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尽头连通着巨大的溶洞,钟乳石上泛着细碎的青光,地面铺着层发光的蛊苔——每株苔衣下都藏着颗半透明的蛊卵,却温顺地贴在地面,没有丝毫攻击性,显然是受蛊源之地的本源气息压制。
“这里的蛊气……和我刚诞生时一模一样。”蛊王幼虫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柔和,掌心透明蛊纹轻轻颤动,与溶洞中的青光产生共鸣。林砚顺着共鸣方向望去,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颗拳头大的晶石——暖金色的石身裹着淡蓝色光罩,表面流转的纹路与他胸口的冰蓝图腾隐隐重合,正是“契魂石”。
月魂蛊率先飞过去,翅膀冰纹轻触光罩,光罩竟泛起涟漪,没有发动攻击。林砚缓步走近,指尖刚碰到光罩,契魂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画面顺着他的指尖钻进识海:
画面里,蛊婆蹲在溶洞中,将颗青光蛊卵放在契魂石旁,轻声说“此后你我共生,寒月谷的安危,便托付给你了”——那蛊卵,正是蛊王幼虫的前身;另一幅画面里,蛊婆浑身是血,将蛊王幼虫封进碎片,身后溶洞深处传来低沉的嘶吼,她咬牙在契魂石上刻下封印符:“等能解开这符的人来,再让你重见天日……”
“原来……你是自愿被封印的?”林砚震惊地开口。识海中,蛊王幼虫的声音带着苦涩:“当年溶洞深处醒了个‘蛊魇’,以吞噬蛊源为生,我打不过它,蛊婆才用碎片封印我,借契魂石的力量压制它……”
话音未落,溶洞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蛊苔的光芒开始变暗,地面的蛊卵纷纷缩入苔衣下。契魂石的暖金色光罩也泛起波纹,像是在抵御某种外力的冲击。
“是蛊魇要醒了!”蛊王幼虫的声音瞬间绷紧,“它被契魂石压了千年,现在感知到我的气息,要冲破封印了!”
林砚立刻将掌心按在契魂石上,试图用共生之力加固光罩。可溶洞深处的震动越来越强,道黑色的气柱从黑暗中冲天而起,直撞契魂石的光罩——光罩上瞬间布满裂纹,石台上的契魂石也开始发烫,像是要被气柱吞噬。
“不能让它冲破封印!蛊魇一旦出来,会吞掉所有蛊虫,包括寒月谷的地脉!”林砚急声喊道,胸口的共生之核突然亮起,青光顺着他的手臂注入契魂石。光罩裂纹暂时停止蔓延,可黑色气柱中突然伸出只布满骨刺的爪子,狠狠抓在光罩上!
“那就是蛊魇的爪子……”蛊王幼虫的声音带着恐惧,“当年它只是刚醒,就差点毁了整个蛊源之地,现在千年过去,它的力量只会更强!”
月魂蛊们齐齐扑向黑色气柱,翅膀冰纹化作冰刃斩去,却被气柱中的黑气瞬间消融。林砚咬咬牙,将契魂石从光罩中取出——没有光罩压制,蛊魇的嘶吼声更近了,可契魂石入手的瞬间,他胸口的冰蓝图腾突然亮起,与契魂石的暖金光纹彻底融合。
“这是……蛊婆留下的共生印!”林砚突然明白,冰蓝图腾不只是初代谷主的印记,更是蛊婆为“能解开封印的人”留下的钥匙。他将契魂石按在胸口,冰蓝图腾与契魂石的光芒交织,顺着他的手臂凝成道金色长刃——刃身流转的纹路,正是当年蛊婆刻在契魂石上的封印符。
“用这把刃,能暂时封住蛊魇的出口!”蛊王幼虫的声音响起。林砚握紧长刃,冲向溶洞深处的黑暗。黑色气柱中的爪子再次伸出,他侧身避开,挥刃斩向气柱根部——金色刀刃切入黑气的瞬间,气柱发出凄厉的尖啸,暂时缩回黑暗中。
可溶洞的震动并未停止,黑暗中传来更清晰的爬行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林砚握着契魂石,后背已渗出冷汗——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真正的危机,才刚刚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