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又飘了小半日,谷里的孩子们裹着棉袄在雪地里追跑,没一会儿就冻得缩起手——雪粒子灌进袖口,指尖冻得通红,李婶远远喊着:“别在外头疯跑了!冻感冒了又要喝苦药!”可孩子们舍不得雪,只围着树跺脚,满脸委屈。
苏清寒帮着阿水整理工具坊数据,怀里的齿轮突然轻颤,青铜光顺着指尖飘向孩子们——光落在他们袖口,寒气竟慢慢散了,指尖也暖了些。“齿轮在护着孩子们!”她立刻喊来小竹,星核的白光也亮起来,绕着谷中空地转了圈,往谷南的方向飘,光带在雪地上拖出浅银痕:“是往旧暖棚遗址去!”
“旧暖棚!”王伯揣着暖手炉路过,看见光带笑了,“谷南那处老暖棚,我年轻时常带着娃去!冬天里头暖乎乎的,能下棋、做针线,孩子们还能在里头玩游戏,后来棚柱朽了塌了半边,就空着了,我还留着以前的旧棋盘呢!”孩子们听说有能玩的暖棚,立刻蹦着跟上:“我们去帮着搭棚!以后再也不怕冻手了!”
到了旧暖棚遗址,只见半截木柱歪在雪地里,棚基埋在融雪下,露出些朽坏的木板,中央嵌着的符文石半露着,表面裂着细纹,沾着雪泥,刻着的恒辉符文被冻住的枯草盖得模糊,角落还堆着旧针线笸箩。
苏清寒把齿轮贴在符文石上,青铜光顺着裂纹钻进去,像在唤醒棚子的暖意;阿水用星核的光扫过棚基,雪泥化了,朽坏的木板碎屑簌簌掉,符文石的刻痕渐渐清晰:“是聚暖符文!能把周围的暖意聚在棚里,挡风又保暖,还能让棚里一直有温和的光,供大家歇脚、玩耍。”小竹掏出石板,将蓝光覆在符文石的缺口处,蓝光与青铜光缠在一起,裂纹处凝出层暖光,虽没全补满,却足够激活聚暖功能。
村民们立刻动手修暖棚:男人们拆了朽木,换上新砍的松木搭棚架,再盖上厚实的毡子;女人们用布擦去符文石上的雪泥,把旧针线笸箩、棋盘摆进去;孩子们帮着递钉子、铺干草,小竹还在棚壁画了道“柔光纹”,让棚里的光不刺眼,刚好照亮游戏的地方。王伯把旧棋盘擦干净,摆上棋子:“以前冬天,老伙计们就在这下棋,孩子们在旁边看,热闹着呢!”
傍晚时,暖棚彻底激活——符文石表面亮起层暖橙色的光膜,光膜裹着整个棚子,棚里暖得不用裹厚棉袄,孩子们进去就脱了手套,围着棋盘跑;老人们坐在毡子上,有的下棋,有的做针线,连空气里都飘着笑声。李婶摸了摸棚里的毡子,暖乎乎的,笑着说:“这下好了!孩子们有地方玩,老人有地方歇,冬天再也不用冷清清的了!”
苏清寒靠在暖棚的木柱上,指尖贴着齿轮,青铜光在掌心映出“和”字符文——是林砚教她的恒辉字,当时他在意识维度的暖棚里画给她看,说“和字就是大家聚在一起,暖着彼此,日子才有意思”。风里带着雪的凉意,可棚里的笑语裹着心,她忽然听见那道熟悉的轻语:“棚暖了,人聚了,冬天有了笑语,日子就不冷了。”
夜色降临时,暖棚的暖橙色光与工具坊、药窖、水脉的光连在一起,像团暖火裹着山谷的中心。棚里的笑声传得老远,孩子们的游戏声、老人们的谈笑声混在一起,连雪落的声音都变得温柔。阿水在暖棚旁记录棚内温度,小竹帮着分点心,苏清寒攥着齿轮,看着棚里热闹的身影——山谷的守护,又多了层聚暖留人、保冬日夜话的保障,把冬天的“冷清”,都化在了暖棚的笑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