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冰原还裹在风雪里,柳玄的青铜钥匙突然亮起柔和的白光——比之前预警蚀冰时的冷光暖了许多,贴在掌心能感应到风雪中传来的微弱求助气息。三人乘冰龙赶去时,风裹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远远就看见几顶牧民帐篷歪歪斜斜,有的帐篷顶被积雪压出了凹陷,羊群缩在帐篷旁的矮围栏里,冻得瑟瑟发抖。
“帐篷快撑不住了,羊群也找不到埋在雪下的草料!”苏清寒刚落地,就看到牧民老阿妈正用木棍顶着帐篷顶,雪顺着帐篷缝隙往下漏,打湿了里面的羊毛毯。柳玄立刻调动烙印中的雪灵结晶力,掌心泛出淡蓝光,轻轻扫过帐篷周围的积雪——积雪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开,露出下面的冻土;林砚则握紧雷磁匕首,雷光凝成细光丝,缠在围栏的木柱上:“雷光能稍微发热,不让木柱冻裂,羊群就不会被风雪吹到外面。”
苏清寒蹲在帐篷旁,指尖的冰风顺着帐篷的木架绕了一圈,冰风凝成薄薄的冰壳裹在木架上:“这样木架能更结实,扛得住积雪。”她还从怀里掏出之前画的木屋草图,在雪地上铺开:“老阿妈,我们帮你们建个木屋吧,比帐篷暖和,还不怕风雪。”老阿妈听了,眼眶泛红,赶紧让孙子去拿家里的酥油茶:“姑娘,你们真是好心人!”
林砚跟着牧民去附近的树林砍木材,雷光在他掌心凝成小斧头,砍树又快又稳,还特意选了粗细均匀的树干:“木屋的柱子要选结实的,冬天积雪重,不能马虎。”柳玄则帮着清理木屋地基的积雪,雪灵的星温顺着他的指尖渗入冻土,让冻土稍微软化,方便挖地基:“地基要挖深点,冰原的风大,木屋才不会歪。”
孩子们也来帮忙,有的递工具,有的帮着捡树枝当引火物。林砚用雷光融了点雪水,给孩子们做了个会发光的小冰兔子,惹得孩子们围着他转;苏清寒则把老阿妈冻硬的奶桶放在冰风凝成的保温层里,慢慢化开奶桶里的羊奶——风雪再大,帐篷里却飘着酥油茶的香气,暖融融的。
傍晚时分,木屋的四根主柱已经立了起来,林砚用雷光把木柱和地基牢牢固定住,苏清寒则在木柱之间拉上冰风凝成的临时挡风层:“先搭个框架,下次我们带钉子和木板来,就能把屋顶盖好。”柳玄从怀里掏出青铜钥匙,钥匙的白光已经变得很淡——冰原的小困境解决了,钥匙也安心下来。
老阿妈端来热气腾腾的酥油茶,还有烤得喷香的青稞饼:“你们快尝尝,这是我们家最好的东西!”大家围坐在帐篷里的火塘边,火塘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暖洋洋的。老阿妈的孙子捧着青稞饼,递到柳玄手里:“大哥哥,下次你们来,我帮你们递木板!”
柳玄笑着点头,摸了摸孩子的头:“好啊,下次我们来,就能让你们住进暖和的木屋,冬天再也不用怕风雪了。”林砚则和牧民约定,下次带铁匠铺打的铁钉和斧头来,还会教他们怎么给木屋做保暖层;苏清寒把木屋的详细图纸留给老阿妈,上面标着哪里留窗户、哪里放火塘,画得清清楚楚。
离开冰原时,风雪已经小了,月光洒在刚立起的木屋框架上,像给木柱镀了层银。冰龙载着三人往回飞,下方的帐篷里还亮着火光,能看到老阿妈和孩子们在火塘边说话的身影,偶尔传来几声笑声。
“下次来冰原,我们还得带点干草种子,春天种在木屋周围,羊群就能有更多草料。”苏清寒望着下方的冰原,指尖的冰风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想象春天草木发芽的样子。林砚点头:“我再打几个铁桶,给牧民装水,冬天打水就不用怕桶冻裂了。”
柳玄摸了摸怀里的青铜钥匙,钥匙安安静静的,却像是藏着七域的温度。他突然明白,守护从来不是一劳永逸的事——不是补合了裂隙就结束了,而是要记住冰原的牧民需要木屋,裂谷的牧民需要水井,山地的孩子想听故事。这些细碎的、平凡的小事,就像水流一样,慢慢滋养着七域的安宁。
冰龙朝着潮汐渔村的方向飞去,风里带着冰原的寒气,却也裹着酥油茶的香气。三人看着下方渐渐亮起的村落灯火,心里都清楚,下一次青铜钥匙再发光时,他们还会带着工具和心意出发——因为真正的守护,从来都是细水长流,在每一个需要的地方,留下温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