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下了半宿,谷里的屋顶、田垄全盖了层厚白。天刚亮,村民们就扛着扫帚、木锨出门——积雪压得屋檐往下坠,村路也被堵了,李婶站在自家屋下,伸手推了推屋檐的雪,雪块“哗啦”掉下来,她皱着眉叹气:“去年雪压塌了西头的柴房,今年这雪更厚,再不化,屋顶怕是撑不住。”
苏清寒帮着扫院门口的雪,怀里的齿轮突然轻颤,青铜光顺着指尖往谷南飘——光落在积雪的田垄上,雪粒竟慢慢化了圈,露出底下的青石板。“齿轮在融雪!”她立刻喊来阿水和小竹,星核的白光也跳出来,往谷南的坡地飘,光带在雪地上拖出浅银的痕:“是往旧除雪台遗址去!”
王伯扛着木锨路过,看见光带停下脚步:“谷南那处除雪台,我年轻时见过!以前下大雪,它能把周围的雪化了,还能把雪水引去泉眼,后来台子塌了半边,就没用了。”孩子们听说要修能化雪的台子,立刻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攥着小铲子:“我们去帮忙铲雪!让除雪台快点出来!”
到了旧除雪台遗址,只见坡地上的积雪没到膝盖,雪下露出半截青灰石台,台边的石柱倒在雪地里,表面冻着层冰壳,嵌在台中央的符文石只露了个角,刻痕被雪水浸得模糊。
苏清寒把齿轮贴在符文石上,青铜光顺着石缝钻进去,像在唤醒冻僵的力量;阿水用星核的光扫过石台,冰壳瞬间化了,积雪也跟着往四周退,露出完整的符文石——石头裂着细纹,恒辉符文只剩大半清晰。“是融雪符文!”阿水指着符文,“能把雪化成水,顺着石槽引去溪里,还能护住屋顶不积雪。”小竹掏出石板,将蓝光覆在符文石的裂纹上,蓝光与青铜光缠在一起,裂纹处凝出层暖光,虽没全补满,却足够激活融雪功能。
村民们立刻动手修除雪台:男人们把倒在雪地里的石柱扶起来,用新石片补石台的缺口;女人们用布擦去符文石上的雪水,防止再结冰;孩子们拿着小铲子,把台子周围的积雪铲到溪边,小竹还在石台上画了道导流符文,让雪水顺着石槽流得更顺。王伯找来几块厚木板,垫在石台边缘:“以前化雪时,木板能挡着雪水溅到路上,现在刚好用上。”
傍晚时,除雪台彻底激活——符文石表面亮起层淡蓝色的光膜,光膜顺着石台往四周铺展,落在光膜里的积雪“滋滋”化着,变成雪水顺着石槽流进溪里。屋檐上的积雪也慢慢往下化,不再往下坠,村路的雪融出了条干净的通路。李婶站在屋下,看着屋檐的雪水顺着排水管流走,笑着说:“这下好了!屋顶不用怕塌,出门也不用踩深雪了!”
苏清寒靠在除雪台的石柱上,指尖贴着齿轮,青铜光在她掌心映出“融”字符文——是林砚教她的恒辉字,当时他在意识维度的雪地里画给她看,说“融字能让冷的变温,让堵的变通”。风里还带着雪的凉意,可光膜的暖意在裹着,她忽然听见那道熟悉的轻语:“雪化了,屋顶稳了,路也通了,大家冬天不用怕雪堵门了。”
夜色降临时,除雪台的淡蓝光与障壁、灯台、火塘的光连在一起,像张透亮的光网,把山谷的积雪慢慢化去。村民们坐在屋里烤火,看着窗外的光膜,孩子们趴在窗边,数着雪水顺着石槽流的痕迹,连笑声都没了往日的局促。阿水在除雪台旁记录融雪速度,小竹帮李婶把煮好的红薯端给扫雪的村民,苏清寒攥着齿轮,看着谷里渐渐露出的青石板路——山谷的守护,又多了层融雪通路、护屋平安的保障,把冬天的雪患,都化在了暖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