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罡风卷着碎雪,刮过连片枯黄的草甸——往日该是齐膝深的蒿草与苔草,此刻只剩贴地的枯茎,细密的草毡层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连扎根石缝的格桑花都蔫得垂下了花瓣。牧民卓玛蹲在牦牛群旁,抚摸着一头瘦骨嶙峋的母牦牛,眼眶泛红:“往年这时候,草毡层软得能陷进半只脚,牦牛吃了肥得掉膘,今年连最耐饿的犏牛都开始掉毛。”远处,几头牦牛正费力啃食着枯茎,蹄子踩过草毡层的裂缝,带下细碎的土块。
林砚踩着冻硬的草甸走近,星晶源核贴在地面,金红色光芒刚渗入草毡层就传来刺痛感:“不是缺肥,是草毡层被啃空了。”他拨开枯茎,露出下方灰黑色的薄层——那是高原特有的草毡层,此刻竟嵌着无数针尖大的“寒蚀蛊”,蛊母残留的寒枯蛊息与冻土结合而成,形如冰晶碎屑,既能钻进草毡层吸食有机质,还会分泌寒液冻伤牧草根系,让草甸失去再生能力。
“我们试过撒羊粪肥,可肥一埋进土里就被蛊虫吃了!”卓玛急得直跺脚,指着远处的帐篷,“再没有新草长出来,牦牛就得饿死,我们只能往更低的河谷迁了。”苏清寒指尖凝起月华,刚触到寒蚀蛊,银辉就被寒气冻住:“它们裹着冻土外壳,净化时会冻伤牧草,而且草毡层一破,土壤母质容易流失,再也长不出草了。”
林砚目光落在草甸中央的格桑花丛——那片花丛虽也叶片发黄,却仍有几朵花顽强绽放,显然是地脉的核心节点。“格桑花能抗极寒,是草甸的根基。我用星晶力引地脉暖流护住花丛,唤醒草毡层活性,你用月华化温露,顺着根系喂给牧草。”他说着,将星晶源核嵌入花丛旁的岩石,金红色光芒顺着石缝蔓延,草毡层下的冻土渐渐消融,格桑花的茎秆竟微微挺直了些。
苏清寒抬手凝出漫天银白温露,细密地洒在草甸上——温露落在枯茎上,顺着裂缝渗进草毡层,像春日融雪般中和寒液,被寒蚀蛊啃食的根系渐渐恢复光泽,冻土下的新芽正悄悄冒头。可就在这时,卓玛突然大喊:“暴雪要来了!”只见天边乌云翻滚,碎雪瞬间变成鹅毛大雪,风雪中裹着无数寒蚀蛊,一旦落在草甸上,刚复苏的草毡层会被彻底冻坏。
林砚立刻催动星晶力,将格桑花的地脉暖流扩散,在草甸外围筑起一道金红色的“暖障”——风雪撞在暖障上,化作水珠滴落,寒蚀蛊被暖流烫得失去活性。“清寒,往暖障里注月华力,形成温雾!”苏清寒点头,将月华力融入暖障,金红色屏障泛起银光,化作温润的雾气笼罩草甸,雪花落在雾中,竟成了滋养牧草的甘露。
半个时辰后,暴雪停了,草甸上的枯茎间冒出成片嫩绿的新芽,草毡层的裂缝渐渐弥合,牦牛嗅到青草气息,欢快地奔过来啃食。卓玛捧着一把带露的新草,眼泪掉了下来:“草长出来了!牦牛有救了!”
林砚掏出一块嵌着星晶与月华的牦牛角牌,递给卓玛:“挂在格桑花丛旁,能守住草甸地脉,寒蚀蛊不会再来了。”夕阳下,格桑花在风中舒展花瓣,嫩绿的牧草铺向远方,牦牛群悠闲地吃草,帐篷上空升起袅袅炊烟。
苏清寒望着东北方向的林海:“传来消息,长白山的红松大片落叶,松鼠都不见了,怕是地脉出了问题。”林砚握紧星晶源核:“那我们就去东北,让林海重新枝繁叶茂。”
两人并肩走在新绿的草甸上,牦牛角牌的光芒与地脉共鸣——从高原草甸到东北林海,双脉守护者的足迹,始终追着草木的生机,用力量守护着每一片脆弱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