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园的晨雾刚散,就传来老植伯的急呼——往日泛着莹白灵光的还魂草田,此刻竟成片枯萎,叶片卷成焦黑的细条,根须烂在灵土里,连最耐旱的古翠草都耷拉着叶片,叶尖淌着灰黑浊水。这片三界的“灵植粮仓”,不仅供养着愈灵阁的疗愈药材、仓廪阁的灵食种子,更是灵脉生气的“天然聚汇点”,草田一枯,连园心的“育灵阵”都暗了大半。
阿澈、小萤、星芽赶到时,正撞见老植伯蹲在田埂上,用灵锄扒开灵土——土下的“灵脉须”本该像银线般缠绕草根,此刻却被暗红浊丝缠得死死的,浊丝一扯就渗出腥气,和界海眼的浊渊种气息如出一辙。“前儿个给还魂草浇灵露,土还暖烘烘的;今早一摸,灵土凉得像冰,连育灵阵的符文都被浊丝啃出了洞!”老植伯攥着半截枯草根,指节发白,“愈灵阁还等着新采的还魂草熬药,再枯下去,伤员的药就断了!”
小萤凑近枯萎的还魂草,蛊篮里的清浊蛊突然躁动起来,几只背有叶纹的“清浊植蛊”飞出来,落在焦叶上啃噬浊丝,可刚吸了两口就萎靡下去:“这是‘浊根气’!专缠植物根系、吸灵土生气,还能顺着灵脉须往育灵阵钻!”她掀开草田深处的石板,底下藏着一株半人高的还魂草母株——本该撑着伞状花冠的母株,此刻花冠垂落,花茎上爬满浊丝,唯一完好的花瓣里,竟嵌着一缕极细的暗红浊光。
星芽立刻将星砂阵盘接入育灵阵,屏幕上的生气指数从92点暴跌到8点:“浊根气在吞育灵阵的灵能!再拖,整个灵植园的灵脉都会被污染,到时候连灵种都发不了芽!”她刚要激活护植阵,阵盘突然闪了闪就灭了——浊丝已经钻进阵基,断了灵能通路。
阿澈想起界海眼的还魂草能补护纹耗损,急问:“母株是不是能聚灵生气?能不能用它净化浊根气?”老植伯眼睛一亮:“这母株是灵植园的‘根’,藏着所有灵植的生长记忆!可它被浊丝缠得太紧,得先清浊丝、补灵能,才能唤醒它的记忆!”
小萤立刻调遣清浊植蛊,让它们顺着母株花茎爬,用背甲的叶纹刮除浊丝——蛊虫爬过的地方,花茎慢慢恢复莹白,可根部的浊丝实在太多,刚清完一层又冒出来。星芽赶紧传信给灵源阁:“急需灵能补育灵阵!母株要撑不住了!”
半刻钟后,灵源阁的灵流顺着地底灵脉涌来,星芽趁机重启护植阵,淡绿阵光罩住还魂草田,浊丝遇光滋滋冒白烟。阿澈接过老植伯递来的“灵植露”,这是用灵蓝香、柔光花熬制的聚气灵液,他用柔劲将灵液均匀浇在母株根部,花茎上的灵光瞬间亮了几分。
就在这时,母株突然抖了抖,唯一完好的花瓣缓缓展开,里面的暗红浊光化作一道虚影——正是上古封渊的场景:三族阁主站在界海眼,将一枚莹白的“灵植之心”嵌入浊渊种,灵植之心瞬间爆发生气,藤蔓从浊渊种里钻出,缠住晶石的同时,将灵脉生气注入其中,浊气当场消散。可虚影突然断了,花瓣重新合上,母株的灵光又暗了下去。
“是《灵战余录》缺失的封渊法!”老植伯激动地拍大腿,“灵植之心能‘以生克浊’,用灵脉生气净化浊渊种的浊气!可这东西在哪?园里的典籍从没提过!”小萤突然指着母株花茎上的纹路,那纹路弯弯曲曲,竟和育幼阁的“护婴纹”有些相似:“之前去育幼阁送灵果,见阁里的‘育婴木’上有一模一样的纹!”
星芽立刻用传信蛊询问育幼阁,守阁人老育伯的回信很快传来:“育婴木底下埋着个玉盒,里面是枚带叶纹的晶石,说是上古灵植园托付保管的!”话音刚落,母株突然发出一声轻响,花茎上的浊丝彻底消失,枯萎的还魂草田竟冒出细小的新芽,育灵阵的符文也重新亮了起来。
老植伯摸着新芽笑出了声:“灵土活了!愈灵阁的药有指望了!”可阿澈却盯着母株花瓣里残留的虚影,眉头微皱:“虚影里的藤蔓缠着浊渊种时,根部好像扎进了界海眼的灵脉汇流处——封渊不仅要灵植之心,还得让它和灵脉彻底连在一起。”
夕阳斜照在还魂草田,新冒的新芽泛着淡绿灵光。小萤的清浊植蛊趴在母株上,背甲的叶纹与花茎纹路呼应;星芽调试着育灵阵,确保灵能能持续滋养母株。老植伯将一包还魂草种子递给阿澈:“这是母株刚结的种,带着生气,说不定能帮灵植之心扎根灵脉。”
远处的育幼阁方向传来灵钟响,传信蛊带着玉盒的消息飞来:“老育伯说玉盒要三族护纹才能打开!”阿澈握紧种子,望着界海的方向:“育幼阁藏着灵植之心,界海眼等着灵脉连根——下一站,该去育幼阁取钥匙了,彻底封渊的最后一块拼图,就快齐了。”
园角的阴影里,一缕未被清理的浊丝悄悄钻进灵土,朝着育幼阁的方向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