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指尖捏着那枚漆黑的元婴级魔核,感受着其中尚未散尽的凶戾之气,抬头望向洞口透入的微光。晨曦已刺破夜幕,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赵虎正背着脱力的凌云,粗重的喘息声里混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林兄,你刚才那一刀也太帅了!元婴境的邪魔说斩就斩,回去之后我要把这事刻在石碑上,让全宗门都知道!”赵虎的大嗓门在溶洞里回荡,震得石屑簌簌往下掉。
凌云靠在赵虎背上,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忍不住笑:“刻石碑就不必了,不过林越突破元婴境这事,确实该让长老们好好看看——当初谁说他源初灵核是不祥之物来着?”
林越轻笑一声,将魔核收入储物袋,快步上前扶住赵虎另一边肩膀:“先别吹嘘,凌云的伤得赶紧治。刚才吞噬邪魔本源时,我感觉到附近有股熟悉的灵力波动,像是清虚殿的人。”
话音刚落,洞口传来几声清脆的玉磬声,三道青衫身影掠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清虚殿的执法长老玄机子。老道长看到林越三人,捋着胡须的手猛地一顿:“好家伙!老道感应到元婴级的能量爆发,还以为是邪魔破封,原来是你们三个小家伙搞出来的动静!”
玄机子的目光落在林越身上时,眼睛陡然亮了:“元婴境?!你这小子……竟在断魂崖这种地方突破了?”他探出手搭在林越腕脉上,片刻后抚掌大笑,“好小子,源初灵核非但没反噬,还能吞噬魔气转化灵力,这等天赋,怕是上古那些大能都要羡慕!”
赵虎顿时来了劲:“长老您是没看见!林兄刚才斩邪魔那一刀,那叫一个干净利落!黑袍首领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全!”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玄机子瞪了赵虎一眼,转而看向凌云,指尖凝出一道柔和的绿光按在他背心,“小凌子伤得不轻,魔气侵入肺腑,回去得用‘清心玉露’好好泡一泡。”他又扫过溶洞角落的黑色骷髅标记,脸色沉了下来,“看来黑风谷与邪魔勾结的事是真的了。林越,你那枚魔核带了吗?”
林越取出魔核递过去。玄机子接过,指尖拂过魔核表面的纹路,眉头拧成疙瘩:“这魔核里的法则之力,与黑风谷禁地的气息如出一辙。看来他们是想借邪魔之力突破境界,真是疯了!”
一行五人踏着晨光返回宗门,刚到山门前,就见广场上挤满了弟子。有人眼尖,指着林越喊:“看!林师兄回来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真的是林师兄!他身上的气息……是元婴境!”
“我的天!才多久没见,直接从金丹蹦到元婴了?”
“赵师兄背上的是凌云师兄吧?他们打赢了?”
喧闹声中,几个曾嘲讽过林越的弟子缩着脖子往后退,生怕被注意到。林越目光淡淡扫过人群,并没有理会那些复杂的眼神,只对玄机子道:“长老,黑风谷的事……”
“放心,老道这就召集各峰首座议事。”玄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传遍广场,“林越、赵虎、凌云三人,于断魂崖击溃邪魔巢穴,斩杀元婴级首领,揭露黑风谷阴谋,当记首功!即日起,林越晋升内门首席,赐‘破魔剑’一柄!赵虎、凌云各赐‘聚灵佩’一枚!”
广场上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弟子们看着林越的目光里,再没有了轻视,只剩下敬畏与羡慕。那些曾质疑他的人,此刻更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赵虎把凌云放在地上,自己叉着腰接受众人的道贺,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凌云靠着林越的肩膀,低声笑道:“这下没人敢说你是靠运气了。”
林越望着朝阳下的宗门牌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新得的破魔剑剑柄。剑鞘上流转的灵光映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骄傲,只有一片清明。他知道,这不是结束——黑风谷的账、邪魔的根源、源初灵核的秘密……还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做。
但此刻,迎着扑面而来的清风和众人的欢呼,他忽然觉得,那些曾让他辗转难眠的质疑与嘲讽,都成了脚下最坚实的基石。
“走了。”林越扶起凌云,对赵虎扬了扬下巴,“去领赏赐,顺便看看清心玉露够不够泡三个人。”
“够够够!”赵虎一蹦三尺高,“我这就去库房问问,能不能多领两坛灵酒庆祝!”
看着赵虎风风火火跑远的背影,凌云忍不住笑:“也就他能想到用灵酒配玉露。”
林越也笑了,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他身上,将那身洗得发白的道袍染成了金色。他低头对凌云说:“走吧,先去疗伤。等伤好了,我们再去黑风谷转转。”
话音落下时,广场上的欢呼仍在继续,连带着山间的飞鸟都被惊起,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这凯旋的清晨,注定要在宗门的史册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