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陶灯上的血字还在流转,已自动拼接成藤星祭坛的立体坐标——那些文字顺着雾霭往上飘,在混沌中勾勒出一座藤蔓缠绕的石坛轮廓,坛顶嵌着半块与苏清寒额间同款的双生蛊印。“坐标指向藤星意识海的入口,”林砚伸手触碰光纹,陶灯暖焰突然往坐标方向倾斜,“殖民核心残片逃去的方向,正好和祭坛重合。”
苏清寒扶着老鬼的藤须站稳,掌心还残留着虚影融入时的余温,双生沙漏纹忽明忽暗:“母亲当年把殖民核心封在祭坛下,那残片是想回去唤醒主脑。”话音未落,脚下的藤蔓突然剧烈震动,无数带着殖民徽章的熵蚀蚁从地底钻出,蚁群爬过的地方,藤星原生芽苗瞬间枯萎。
“是主脑在拦路!”阿霜挥剑斩开扑来的蚁群,剑刃四象纹亮起时,竟在蚁尸上烙出共生符文——那些符文渗入土壤,枯萎的芽苗竟重新抽出嫩叶。老鬼见状,立刻让蚀骨藤铺成藤蔓桥,藤须上的藤蚁共生纹闪烁,引着原生蚁群往熵蚀蚁冲去:“用共生纹对冲!这些原生蚁能吞掉熵蚀蚁的污染!”
林砚提着陶灯走在最前,灯壁护焰蛊纹与祭坛坐标共鸣,沿途的熵蚀雾气被暖焰蒸散,露出藏在雾后的藤星遗迹——断壁上刻满苏清寒母亲的字迹,记录着藤星人如何用双生蛊与原生藤共生,又如何在熵核星入侵时,将双生蛊印拆成“钥匙”与“锁芯”,钥匙随苏清寒母亲流亡,锁芯留在祭坛封核。
“原来我额间的蛊印,是半把钥匙。”苏清寒蹲在断壁前,指尖抚过字迹,掌心血丝顺着纹路蔓延,断壁突然亮起,与陶灯坐标连成一道光轨。光轨尽头,祭坛已近在眼前,石坛上的半块蛊印正与殖民核心残片的黑气共鸣,坛下传来沉闷的“咚咚”声,像是核心在撞击封印。
老鬼的蚀骨藤突然往祭坛蔓延,藤须缠着坛壁往上爬,藤蚁共生纹与坛壁锁芯共鸣,竟慢慢拧开一道缝隙。“快!趁锁芯还没被黑气染透!”林砚将陶灯按在坛顶,暖焰顺着锁芯往下钻,苏清寒则踏上祭坛,掌心对准半块蛊印——她额间蛊印亮起,与坛上蛊印合二为一,银黑蛊雾从印中涌出,往坛下黑气缠去。
“母亲的意识!”苏清寒突然浑身一颤,蛊雾中浮现出她母亲的虚影:一身藤甲,额间双生蛊印完好,正用蛊丝缠绕着坛下的殖民核心。“清寒,双生蛊既能封核,也能融核,”虚影的声音带着回响,“主脑想借你这半把钥匙破锁,你偏要用双生之力,把它和藤星共生纹缠在一起,让它再也离不开这片土地。”
坛下的撞击声突然变猛,黑气冲破坛壁,凝成熵核主脑的分身——那分身由噬文明金属与黑气组成,胸口嵌着与祭坛同款的锁芯。“你们以为能封我?”分身嘶吼着挥出金属臂,阿霜举剑格挡,剑刃被震得发麻,老鬼立刻让藤须缠住金属臂,藤蚁顺着缝隙往里钻,啃噬着金属内部的黑气。
“融核!”苏清寒与母亲虚影同时抬手,双生蛊印爆发出银蓝与朱红的光,光丝顺着坛壁往下,将殖民核心与原生藤缠成一团。林砚陶灯焰芯暴涨,暖焰融入光丝,竟在核心外凝成一层陶壳——那陶壳刻满四人的羁绊纹,像给核心套上了“共生囚笼”。
就在核心即将被融时,坛下意识海突然翻涌,无数被吞噬的文明残魂化作光团往上飘,往苏清寒掌心汇聚。“它们想帮我们!”林砚惊喜道,却见苏清寒脸色骤变——她掌心的光团里,竟混着主脑的意识碎片,正顺着双生蛊印往她体内钻。
“是陷阱!主脑想借残魂附身!”母亲虚影想阻拦,却因能量耗尽开始消散,只来得及将最后一缕蛊力注入苏清寒额间,“守住双生印……别让它把你变成新的锁芯。”
苏清寒额间双生蛊印突然发烫,意识海传来无数文明残魂的呼喊,其中竟有一道与她母亲同源的声音:“来意识海深处,这里有能剥离主脑意识的‘共生池’。”而林砚陶灯上,原本的祭坛坐标已变成意识海的地图,灯芯跳动着不安的银红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