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为孤儿的时候是七岁,独自支撑徵宫十年,今年应该是十七,未曾及冠,不算成年,所以是不在能够选新娘的名单里的。但安宁原本就是想先看看人,人不合适做其他考虑,但现在看,挺合适。
因为除了好看,他会医术、毒术,另外,他绝不是那种会随便怜香惜玉的笨蛋,他现在的审视就是,并未如同其他人一般见到她这么弱就同情,就觉得没有危险,这还不是聪明吗。
“远徵,”安宁朝宫远徵伸出手,但是宫远徵并未握住,而是依旧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她,还口出冷言冷语,“我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嬷嬷和丫鬟们都是眼神复杂,好像想劝,怕宫远徵把她给吓死了,但不敢,因为她们也好怕宫远徵。
安宁弱弱的收回了手,有些伤心的说到:“你不记得我了,也是,当时你还那么小,被姨母抱在怀里,嚷嚷着要吃糖,现在都这么大了,大概也不爱吃糖了,我还带了许多糖来,也是傻了,忘了你再不是姐姐一颗糖就会对我笑,跟着我,喊我姐姐的年纪了,”
宫远徵有些意外,“什么意思,你该不是想说你见过我小时候吧?”
“我何止见过,我还抱过,还,给你喂过饭,哄过你睡觉,只是,你忘记了,那时,你太小了,整日喊我姐姐,洗澡也想我陪着,哭着喊着的,还坐地上耍赖,”
宫远徵听到这个立马打断,“你闭嘴,”他都看到嬷嬷和丫鬟偷笑了,再不制止,只怕黑历史都被人扒光了。
“好吧,”安宁微笑,看着他,果然是没有成年,脸皮薄,这样说一下就不成了,要面子的很,怕人知道小时候的糗事。其实原主跟他也没有那么好,喊姐姐肯定是有,给糖也有,但是绝对没有哭着喊着,让哄睡觉,帮洗澡的,只是安宁在确定他真的不记得了,那就好办了。
宫远徵把嬷嬷和丫鬟都赶了出去,他一贯为人谁不知道,吓唬两句人就都跑了,而后他双手叉腰,气愤不已,“你肯定是胡说八道,敢再乱说,我杀了你,”
“那你杀吧,我正好下去找姨母告状,她定然很生气,没想到远徵长大了竟然对姐姐这么凶,都忘了以前她怎么教导的了,对女子要温柔,至少不能恶语相向,”
宫远徵愣住,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爹娘之事,都没有人提,太久了,以至于他也逐渐忘记爹娘的样貌,梦中梦到,他们的五官越发模糊。“我娘,她,”
“她是个极温柔美丽的女人,最爱就是你,你爹常说生你就跟生个情敌一般,因为她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你身上,你爹就吃醋的不行,总喊你臭小子,要揍你,当然也没有动过你一根手指头,不是怕你娘,而是,他也很疼爱你,”
宫远徵似乎陷入回忆,一时没了奶凶的样子,变得有些脆弱,温润了,“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