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刚过,西村的稻田突然飘起细碎的虫粪,成片的水稻叶被啃得只剩叶脉,稻穗上爬满青黑色的小虫——棉花地里更糟,棉蕾全被蛀空,掉在地上的蕾壳里还藏着虫蛹,连田边的护脉符都被蛀出了小洞,符纸碎片沾着虫丝。狗蛋捏着一片残破的稻叶,小玄鳞从他领口钻出,尾巴扫过虫蛹时泛出淡橙光:“是虫蛊!”
林砚背着药篓赶来,手里攥着只青黑色的小虫,虫腿上还缠着稻叶碎:“虫蛊藏在作物茎叶里,专啃嫩芽和果实,繁殖得快,再等两天,西村的稻子和棉花就得全被蛀光!”他翻出《虫蛊解》,指着图鉴里的幼虫:“得用地脉驱虫三重法:先埋‘白虎驱虫桩’,用樟木混艾草,樟木的气味能驱蛊,艾草还能熏杀虫卵;再用龙泉水煮苦楝叶浇地,苦楝叶的汁液能毒杀幼虫;最后给护脉网装纱布防虫罩,别让虫蛊再往地里钻。”
话音未落,东村的牛车就赶来了,车上堆着截好的樟木段,木身还带着樟香:“俺们村后山的老樟树,砍了些枝桠,驱虫正好用!”南村的几个妇人挎着竹篮,篮里的艾草晒得干爽,叶片泛着灰白:“坡上采的艾草,晒了三天,熏虫最管用!”北村的壮小伙们扛着成卷的粗纱布,布面织得细密:“俺们村纺织坊织的纱布,透风还能挡虫,护脉网能用上!”
狗蛋立刻分工:村民跟着东村人埋驱虫桩,在稻田和棉花地四周每隔七尺挖深坑,放进樟木段,在木旁埋上艾草包,再填土压实——刚埋好一排,稻叶上的小虫就少了些,不再继续啃食。小豆子和阿明架起铁锅,倒上龙泉水,切碎苦楝叶丢进去,煮出的褐绿水冒着涩味,往作物根部和茎叶上浇,蛀在棉蕾里的虫蛊立刻爬出来,一沾绿水就不动了。
林砚带着北村人给护脉网装防虫罩:把纱布裁成合适的大小,裹在护脉网外层,用细麻绳绑紧,连护脉桩的缝隙都用纱布塞住。“得在田边挖驱虫沟,”林砚擦了擦额角的汗,“沟里填艾草和苦楝叶碎,虫蛊爬过来就会被熏走。”众人拿着铁锹开挖,沟刚挖好,田边的虫丝就少了,虫粪也不再飘落。
小玄鳞在作物间穿梭,淡橙光扫过之处,藏在稻穗和棉蕾里的虫卵全露了出来——卵是淡黄色的,粘在茎叶背面,一碰橙光就碎了。狗蛋跟着橙光找卵,用小刷子把卵扫进装着苦楝叶水的碗里,没多久就清完了半亩稻田。
老周拿着“地脉驱虫轮值表”赶来,表上标着各村负责的地块、驱虫桩更换时间和苦楝叶水浇洒频率:“虫蛊会跟着作物成熟度变多,得每天巡查,发现虫卵就清,桩子气味淡了就换!”他还提议在七村田边种苦楝树,形成“驱虫林带”,往后不用总煮苦楝叶水。
傍晚时,西村的稻田重新显出绿意,棉蕾不再掉落,护脉网的防虫罩挡得严实。狗蛋在护脉册上画下埋驱虫桩、煮苦楝叶水的场景,小玄鳞用尾巴沾墨,在旁边印了个金色虫纹印记——阳光照在印记上,泛着细碎的光。
接下来几天,七村按轮值表巡查,苦楝树苗也种上了。狗蛋路过西村时,看见稻穗慢慢饱满,棉花蕾重新挂在枝上,护脉哨正检查驱虫桩的樟香,他摸着护脉册上的虫纹印记,心里明白:联盟的守护,连藏在作物里的蛊患都能除,往后不管来什么虫,七村的收成总能稳稳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