得有些丑陋。然而,就在匣子被切开的瞬间——
“呜——!!!”
一股无法形容的、充满了极致怨毒、疯狂、嗜血、混乱、仿佛汇聚了亿万生灵负面情绪的恐怖精神风暴,如同被压抑了千万年的火山,猛地从那块黑色石头中爆发出来!
无形的精神冲击波瞬间横扫整个寒潭区域!
“呃啊——!”
蜷缩在岩石后的云倾凰,首当其冲!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又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穿!那恐怖的负面精神风暴,充满了怨毒、诅咒、疯狂、绝望,如同最污秽的洪流,疯狂地冲击、撕扯着她脆弱的精神意志!
剧痛!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的灵魂!
她的七窍瞬间涌出鲜血!眼前一片血红,意识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小舟,瞬间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不受控制地痉挛!怀中的紫色碎片疯狂震动,散发出微弱的紫芒试图抵御,但在这恐怖的精神风暴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要死了!灵魂要被撕碎了!
就在云倾凰的意识即将彻底被那怨毒的精神风暴吞噬、碾碎的刹那——
面具人动了。
面对这足以瞬间摧毁无数强者灵魂的恐怖精神风暴,他只是极其随意地抬起了左手。
他的动作依旧很慢,仿佛只是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随着他左手的抬起,一股无形的、更加宏大、更加纯粹、更加秩序的力量,如同水银泻地般弥漫开来!这股力量并非针对物理层面,而是直接作用于那混乱狂暴的精神风暴!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刺目的光芒。
那席卷一切的怨毒精神风暴,在接触到这股秩序之力的瞬间,如同沸汤泼雪,发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消融声!无数扭曲、尖叫、充满恶意的精神体虚影在虚空中浮现、挣扎、然后如同泡沫般无声湮灭!
仅仅一个抬手的动作!
那足以让云倾凰魂飞魄散的恐怖精神风暴,竟被硬生生地抚平、净化、抹除了!
寒潭区域重归死寂。只有那被切开的青铜巨匣和其中那块毫不起眼的黑色石头,证明着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并非幻觉。
云倾凰瘫软在岩石后,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和血污浸透。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灵魂深处残留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意识模糊。刚才那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比坠入寒潭时更加彻底!
她挣扎着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看向寒潭边那个玄色的身影。
面具人似乎对那块引发了恐怖精神风暴的黑色石头毫不在意。他甚至没有再看那石头一眼。他的目光,穿透空间,再次落在了云倾凰身上。
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锁定,而是带着一种……审视。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在审视一只侥幸从神罚边缘挣扎出来的、有些特殊的……蝼蚁。
他缓缓抬起手,不是攻击,而是对着云倾凰藏身的岩石方向,轻轻一点。
一道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银芒,如同跳跃的萤火,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没入了云倾凰的眉心!
银芒入体的瞬间,云倾凰浑身剧震!
没有痛苦,没有伤害。
反而是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清凉气息,如同初春的甘霖,瞬间流淌过她干涸、剧痛、濒临崩溃的精神识海!
那残留的怨毒精神冲击带来的撕裂感,如同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平,迅速消弭!透支的精神力如同久旱逢甘霖,竟恢复了一丝微弱的活力!连带着身体的剧痛都似乎减轻了几分!
这……这是……治疗?
云倾凰彻底愣住了。这个强大到令人绝望、手段诡异莫测的神秘人,非但没有杀她,反而……救了她?或者说,是随手施舍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恩惠”?
为什么?
她茫然地看向那玄衣面具人。
面具人依旧静立风雪中,玄色的衣袂在寒风中纹丝不动。银色面具反射着冰冷的天光,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幽邃的眸子,隔着风雪与空间,与云倾凰惊疑不定的目光短暂交汇。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漠然。但在那冰冷的深处,云倾凰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趣?如同一个冷漠的学者,发现了一件值得观察的奇特标本。
他没有说话。仿佛刚才那治疗的一指,只是随手为之,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在云倾凰身上停留了仅仅一瞬,便再次移开,落向了远处风雪弥漫的山林,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云倾凰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缓缓抬起右手,对着那被切开、露出黑色石头的青铜巨匣,轻轻一挥。
空间再次无声荡漾。
那巨大的青铜匣子,连同匣底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石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做完这一切,面具人似乎失去了继续停留的兴趣。
他没有再看云倾凰一眼,也没有再看那死寂的寒潭。
他微微侧身,对着身前的虚空,随意地一步踏出。
“嗡!”
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一道比之前更加稳定、更加深邃的黑色空间门户无声地在他面前展开。
就在他即将踏入那空间门户的刹那,他脚步微顿。
一个低沉、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仿佛直接在云倾凰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你的‘石头’,用得不错。”
话音落下,玄色的身影一步踏入空间门户,消失不见。
黑色的门户如同出现时一样,无声无息地合拢、消失。
风雪依旧。
寒潭死寂。
只留下蜷缩在岩石阴影里、遍体鳞伤、满心震骇的少女,和她手中那块染血的、冰冷的石头。
以及那句在她脑海中不断回荡的、冰冷而意味深长的话语:
“你的‘石头’,用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