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望着玄风转身离去的背影,掌心还留着对方拍肩时的温度。夜色漫过庭院墙头,虫鸣声渐歇,他摸着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心里却燃着股劲——这是他离商会最近的一次,绝不能失手。回到临时住处,他把合作计划和布防图复印件压在枕下,翻来覆去核对细节,直到天快亮才眯了会儿。
次日清晨,林羽被院中的剑风惊醒。推开门,只见玄风赤着上身练剑,晨光洒在他紧实的肌肉上,肩胛骨处一道深疤格外扎眼。听到动静,玄风收剑转身,随手将搭在石桌上的布巾扔过来:“伤口没渗血吧?陈先生半个时辰后到,说话别绕圈子,他最烦虚的。”
林羽刚点头,就见院外走来个穿灰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个乌木盒,步伐沉稳,眼神扫过庭院时,像在掂量什么。“玄兄,这位便是林公子?”陈先生先开口,目光落在林羽胳膊的绷带上,“王尚书的人下手挺狠,林公子还敢找商会合作,倒是有胆量。”
“不是胆量,是长安快撑不住了。”林羽没绕弯,直接把合作计划摊在石桌上,指着“战后江南织锦专营权”那栏,“陈先生看,只要商会肯借五百石粮、两百把刀,等我断了崤山粮道,长安守住后,这专营权我帮您拿到手——而且叛军现在占的盐铺,战后优先归商会接管。”
陈先生没急着接话,手指在布防图上划了划,突然抬头:“崤山守军三百,你只带流民,怎么保证能拿下?要是败了,商会的粮和刀岂不是打水漂?”“我早有安排。”林羽拿出另一张纸,上面记着流民组队的名单,“粥摊的张大哥能领两百个力气大的汉子,我还让他们削了五十根尖木杆,再加上火攻,拿下粮道没问题。”
玄风在一旁补充:“我能调十个兄弟帮忙,都是练过武的,负责打头阵。”陈先生这才拿起计划仔细看,时不时问两句细节——从粮车出发时间,到火油从哪弄,林羽都答得丝毫不差。半个时辰后,陈先生合上计划:“计划可行,但我得跟赵会长商量。三天后晌午,还在这,我给你准信。”
送走陈先生,林羽松了口气,却见玄风盯着陈先生的背影皱眉。“怎么了?”林羽追问。玄风收回目光,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扔过来:“这是金疮药,比你之前用的好。另外,最近别单独走小巷,王尚书没杀成你,肯定还会动手。”
接下来的三天,林羽没闲着。白天去粥摊跟张大哥确认人手,把火攻的步骤拆成“堆柴、点火、堵退路”三步,教流民怎么配合;晚上就跟玄风的兄弟聊战术,听他们说江湖上的事。可他总觉得玄风藏着事——一个江湖侠客,怎么能调动会武的兄弟,还对商会的内部情况了如指掌?
到了约定那天,林羽早早来到庭院。刚坐下,就看见院外闪过个熟悉的身影——是刘三!他怎么会来这?林羽刚想躲,却见刘三径直走到院门口,跟守在那的两个汉子说了句什么,递过去个布包。玄风恰好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眼神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