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光利用职位便利,把彭世凛安排职工休息室,让他在此等拖拉机。
而彭世凛趁着无人之际,打开系统屏幕。
程景安回复他了。
“小彭,那五斤野灵芝你给我寄过来吧。单价就是你发在群上那个吗?给你转过去了。”
彭世凛:“谢谢安哥,立刻发货。”
几千元到手了。
二妹和三妹快要放暑假了,他想让两个妹妹带着两宝去看外公外婆。
自从母亲过世后,已经过去一年半多了,期间就是他工作前去看过外公外婆一次;而妹妹和弟弟这一年半多里,都没去过外公外婆家。
特别是两宝,母亲过世时他们还不会走路,如今已经三岁多了。
所以他买了几罐老人奶粉放在系统仓库里,以防自己忙起来忘记买。
他给波波姐发去信息:“波波姐,我打电话给一位村民,他说这几天帮我收购几十野灵芝给我。”
富婆波波姐:“那太好了。记住,我不嫌多,有十几个人等着分灵芝。”
今天我正好要用它搭配麦冬、茯苓煲汤,特别好喝,养生又入味的。”
彭世凛:“波波姐,你们对我卖出的野灵芝给予好评,就是对我最大的认可与支持,谢谢!”
至于莉莉姐,等回到乳南县再给她发信息。
不知道那500盒花生饼,饼厂生产多少了。
到了晚上七点钟左右,拖拉机来了。
与值夜班的陈大叔道了个别之后,就坐上拖拉机去县城。
在与拖拉机司机交谈中,得知明天最早去省城的班车是七点半。
因为拖拉机的噪声太大了,彭世凛与司机聊了会儿,俩人就不作声了。
车轮碾过坑洼的泥地,溅起的泥水裹着草屑,“啪嗒啪嗒”打在车斗挡板上,混着拖拉机“突突突”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彭世凛往车斗角落缩了缩,晚风裹着田埂里潮湿的土腥味扑过来,有股冷意袭遍他的全身—山区的夏天晚上温度就是这样,昼夜差大得很,刚还觉得清爽,这会儿倒冷得浸骨头。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得很,偶尔会借着前灯微弱的光,抬手抹一把额角的汗,即便夜里不热,长时间攥着冰凉的铁方向盘,指节也泛着红。
前灯的光像两道细弱的光柱,只能照清前方两三米的路,再远些的地方,就被浓黑裹得严严实实,连路边的白杨树都只剩模糊的黑影,随着拖拉机颠簸,晃得像立在夜里的人。
突然间,彭世凛觉得今生比前世精彩。穿越来到这个年代不到两个月,他经历的事,遇到的人,比前世三十年日子还热闹。
拖拉机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赶路,终于抵达县城。这里能见到几盏昏暗的电灯——县城里已有部分地方通了电。
拖拉机司机直接把彭世凛送到离车站最近的旅馆。
下车后,彭世凛付了车钱,还叮嘱司机:“大哥,回去路上小心驾车。”
谁知司机说:“我今晚不回去,去我姐家住一晚,明天早上五点再返程。”
“那太好了!再见。”
“再见。”
司机开车离开后,彭世凛见四处无人,便把那80斤野灵芝收进系统仓库,随后拿着布料走进旅馆。
进入旅馆里,有昏暗的电灯了,现在已是九点多钟,大门开着。不像小镇的旅馆那样,因没顾客,晚上关门的。
彭世凛拿出示单位的证明办理入住。
………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彭世凛就起床,他赶上早上七点半到省城的车。
就这样,他离开了清佛市。若是没有缘分的话,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到清佛市,还有位于xx县的宋家庄。
没有意外,一路顺风,下午近两点,到达了省城汽车站,他又赶上回开恩市的班车。
回到开恩市已经晚上八点了。但这是他家乡,他的家就在这里。
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他熟悉的这里一切,所以就算是晚上八点多钟,他的心却不慌。
还有人力三轮车在街头慢悠悠穿梭,车把上挂着小小的煤油灯,遇到路人还会轻声问一句“要坐车不”。
他叫了辆人力三轮车。
“师傅,市针织厂。”彭世凛告诉地址。
“好,坐好。”
经过十几分钟,车子来到针织厂门口,彭世凛付了五毛车钱后,走进了针织厂。
“喂,彭世凛,你去哪儿?这么晚才回来?”
厂门口值班室里有人叫他。
彭世凛借着值班室昏暗的灯光一看,原来是王其粼——他竟然进了针织厂的保卫科。
“其粼哥,你什么时候进厂里的保卫科了?我刚从省城出差回来,明天才回乳南县上班。”
出差?真的假的?”王其粼语气带有股阴阳怪气和酸馊味。
彭世凛一听他这口气,心里明白什么。只淡淡点头,转身就往厂内家属区走去。
王其粼见他不接话,又追着问:
“就你还能去省城出差?怕不是在供销社混日子,压根没干正事?不然怎么这么晚才回,连句正经话都不敢说,该不是没完成差事吧?”
彭世凛脚步没停,回头道:“有没有混日子,没有必要跟你说。我赶了一天路,累了,先回去休息。”
说完便加快脚步,没再给王其粼继续阴阳怪气的机会,只留对方站在值班室门口,脸色一阵难看。
见到彭世凛不理会他,王其粼气得攥紧拳头,对着彭世凛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
“在供销社上班有什么了不起的,哪天我进了厂部当干部,我正眼不瞧你。呸!”
王其粼的话,彭世凛当然听得一清二楚,那点嫉妒又不服气的心思,全藏在话里的酸劲儿里。
不过,他才不与这种人计较。他现在想快点回家去,洗个热水澡解解一路的疲惫,再把明天回乳南县要带的东西理一理,免得早起手忙脚乱。
明天早上他还要早起,载着那200头猪仔回乳南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