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碾碎晨雾时,林羽的剑正卡在一名江湖人的锁骨里。他猛地抽剑转身,只见玄风的黑马如一道黑影撞进敌阵,玄铁剑劈开的血雾在朝阳里凝成红练。
“林兄,借你阵前一用!”玄风的吼声混着剑鸣,他身后的二十名江湖客同时拔剑,剑气在地上犁出浅浅的沟痕——那是“七星剑阵”的起手式,当年曾让叛军闻风丧胆。
林羽的剑突然指向西侧:“玄风兄,那里有个缺口!”
玄风会意,黑马人立而起,玄铁剑横扫如弧,将三名试图补位的江湖人拦腰斩断。七星剑阵紧随其后,七道剑光织成密网,硬生生在敌阵中撕开道口子。义军士兵见状,立刻举盾推进,将缺口拓宽成通路。
“白衣客!取那使斧的狗头!”玄风突然扬声。阵中那名白衣剑客应声而出,双剑化作流萤,专刺魁梧大汉的关节。大汉的斧头刚劈开一面盾,膝盖已被剑刺穿,轰然跪倒的瞬间,白衣客的剑已抹过他的咽喉。
苏烈看得热血上涌,长枪一抖挑飞两名敌人,朝着玄风大喊:“玄风兄,左边那蒙脸的交给我!”
玄风大笑:“苏将军小心他的判官笔!”话音未落,蒙脸人已如鬼魅般出现在苏烈身后,笔锋直指后心。林羽的剑恰好赶到,剑脊磕在笔杆上,火星四溅中,他突然低喝:“后颈!”
苏烈猛地矮身,长枪反挑,枪尖精准地刺中蒙脸人后颈的傀儡蛊。那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动作瞬间迟滞——玄风的玄铁剑已穿透他的胸膛。
“痛快!”玄风拔剑时,血珠在剑穗上凝成串,“林兄,这些杂碎的阵脚乱了,该收网了!”
林羽突然吹了声口哨。营地两侧的密林里,突然射出数百支火箭,箭尾系着的火油包在空中炸开,将退路烧成火墙。江湖盟会的人见状大乱,不少人转身想冲过火海,却被烧得惨叫连连。
“降者不杀!”林羽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玄铁剑突然指向一个正欲偷袭的瘦高个:“那是江湖盟会的三当家,留活口!”白衣客双剑翻飞,瞬间卸了对方的胳膊,将人踹到林羽面前。
“说!朝廷的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林羽的剑抵住他咽喉。
瘦高个啐出带血的唾沫:“痴心妄想!”
玄风突然踩住他的手腕,玄铁剑挑开他的衣襟,露出心口处的刺青——是朵枯萎的莲花,与禁军统领腰间的玉佩纹样一模一样。“果然是朝廷的狗。”玄风的剑刃压进他的皮肉,“最后问一次,粮草藏在哪?”
瘦高个的瞳孔突然收缩,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恐惧。林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火墙的另一侧,隐约有旗帜在移动——不是江湖盟会的黑旗,是绣着“清”字的黄旗。
“不好!”林羽突然拽过玄风,“是禁军!他们想坐收渔利!”
玄风的玄铁剑瞬间横在胸前:“来得正好!我正嫌手上的血不够热!”他转头对七星剑阵喊道,“结阵!护着林兄和伤员撤!”
白衣客突然指着火墙:“玄风兄,你看!”
火墙的缺口处,一群禁军正用盾牌抵挡火焰,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枪,枪尖上挑着个血淋淋的人头——是陈长老!
“江湖盟会的叛徒,已被我斩了。”将领的声音冰冷如铁,“林羽,玄风,你们勾结乱党,今日一并伏法!”
林羽的剑突然指向天空,义军的号角声穿透喧嚣:“兄弟们,列盾阵!”
玄风的黑马不安地刨着蹄子,玄铁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兄,看来这渔翁,得让他变成死鱼了。”
林羽的剑与玄风的玄铁剑在半空相击,发出龙吟般的清越声响。
“那就让他们看看,”林羽的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谁才是真正的锋刃。”
火墙的灰烬在风里翻滚,禁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但这一次,林羽的身边不仅有浴血的义军,还有玄风的剑,以及那二十柄闪烁着正义之光的江湖刃。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