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城乡的青川河渡口近来愁云密布。老船夫周伯蹲在船头,摩挲着船身开裂的木板叹气——蚀源虽已消散,却在河底留下暗痕,水流变得忽急忽缓,连带着河床都高了几分,渡船蹭到浅滩的次数越来越多,前几日载着城镇的染布进城,差点在江心搁浅。
“河底的水草枯了大半,没法固沙,泥沙才往上冒。”赶来送燕麦的阿石听见叹息,蹲在渡口石阶上望着河水,“草原的草能固土,河里的草肯定也能固沙!”正说着,赵掌柜带着城镇的纤夫老李来了,他手里攥着磨断的纤藤:“纤藤磨得太快,拉船时总打滑,再这样,城乡的货都没法运了。”
小果突然想起南海珊瑚灵说的“水草共生”,眼睛一亮:“我们种水草固沙,再用水草编纤藤!”孩子们立刻分工:月蛊族长老把活化液掺进河泥,制成“润草液”;星陨族在渡口两岸嵌上矿石,布“稳流阵”缓冲急流;阿芽和城镇的孩子跟着渔民采来耐旱的芦苇草籽,混着润草液撒进河湾;阿石则跟着老李学编纤藤,把水草与之前的藤条缠在一起,再抹上桐油——这是老木匠教的法子,能让藤条更耐磨。
周伯看着孩子们忙得热火朝天,忍不住搭手帮忙:“编纤藤得选韧劲足的水草,要像老船工开卯灌榫那样严实,才经得住拉拽。”正午的日头正烈,老李突然唱起了船工号子:“起锚哟——喂号、喂号!水草青哟——稳舵哟!”粗犷的号子顺着河面传开,孩子们跟着哼起来,编纤藤的手也跟着节奏加快。
可三天后,河湾的水草刚冒芽就蔫了。“河底的水太浑,阳光照不进来。”小荷蹲在水边,想起地心灵调节水脉的法子,“我们挖导流沟,让清水流进河湾!”众人立刻行动:纤夫们用锄头挖沟,孩子们则把地底灵晶屑埋在沟边,灵晶的微光顺着水流蔓延,浑浊的河水渐渐分层,清水涌进了河湾。阿糯又撒了些菌菇孢子在水草根旁:“森林的菌根能帮植物吸水,水里肯定也能!”
没过几日,河湾的水草就长得郁郁葱葱,河底的泥沙慢慢沉了下去。孩子们编的水草纤藤也试了工——老李握着新纤藤拉船,脚步稳了许多,号子声也更响亮了:“水草藤哟——拉力强!渡城乡哟——情谊长!”周伯的渡船划过河湾,船底再也没蹭到浅滩,船身的木板经桐油浸润,连裂缝都渐渐紧实了。
消息传开,上下游的船夫都来取经。周伯的渡口渐渐成了“共生渡头”:渔民教孩子们用鱼鹰捕鱼,捕鱼时顺便清理水草里的杂物;孩子们则教船夫种水草、编纤藤,还在船上挂起小小的矿石坠,说是能聚灵气保平安。赵掌柜的杂货铺货船也改了新模样,船舷边种着水生植物,既挡浪又净化水质,纤夫们拉船时,号子声里多了新歌词:“水草固沙哟——船行稳!共生渡人哟——路通畅!”
这天,渡口来了群特殊的客人——水利部的巡查员,他们正调研青川河的生态修复,见河湾水草丰茂,纤夫们用着水草纤藤,忍不住称赞:“这正是‘母亲河复苏’要的法子,把生态和民生绑在一起!”周伯笑着指了指孩子们:“是这些娃娃教的,共生就是你帮我护河,河帮我渡人,就像这船和水,少了谁都不行。”
夕阳西下时,满载着染布和燕麦的渡船准备离岸。老李站在船头喊起号子,孩子们和船夫们跟着应和,号子声撞在两岸的山崖上,又飘回渡头。周伯握着竹篙轻点河底,水草随波晃动,映着灵晶的微光,像撒在水里的星星。青羽灵鸟落在船桅上,翅膀连接着河湾的水草与城乡的炊烟,灵脉的光带顺着河水蔓延,把渡口的号子声、纤藤的拉扯声、船桨的划水声,都织进了“共生”的长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