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稻田的风里,裹着股涩涩的稻叶味——不是丰收前的清甜,是稻穗垂头的蔫气。四人赶到时,种稻老手王伯正蹲在田埂上,指尖捏着颗瘪稻粒,眉头皱得能夹碎草梗:“往年这时候,稻穗该沉得压弯秆,今年倒好,秆子细,穗子也瘪,怕是要减产。”
苏晴的检测仪贴在稻田土上,屏幕绿线淡得快要看不见:“地脉支线没断,但能量太散,都飘在土层表面,没渗到稻根。”她指着田垄间的裂缝,“之前天旱,土硬,能量钻不下去。”
阿铠把背包里的地脉晶粉倒在竹簸箕里,又掏出把小锄头——是王伯借的,木柄磨得发亮。“上次剔树根用竹片,这次翻土得用锄头,刚好松松地。”他顺着稻垄挖浅沟,沟深刚到稻根,晶粉撒进去时,还特意绕开了几株长得稍好的稻子,“能多救一棵是一棵。”
炎泽蹲在田埂边,指尖橙光沾了点田土,轻轻点在稻秆上:“我把能量往根上引,林砚你用星晶钥把散在表面的能量聚一聚。”橙光顺着稻秆往下渗,土缝里渐渐冒出淡绿微光,苏晴的检测仪指针慢慢往上跳,从45%爬到了60%。
林砚握着星晶钥走在田垄间,钥身白光扫过之处,飘在表面的能量像被吸住似的,往稻根聚去。走到田中央时,他忽然脚滑,星晶钥晃了晃,白光不小心扫到了王伯放在田埂上的竹篮——里面装着给孙辈带的糖糕,裹糖的油纸竟泛出了点微光,王伯愣了:“这糖糕放了两天,竟没回潮?”
中途出了个小插曲:田边的稻草人倒了,是村里的小丫头丫丫扎的,她蹲在旁边抹眼泪:“稻草人倒了,小鸟会吃稻子的。”阿铠见状,放下锄头就去扶——他特意找了根粗点的竹竿当支架,还帮丫丫把稻草人身上的布条系紧,“这样风就吹不倒了。”丫丫破涕为笑,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塞给阿铠:“给你,甜的。”
等晶粉埋完,能量聚够,夕阳刚好落在稻穗上——之前垂头的稻秆慢慢挺直,穗子也鼓了点,风一吹,竟有了淡淡的清甜味。王伯掐了颗稻粒,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亮了:“有米味了!比刚才甜多了!”他转身往村里跑,“我去煮南瓜粥,你们一定要尝尝!”
村民们也围了过来,有送新摘的毛豆的,有拿刚烤的红薯的,田埂上顿时热闹起来。苏晴掏出纪念册,小心翼翼地夹了片稻叶——稻叶边缘还带着点夕阳的金边,和之前的樟叶、爬山虎叶、薄荷叶排在一起,像本“地脉草木集”。
林砚坐在田埂上,剥开丫丫给的橘子糖,甜意漫开时,忽然看见星晶钥的白光映在稻田里,像撒了层碎星——每颗碎星都连着稻根,连着地脉,连着村民们笑着的脸。“以前觉得维护是‘做事’,现在才知道,是陪着这些庄稼、这些人,慢慢等日子变好。”
炎泽望着远处的炊烟,点头道:“地脉的能量,从来不是冷冰冰的数字,是稻穗的甜,是糖糕的不回潮,是丫头的橘子糖——这些才是‘共生’的真模样。”
苏晴的检测仪忽然闪了下浅绿提示,屏幕映出个老磨坊的轮廓:“村头老磨坊的石磨转不动了,说是磨出来的面粉发涩,应该是地脉能量没通到磨盘。”
林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田土,星晶钥的白光还沾着点稻叶的清香:“也好,去看看石磨怎么‘闹脾气’。”
离开稻田时,王伯的南瓜粥香飘到了田埂上,丫丫追在后面,挥着稻草人身上的布条:“下次来,我给你们扎新的稻草人!”稻浪在风里轻轻晃,夕阳把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把地脉的微光,悄悄融进了即将到来的夜晚。
下一站,老磨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