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她不太理解,不明白大家喜欢她什么?
“你自身条件本来就是万里挑一,何况自己肯吃苦,真实可爱,观众缘好,最近选的剧本也好、综艺也好,都让大家看到你的闪光点,你不红谁红?”
沈珠玥一想,确实也是,喜上眉梢地点头,“你说得对,我这么优秀。”
付郁嘴角微抽,她觉得自己被沈珠玥套路了,刚才的故作忧虑怕是故意让她夸她吧,沈珠玥一向自信。
当然,除了演情感戏能让她跌落谷底,其他方面自信得飞起来。
就连颜一珍都说,要不考虑让沈珠玥去谈一场恋爱?!痛彻心扉之后或许就能有演绎爱情的演技。
沈珠玥无语,“……”她去哪儿谈?
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飞速发展。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甜蜜的烦恼,那就是——她几乎失去了自由出行的资格。
不知道是谁把她之前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乔装打扮技巧拍下来发到了网上,还配文:“跟沈珠玥学伪装,轻松避开粉丝(不是)”。
现在好了,全网都知道她喜欢用哪种款式的渔夫帽、哪种颜色的口罩,以及那双她超爱的平底鞋。
昨天她不过是嘴馋,偷偷溜去一家老字号想吃碗豆花,结果还没吃两口,就被眼尖的路人认出来,手机镜头几乎要怼到脸上。
回去的路上,她对着小赵哀叹:“我现在是彻底‘见光死’了。”
小赵一边忙着回复工作消息,一边头也不抬地安慰她:
“姐,知足吧!这说明你是真红了,实红!不是以前那种虚晃晃的热度。以后想吃豆花?简单,我帮你买回来,您老就在酒店安心享用吧!”
沈珠玥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是啊,红了。
她终于走到了原主曾经梦想的那样,真真实实地红。
只是偶尔,在喧闹过后突如其来的寂静里,她会莫名想起那个音乐节的夜晚,霓虹灯光下,那个倚着栏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疏离背影。
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
像投入繁忙海面上的一颗小石子,连水花都来不及溅起,就沉入了看不见的深处。
京城酒吧的私密包厢里。
孟砚辞放下酒杯,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屏幕,相册里存了不少沈珠玥的照片。
有她之前偶尔分享过来的剧组日常,狡黠灵动;更多的是网络上抓取的瞬间,广告大片里的明艳,红毯上的星光熠熠,甚至是狗仔偷拍到的模糊侧影。
他控制着自己不去联系她,像设定好的程序,严格遵守。却无法阻止自己透过这些冰冷的电子像素,去触碰那份遥不可及的热闹。
指尖最终停留在音乐节那晚,他无意中拍下的一张。
照片有些模糊,背景是晃动的光影和人潮,她正仰头看着舞台,眼睛亮得惊人,嘴角大大地咧开,毫无形象,却鲜活生动得刺痛人的眼睛。
他猛地将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烈酒灼过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手机被反手扣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
桌角那瓶开了不久的威士忌,不知何时已然见底。
就在这片死寂的喧嚣里,“咔哒”一声轻响,套房的门竟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年轻的女孩跌撞着闯了进来。
她身上的连衣裙肩带滑落一边,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发丝凌乱,脸上泪痕交错,写满了惊慌失措。
“出去。”孟砚辞甚至没有完全抬起头,只是眼眸轻抬,冰冷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锋扫过去,声音低沉而危险,不带一丝情绪。
那女孩被他看得浑身一颤,却反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非但没退,还往前踉跄了两步,带着哭腔哀求:
“先生,求求您,帮帮我……他们,他们要抓我去…去陪……”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欲落未落,配合那张清纯动人的脸蛋,确实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而那身剪裁贴合的衣裙,又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与她面容截然相反的、火辣诱人的身体曲线。
这种清纯与欲望的直白对比,无声地散发着邀请。
孟砚辞看着她,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嘲讽和厌烦。
“是什么给了你们错觉,”他慢慢站起身,酒精并未让他的步伐有丝毫虚浮,反而带来一种更具压迫性的沉稳。
他抬手,有些烦躁地扯开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随意扔在一旁的沙发上,“认为我是个会捡这种垃圾的慈善家?”
他甚至懒得再多看那女孩一眼,直接拿起被扣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正在拨打唐亦然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那头传来震耳的音乐和唐亦然带着笑意的声音:“孟大总裁,终于想起……”
“过来。”孟砚辞冷硬地打断他,声音里淬着冰,“把你的人领走。慢一秒钟,我就报警,告你的酒吧组织色情交易。”
电话那头的唐亦然愣了两秒,随即爆了一句粗口,背景音乐声迅速变小,传来他奔跑和抓外套的窸窣声:“操!孟砚辞你他妈够狠!等着!”
电话被匆忙挂断。
孟砚辞将手机扔回沙发,看也没看那个因为他刚才那句话而彻底僵住、脸色变得惨白的女孩。
不到一分钟,套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唐亦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南瑾。
唐亦然一眼扫过房内情形,看到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孩,立刻明白过来,转头就骂南瑾:“我就说了这馊主意行不通!你他妈非不信!”
南瑾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那个我见犹怜的女孩,又看看面沉如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压的孟砚辞,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探究。
他小声嘀咕,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不是吧……这都能坐怀不乱?孟砚辞,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唐亦然恨不得封住南瑾口,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跟老虎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