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塘草原的晨雾里,本该是新草破土的时节,却弥漫着焦糊的气息。枯黄的嵩草成片倒伏,叶尖凝结着冰晶状的黏液,像撒了层盐霜。藏族牧人扎西牵着牦牛群经过,蹄下的冻土发出空洞的碎裂声——往年能没过膝盖的草甸,如今只剩稀疏的灰绿,裸露的冻土上布满蛛网状的裂纹,连耐旱的紫花针茅都蜷缩成一团。“去年这个时候,小牦牛还能啃到露水润过的嫩草。”扎西蹲下身,指尖碾碎一块冰晶黏液,露出底下蜷缩的蛊虫,细如发丝的虫体泛着幽蓝光泽,“这些‘寒脉蛊’吸干了草根的温度,连雪水都渗不进地脉。”
林砚踩着冻土走近,星晶源核在掌心发烫——他能感受到地脉深处的异常寒冷,本该温热的地气变得刺骨。“冻土在加速融化,地脉温气失衡,蛊虫就顺着裂隙钻了上来。”他拨开草根,只见冻土表层凝结着一层蓝晶晶的“寒脉霜”,那是蛊虫吸食地脉温气后分泌的结晶,正在将整片草甸变成冻土荒漠。苏清寒伸手触碰草叶,月华力刚渗入就被冰晶弹开:“它们把草茎变成了冰导管,地气越往上涌,冻结得越快。”
远处的藏羚羊群躁动不安,本该前往卓乃湖产崽的母羊们,却在枯黄的草甸上徘徊,幼崽虚弱地依偎在母羊身边。监测站的科研人员抱着仪器冲过来:“往年这个时候,它们早该越过青藏公路了!”话音未落,大地突然震动,冻土裂隙中喷出幽蓝的蛊虫云,所过之处,刚返青的草芽瞬间冻成冰碴。
林砚目光锁定草原深处的“地脉圣泉”——那是羌塘草原的温气核心,泉眼周围本该热气蒸腾,此刻却结着厚厚的冰壳,冰面下隐约可见游动的蛊虫。“用星晶力炸开冰壳,引地脉温气上涌,你用月华化‘暖脉露’,顺着泉眼渗透,融掉寒脉霜。”他纵身跃向圣泉,星晶源核在冰面上炸出蛛网裂痕,滚烫的地脉水带着硫磺气息喷涌而出,瞬间融化了周围百米的冻土。苏清寒抬手凝出漫天金红暖脉露,细密地洒在草甸上——露水触及冰晶黏液,发出滋滋声响,寒脉蛊被融成水状,与暖脉露凝成保温土团,牢牢裹住草根。
然而,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青藏高原研究所的卫星遥感数据传来:唐古拉山脉的冻土区出现大面积塌陷,寒脉蛊顺着融水形成的地下河,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羌塘草原蔓延。“必须在蛊虫群到达前,建立一道地脉温气屏障!”林砚催动星晶力,将圣泉的温气聚成一道金红色的“融冰墙”,横亘在草原与塌陷区之间。苏清寒则将月华力融入暖脉露,凝成雾网笼罩整个牧区,寒脉蛊一触雾网就被黏住,化作保温土团落在草甸上。
就在这时,扎西突然指向天际:“看!雪豹群!”只见十几只雪豹从雪山俯冲而下,它们的栖息地——海拔5000米的冰川融水区,也被寒脉蛊侵蚀得一片荒芜。林砚心念一动,将星晶源核嵌入雪豹栖息地的岩缝中,金红色光芒顺着地脉裂隙蔓延,融化了冰川边缘的寒脉霜,雪豹们踩着新生的绿草,发出低沉的咆哮,仿佛在为守护者助威。
半个月后,羌塘草原重现生机。枯黄的嵩草抽出嫩绿的新芽,藏羚羊群终于踏上迁徙之路,幼崽们在暖脉露滋养的草甸上欢快跳跃。扎西在圣泉旁竖起一块嵌着星晶与月华的牦牛角木牌:“有了这个,寒脉蛊再也不敢靠近。”夕阳下,草甸上蒸腾着淡淡的热气,雪豹在山巅踱步,藏羚羊群像流动的云朵消失在天际。
苏清寒望着南方的喜马拉雅山脉:“珠峰北坡的冰川正在加速消融,绒布寺的喇嘛说,圣湖玛旁雍措的水温异常,怕是地脉寒温失衡引发的连锁反应。”林砚握紧星晶源核,目光坚定:“那我们就去珠峰,让冰川重新凝结,护住高原的水塔。”
两人并肩走在草原上,牦牛角木牌的光芒与地脉共鸣——从云贵峰丛到青藏高原,双脉守护者的足迹,始终追着地脉的温度,用双脉之力筑牢每一道生态屏障,而这份守护,就像圣泉的暖流,终将在冻土深处孕育出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