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隐墟的田垄上,第一批星脉滋养的麦种已冒出绿芽——残部的孩子蹲在田边,用小石子围出“守护圈”,说是要帮阿霜看着幼苗不被鸟啄。阿霜坐在田埂上,指尖轻贴地面,星脉的流动本该像溪流般顺畅,此刻却总觉得有缕“滞涩”藏在深处,像根细刺扎在脉络里。
“在想什么?”无咎提着竹篮走过来,里面装着苏清寒刚煮好的星脉果干,“清寒说你今早没吃多少,特意留了你的份。”他挨着阿霜坐下,剑心秘钥在口袋里轻轻发烫,“秘钥也在提醒,星脉好像有点不对劲。”
话音刚落,田垄里的幼苗突然蔫了几片叶子,叶缘泛出淡淡的黑——和上次赤砂窟的熵蚀余波不一样,这黑气是从地底星脉里渗出来的!阿霜立刻站起来,双生剑纹的微光顺着地面往下探:“是雕像底座的那缕黑气!它顺着星脉流到田下的节点了!”
林砚扛着修好的传感器跑过来,脸上沾着油污:“刚调试完传感器,怎么突然报警了?”他指着传感器的显示屏,上面的星脉波动曲线乱成一团,“黑气干扰了星脉信号,传感器之前没抓到它的轨迹!”苏清寒也赶过来,手里的星脉蛊卵亮着急促的红光:“蛊卵能定位节点位置,在田垄西边三丈远,黑气已经聚成小团了!”
四人立刻往节点处跑——地面下传来轻微的滋滋声,拨开土层,能看见星脉节点泛着黑,原本莹白的脉络像被墨染过。阿霜蹲下来,将双生剑纹的能量注入节点,黑气却像活物般往深处钻:“它在躲!得用秘钥引它出来!”
无咎掏出剑心秘钥,将它按在节点上,秘钥的金光瞬间包裹住黑团。黑气挣扎着想要散开,苏清寒立刻将星脉蛊卵放在秘钥旁,蛊卵张开细缝,像海绵般吸附黑气:“蛊卵能暂时困住它,但得找个地方彻底净化!”林砚突然拍了拍脑袋,从背包里掏出老鬼的机械臂核心:“老鬼改的这玩意儿能转熵蚀能量!我们把黑气引进去,再用星脉能量冲散!”
阿霜点点头,引导剑纹能量将黑团往核心里赶。黑气被秘钥和蛊卵夹着,不得不钻进机械臂核心——林砚立刻接通星脉线路,金色的星脉能量顺着线路冲进核心,里面传来滋滋的声响,黑气渐渐消散在能量里。“成了!”林砚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老鬼这核心没白留,关键时刻真管用。”
解决完黑团,阿霜重新探查星脉,这次终于顺畅了,田垄里的幼苗也慢慢恢复了绿意。孩子们跑过来,围着机械臂核心好奇地看:“林砚哥哥,这是老鬼叔叔的东西吗?”林砚笑着点头,摸了摸孩子的头:“是呀,老鬼叔叔在帮我们守护小苗呢。”
夕阳西下时,众人坐在木屋前吃晚饭,陶灯的暖光照着桌上的星脉麦粥。阿霜喝着粥,突然看向雕像的方向——底座的石缝里,好像还有一缕比发丝还细的黑气,正贴着星脉慢慢往地底爬,但她再仔细看,黑气又消失了。“怎么了?”无咎注意到她的神色,握住她的手。
“没什么。”阿霜摇摇头,将粥碗递给他,“可能是我太紧张了。”但她心里清楚,那缕黑气没消失,只是藏得更深了——就像暗处的眼睛,在看着砂隐墟的每一点生机,等着某个时机再次出现。
林砚收拾碗碟时,突然发现机械臂核心的缝隙里,沾着一点没清干净的黑渣,他随手用布擦掉,没放在心上。苏清寒的星脉蛊卵恢复了淡蓝微光,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口袋里。只有剑心秘钥,在无咎的掌心轻轻发烫,像是在提醒:这场守护,还没到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