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西岸的三族愈灵阁,是三界“生命屏障”的核心——灵植园的药草在这里炼成疗愈膏,戍卫阁的伤员在此处包扎疗伤,育幼阁的幼蛊靠着这里的灵剂续命,连通途驿的旅人中暑受寒,都能来此寻得缓解之法。阁内排着十二张玉床,床沿嵌着能散发热气的暖玉;墙角立着青铜制的“惠夷槽”,碾轮滚动时能将药草磨成极细的粉末;而阁心的“愈灵晶”悬浮在琉璃罩中,晶身流转着淡金色的灵气,能将药材的药性与天地灵气融合,熬出的灵剂效力倍增。
守阁人老愈伯,是愈灵阁的“掌药人”——哪味药草的药性弱了,哪盏护愈灯的灵气淡了,他用鼻尖一闻、指尖一探就知端倪。可近来,这位总系着药囊的老人却总对着愈灵晶叹气:“前儿个戍卫阁送来的伤患,敷了新熬的疗伤膏,伤口非但没好,反而肿得更厉害;今早育幼阁来取幼蛊灵剂,惠夷槽碾出的药粉结块,熬了半天都融不开!”更让他揪心的是,愈灵晶的表面蒙了层灰黑的雾,原本流转的金光变得滞涩,用灵泉水擦了又擦,雾反而渗进晶缝,连琉璃罩都结了层薄霜,摸上去刺骨冰凉。
阿澈、小萤、星芽赶到时,刚踏进愈灵阁就被刺鼻的怪味惊住——本该清香的药草堆散发着霉味,惠夷槽里的药粉发黑结块,护愈灯的光晕缩成了豆点,照不暖半张玉床。老愈伯急得用捣药杵敲着药罐:“传声阁刚捎信,育幼阁的幼蛊染了怪病,急需愈灵晶加持的‘清蛊灵剂’,可现在连药粉都碾不成,再拖下去幼蛊们就危险了!”
小萤走到愈灵晶旁,指尖刚触到灰黑雾,就猛地缩回手:“这雾像在吞药性——刚碰到就觉得蛊篮里的灵蛊都蔫了!”她掏出清浊蛊卵,瓷瓶刚打开,卵壳就裹上一层薄灰膜,凑近药草堆一看,膜上竟映出药性流失的虚影。小萤立刻反应:“是‘浊愈气’!藏在药草叶脉、惠夷槽纹路和愈灵晶里,专散药性、断灵气,还会让疗愈器具失灵!”
星芽打开星砂愈脉仪,屏幕上的灵剂效力指数从正常的96点,直跌到2点,代表药性失效的灰点爬满药架,连“清蛊灵剂”的核心药材都成了枯枝:“再拖下去,三界的生命防线就垮了——伤员难愈、幼蛊濒危,之前所有的守护都没了意义!”
阿澈想试试用剑气催动惠夷槽碾药,刚凝聚起剑气,就被老愈伯拦住:“别!药草的药性娇弱,剑气一碰就散,到时候连残效都没了!”小萤突然从蛊篮里捧出几只背有药臼纹路的蛊虫:“这是清浊愈蛊,能吸附浊愈气,还能钻进药草里保住药性!”她把愈蛊放在发霉的药草旁,蛊虫立刻爬进叶脉,片刻后,药草重新透出清香,霉味消散得无影无踪。
星芽也掏出星砂护愈阵盘,阵盘上刻着交错的灵纹,像编织的疗愈网:“这阵能引天地灵气聚药性,让浊愈气没法侵蚀器具!”她将阵盘放在愈灵晶下方,激活后,阵盘泛起淡金光晕,惠夷槽的碾轮恢复转动,碾出的药粉细腻如雪,护愈灯的光晕也扩散开来,玉床渐渐回暖。阿澈则接过老愈伯递来的三族护愈液——那是用灵植园的药草汁、百工坊的铜屑、蛊族的灵胶熬的,液体里飘着细碎的光点,像浓缩的灵气。阿澈用柔和的剑气托着护愈液,轻轻抹在愈灵晶的雾层上:“先软化晶面的雾,让灵气能透出来融合药性。”
液滴渗入雾层,愈灵晶的金光亮了些,惠夷槽碾出的药粉终于能熬成灵剂。可就在他们熬制第三罐清蛊灵剂时,阁心突然“咔”的一声,愈灵晶的金光瞬间熄灭,所有护愈灯同时暗了下去,星砂愈脉仪的指数直接归零——育幼阁的急讯再次传来,最年幼的几只幼蛊已经没了声息!
“用愈护纹!”老愈伯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烙着一道淡金的药臼纹——那是守阁人代代相传的愈护纹,能和愈灵晶共振,唤醒晶核的聚灵融药之力。他将胸口贴向愈灵晶,星芽立刻催动护愈阵,阵盘的金光与愈护纹呼应,在阁内织成一张透明的疗愈网;小萤让所有清浊愈蛊围着愈灵晶转圈,虫背的光纹连成线,像在牵引灵气注入药罐;阿澈将剩下的护愈液全部注入晶面的裂纹。
“嗡——”
愈护纹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愈灵晶的灰黑雾瞬间被冲散,晶核透出澄澈的光,表面泛起层层灵气涟漪。灰黑的浊愈气像被烈火焚烧的残雪,刚飘出来就被清浊愈蛊吸了个干净。惠夷槽碾药声清脆,护愈灯光晕温暖,愈灵晶顺着灵气注入药罐,清蛊灵剂泛起淡金光泽——传声阁立刻传来喜讯:育幼阁的幼蛊喝下灵剂,已经发出了微弱的嘶鸣。
夕阳西下时,老愈伯正用护愈液擦拭惠夷槽,清浊愈蛊趴在药架旁,虫背的光纹与药草的清香交织。他掏出药册,记录下“浊愈气应对法”:“愈蛊保药性,愈阵聚灵气,愈护纹共振,生机不绝”,字迹落处泛起淡淡的灵光。三人在阁门口立了“护愈预警牌”,正面画着清浊愈蛊和星砂护愈阵,背面写着:“药失灵,放愈蛊,布愈阵,寻老愈伯”。
离开时,愈灵阁的灵气顺着窗棂飘向远方,戍卫阁的伤员已经能坐起身换药。阿澈望着愈灵晶透出的金光突然明白:愈灵阁不是孤立的“药庐”,而是所有守护的“兜底防线”——没有生命健康,灵植园的耕耘、戍卫阁的坚守都失去意义。真正的立体守护,从来少不了对“生命生机”的守护,让疗愈的灵气包裹每一个生灵,三界的安宁才能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