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城池的轮廓在暮色里越来越清晰,城墙上的“坛”字旗帜被风扯得猎猎作响,空气里飘着股甜腻的腥气——是主脉蛊虫分泌的“引魂涎”,能勾动人心底的恐惧。林砚攥着两块月核碎片,指尖传来微弱的共鸣,碎片在掌心泛着淡蓝的光,勉强驱散周围的腥气。
“城门口有蛊阵!”阿明突然停住脚,指着城池外围的地面,那里嵌着密密麻麻的黑石,黑石间的缝隙渗着黑液,“是‘蚀骨阵’,踩错一步就会被黑液裹住,连骨头都剩不下!”他翻出老周残册,快速扫过一页:“残册写‘蚀骨阵需双月引,碎核映痕破阵门’——得用两块月核碎片的光,照出阵里的月痕纹路!”
林砚立刻将两块碎片举过头顶,蓝光交织在一起,落在黑石阵上。果然,地面浮现出淡蓝的纹路,像条蜿蜒的小路,直通城门。三人顺着纹路走,黑液在蓝光外翻滚,却碰不到他们分毫。刚到城门口,城门突然“吱呀”打开,里面飘出缕黑雾——是尊亲!他周身的黑雾比之前更淡,胸口的“坛”字符号忽明忽暗,显然还没稳住瘴母残力。
“你们真敢闯进来?”尊亲的声音带着喘息,抬手甩出蛊线,却没之前有力,“地宫的‘蚀魂尊主’已经醒了,你们进去就是送死!”阿力挥起柴刀,月脉草汁在刀身亮了亮:“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说着就冲过去,柴刀劈向黑雾,却被尊亲侧身躲开。
林砚趁机用蓝光缠住蛊线,猛地一扯,尊亲踉跄着往前扑。就在这时,城池深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地面开始震动,尊亲脸色骤变:“尊主在召我!”他化作黑雾,往城池深处逃,临走前甩下句话:“你们找不到地宫入口的!除非……用守月人的血祭门!”
黑雾消失后,林砚看向城池中央——那里有座半埋的石台,石台上刻着个巨大的“坛”字,周围嵌着十二块黑石,和蚀骨阵的一样。阿明蹲在石台边,摸了摸“坛”字的刻痕:“残册里说,地宫入口在石台底下,但需要‘血映月痕’才能打开——应该是用守月人的血,配合月核碎片的光。”
林砚没犹豫,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坛”字中央,又把两块月核碎片按在刻痕上。蓝光与血融合,顺着刻痕蔓延,石台突然“轰隆”一声往下陷,露出个黑黝黝的入口,里面传来“滴答”的水声,还裹着股比黑瘴渊更浓的腥气。玉佩突然发烫,月痕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个裹着血色长袍的人影,看不清脸,只觉得气息比尊亲可怕十倍。
“这就是蚀魂尊主?”阿力握紧柴刀,声音有些发紧。林砚点点头,将月魂石的蓝光调亮些:“不管是什么,都得进去看看。阿明,你留在入口守着,要是有变故,就用月脉草烧信号;我和阿力下去。”阿明攥紧残册,重重点头:“你们小心,残册说地宫有‘噬魂雾’,别被雾缠上!”
林砚和阿力举着月魂石,往地宫入口走。刚下几级台阶,里面的腥气更浓了,墙壁上渗出黑液,滴在地上“滋滋”响。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前方出现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飘着淡红的雾(噬魂雾),右边的通道亮着微弱的红光,不知道通向哪里。
林砚看向玉佩,月痕正对着右边的通道亮了亮。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地宫的第一关,后面等着他们的,不仅有没露面的蚀魂尊主,还有尊亲口中的“送死”陷阱。但为了彻底解决主脉,守住寒月谷,他们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