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的晨光漫过海面时,共生纹的淡蓝与朝阳的金红撞在一起,把沙滩染成了暖融融的渐变色。苏清寒刚把晾干的裙摆叠好,就听见院外传来剑刃破空的声音——阿霜正对着海边的礁石练剑,双生誓约剑的银纹在晨光里闪着冷亮的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利落的风声。
“这是要把礁石劈成粉吗?”林砚端着两碗温热的星果粥走出来,笑着朝阿霜喊。阿霜收剑转身,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落在沙地上晕开小圈:“再过两天我就该走了,得把这段时间落下的剑术捡起来。”她接过苏清寒递来的帕子,擦汗时眼底带着几分期待,“之前听老鬼说,东边的雾隐山有上古剑冢,正好去看看。”
苏清寒舀了勺粥递到她嘴边:“路上记得带够共生露,雾隐山的瘴气重,万一遇到熵蚀残留……”“放心,”阿霜咬下勺子,笑眼弯弯,“有你们给的共振纹玉佩,再加上这剑,保管没问题。”说着,她摸了摸腰间——那里挂着一枚小巧的玉佩,是林砚用净化残核剩下的共振纹凝的,能驱散浅度熵蚀。
正说着,老鬼拄着藤杖匆匆走来,藤杖上的嫩藤蔫了几片,脸色比平时沉了些:“你们去看看藤林吧,今早我去巡林,发现最深处的老藤都蔫了,叶子上还沾着黑纹。”三人心里一紧,立刻跟着老鬼往藤林走。
藤林里的空气还带着湿润的草木香,可越往深处走,绿意越淡。那棵需要三人合抱的老藤歪在地上,粗壮的藤身爬满了细碎的黑纹,像极了之前被熵蚀侵染的样子,只是纹路更浅,带着种陌生的冷意。“不是之前的熵蚀。”苏清寒蹲下身,指尖的蛊雾轻轻碰了碰黑纹,立刻被弹了回来,“这纹路更细,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林砚掏出陶灯,暖焰往老藤上凑了凑,黑纹遇光就往藤身里缩:“能被焰光压制,说明能量不强,但蔓延得很快——你看旁边的小藤,都沾到了。”阿霜拔剑往老藤旁的地面划了道剑痕,银纹顺着裂痕往下探,很快传来反馈:“地下有微弱的能量波动,像是从海边往这边爬的。”
四人立刻往海边赶,刚到浅滩,就看见镇汐珠在海底发出的蓝光微微晃动,原本平稳的共生纹,在靠近礁石的地方拧成了乱麻。澜汐正蹲在滩边,指尖往海里探着:“镇汐珠的能量在被消耗,好像有东西在往海底钻,想碰共生阵。”
林砚将陶灯往海面一放,暖焰顺着共生纹往海底飘,很快照见一群指甲盖大小的黑虫,正啃咬着共生阵的纹路,虫身上的黑纹和藤林老藤上的一模一样。“是蚀纹虫!”老鬼突然出声,藤杖重重戳了戳地面,“以前熵核星的矿工提过,这虫子专啃能量纹路,只是早就该灭绝了……”
阿霜立刻挥剑往海面劈去,银纹凝成的剑网罩住一片黑虫,可虫子太多,刚灭了一群,又有一批从礁石缝里钻出来。苏清寒催动火雾,与林砚的焰光缠在一起,共振纹顺着海水往虫群里钻:“得找到虫巢!不然杀不完!”澜汐点头,立刻调动共生阵的能量,蓝光往礁石缝里涌去,很快锁定了一处最大的缝隙——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蚀纹虫,还有几只比拳头大的母虫在产卵。
“我去堵虫巢!”阿霜话音刚落,就踩着礁石跃了过去,双生誓月剑插进缝隙,银纹顺着石壁蔓延,将缝隙牢牢封住。苏清寒和林砚的共振纹紧跟着涌上去,将虫巢里的黑虫尽数净化,澜汐则调动镇汐珠的能量,在礁石周围织了层共生纹屏障:“这样就能拦住剩下的虫子,以后它们再也爬不进藤林了。”
夕阳西下时,四人坐在藤林的老藤旁,看着被修复的藤身重新抽出嫩芽,都松了口气。阿霜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突然起身挥剑,银纹在半空划出一道亮弧:“明天我就出发,等我从雾隐山回来,再陪你们守着沧澜。”苏清寒笑着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里面是浓缩的共生露和星果干,路上记得吃。”林砚也递过一把小巧的火折子:“这是用陶灯焰凝的,能驱瘴气,也能当信号。”
老鬼看着三人的互动,悄悄把一枚藤编的平安扣塞到阿霜手里:“这是用新生的藤丝编的,能预警危险,别嫌丑。”阿霜捏着平安扣,眼眶微微发红,却笑着挥了挥剑:“等着我回来,到时候还喝老鬼的果酒!”
晚风拂过藤林,带着新抽嫩芽的清香,远处海面的镇汐珠闪着柔和的蓝光,像在为即将启程的人,点亮了前路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