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刚驶离粉绒域的淡粉航道,舱内残留的绒屑暖意就被一股带着湿冷的风取代——舷窗外的蓝涧域渐渐清晰,是片布满蜿蜒涧流的星球,可本该潺潺流动的涧水全冻成了青蓝色硬冰,冰面泛着冷光,风一吹就有碎冰碴“哗啦”往下掉,砸在舰体上发出清脆的响。承暖珠表面的粉绒纹路褪去,覆上了带水纹的淡蓝光,像把涧流的柔光嵌进了珠子里,连周围的空气都沾了点涧水的清润。柯林的检测仪跳成淡蓝色乱码:“涧冰锁死了暖源!涧晶暗得测不到信号,族人躲在涧下的涧巢里,呼吸都带冰气。”
阿羯摸着承暖珠的水纹蓝纹,摸出口袋里阿绒给的绒晶碎片——碎片还带点粉绒域的软暖,正好中和了涧纹的冷意:“阿绒说蓝涧域的涧流是‘活暖脉’,白天涧水吸星光暖,晚上顺着涧道散到两岸,像给星带铺了层暖水带。可现在涧水冻成冰,暖全闷在冰下,涧晶哪能亮?”小暖晃着星草链(串着绒晶碎片),链上的涧晶碎泛淡蓝:“珠子指的淡蓝最亮处,就是涧巢入口!底下肯定有涧晶泉——不然水纹不会这么顺!”
粥房里飘着带涧水清香的暖汽,张叔正用长勺搅着“涧晶粥”,锅里混着粉绒域的绒晶粉(软暖化冰)和紫瓣域的瓣晶粉(保润),粥液泛淡蓝柔光,沉在底的涧晶碎是刚从冰涧上敲的:“涧冰怕‘润暖’,这粥得熬到带涧香,才能渗进冰里化冻,不然碎冰化了也是干冷碴。”柯林在舰首装“涧晶棱镜”,用蓝涧域的涧石+粉绒绒晶拼的:“棱镜能折承暖珠的光成‘融涧刃’,先在涧冰上炸个口,不然起落架一沾冰就冻住,想动都动不了。”
星舰刚靠近那处淡蓝亮处,起落架“咚”地落在涧冰上,接着就传来“咔嗒”声——冰面裂了道缝,起落架却被冻在冰上拔不出来。碎冰顺着缝隙往舱内钻,落在控制台按钮上,一沾潮气就结了层薄冰,按动时发涩。承暖珠的淡蓝光被冷意裹得缩成小点,在枢纽顶端忽明忽暗。阿羯抱着寒晶琴走到舱门,指尖搭上琴弦,弹起新编的“涧晶调”——调子混了涧水流动的“叮咚”声,琴声刚飘出去,涧冰深处就透出一点淡蓝,像从冰下钻出来的星光。
“是族人!”小暖扒着舷窗喊,众人擦开玻璃上的薄冰,看清了——是个裹着淡蓝防冰斗篷的少女,斗篷下摆沾着冰碴,头发上挂着半融的冰珠,手里攥着块暗蓝石头,正踩着冰棱往星舰爬,爬一步就滑一下,手背上的冻疮都冻红了。“我是阿涧……涧巢守护者。”少女爬进舱,冻得嘴唇发紫,把石头递过来,“这是涧晶,早暗了……涧巢被冰堵了,族人们啃冻涧果,咬一口满是冰碴……”
张叔递过一碗涧晶粥,阿涧小心喝了一口,眼睛突然亮了——粥的暖带着涧水清香,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冻得发疼的胃都舒展开,手里的涧晶慢慢透出淡蓝,从水纹开始,最后全亮了,把她的脸映得清润。“暖能融涧!”阿涧声音带哭腔,“这粥暖得能化掉涧晶里的冰,我好像能听见涧冰在‘哗啦’化!”
她拉着众人钻过涧冰裂缝,顺着陡峭的冰梯往下走,到了地下涧巢——巢是涧水冲刷出的岩洞,此刻洞壁结满冰,族人缩在角落,手里都攥着暗涧晶。分完粥,岩洞里的淡蓝越来越亮,所有涧晶全醒了,像挂在墙上的蓝灯笼。柯林把混着涧晶碎和绒晶粉的晶簇插进涧晶泉边,“暖桩能锁泉暖,以后涧水再也冻不住了。”小暖把星草链挂在承暖珠上,珠子的淡蓝裹着泉暖,绕着蓝涧域转。
承暖珠的缩影又添了新景:冻涧冰、泛蓝的涧晶泉,还有阿涧举着涧晶的笑脸,和蓝涧域、粉绒域的图案缠在一起,“暖链”又长了一节。远处涧冰下,更多淡蓝亮起——是其他涧巢的族人寻暖而来。阿涧把新串的涧晶珠挂在星舰:“见淡蓝,就知蓝涧域等暖。”
星舰返程时,阿羯趴在舷窗,看淡蓝混着淡粉、淡紫,像流动的暖河。林苏摸承暖珠:“涧晶亮了,下处暖跟着淡蓝走。”小远小暖在星图画涧晶泉,旁写:“下首唤暖歌,往哪唱?”远处星空,又片淡青光亮了——有人举着青晶,等粥香融涧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