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刚过,中村的护脉桩突然被狂风连根拔起,断口处缠着细如发丝的灰黑色虫丝——风里混着尖啸,玉米秆成片倒伏,穗子上的玉米粒被刮得散落,菜地里的豆角架全塌了,架上还挂着米粒大的灰虫,一碰到作物就钻进茎秆里。狗蛋攥着被吹裂的护脉符,小玄鳞从他袖口滑出,尾巴扫过虫丝时泛出淡青光:“是风蛊!”
林砚赶过来时,手里攥着片被蛀空的玉米叶,叶肉上满是细小的孔洞:“风蛊藏在风里,专啃作物茎秆和护脉设施的灵力,风越大,它们繁殖越快,再刮半天,中村的地脉就得被吹得散了!”他翻出《风蛊录》,指着图鉴里灰黑色的幼虫,“得用地脉防风三重法:先埋‘青龙防风桩’,用杨木混麻绳,抗风还能缠杀虫丝;再用龙泉水煮防风草浇地,这草能护住作物根系,还能驱蛊;最后给护脉网装竹篾防风罩,别让风蛊再顺着风钻进来。”
话音刚落,北村的牛车就碾着尘土赶来,车上堆着削好的杨木段,木身缠着粗麻绳:“俺们村后山的老杨木,结实得很,防风桩就用它!”南村的几个老农背着竹篓,篓里的防风草带着露水,叶片泛着青绿:“凌晨去坡上采的防风草,新鲜得很,煮水最管用!”西村的妇人们抬着成捆的竹篾,篾片编得细密:“俺们连夜编的防风罩,透风不进虫,护脉网正好用!”
狗蛋立刻分工:村民跟着北村人埋防风桩,在田埂和菜地边缘每隔六尺挖深坑,放进杨木段,用麻绳固定在旁边的石头上,再填土压实——刚埋好两排,风就弱了点,玉米秆不再继续倒伏。小豆子和阿明架起铁锅,往锅里倒龙泉水,切碎防风草丢进去,煮出的绿水冒着清苦的气息,往作物根部浇下去,钻进茎秆的风蛊立刻爬出来,一沾绿水就蜷成灰团。
林砚带着西村人给护脉网装防风罩:把竹篾罩裹在护脉网外层,用细麻绳绑紧,罩口对着上风处,风能过,虫却钻不进。“得挖条防风沟,”林砚擦了擦脸上的尘土,“在村边挖三尺深的沟,填碎石和杨木屑,能减弱风速。”众人扛着铁锹开挖,沟刚挖好,风里的虫丝就少了,尖啸声也淡了。
小玄鳞在菜地里穿梭,淡青光扫过之处,藏在土缝里的风蛊卵全露了出来——卵是灰白色的,粘在土粒上,一碰青光就碎了。狗蛋跟着青光挖卵,没多久就清完了半亩地,“这卵怕青光,以后巡查就看小玄鳞的光!”
老周拿着“地脉防风轮值表”赶来,表上标着各村负责的防风桩加固时间、防风草煮水频率:“风蛊会跟着阵风来,得每天巡查,发现桩子松了就紧,作物蔫了就浇药!”他还提议在七村外围种上杨树苗,形成“防风林带”,挡住外来的风蛊。
傍晚风停时,中村的玉米秆被扶了起来,豆角架重新搭好,护脉桩立得稳稳的,防风沟里的碎石还透着潮气。狗蛋在护脉册上画下埋防风桩、煮防风草的场景,小玄鳞用尾巴沾墨,在旁边印了个金色风纹印记——风一吹,印记泛着微光。
接下来几天,七村按轮值表巡查,杨树苗也种上了。狗蛋路过中村时,看见玉米穗重新挺直,豆角藤顺着架往上爬,护脉哨正检查防风桩的麻绳,他摸着护脉册上的风纹印记,心里清楚:联盟的守护,连狂风里的蛊患都能挡住,往后不管来什么风,七村的作物都能稳稳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