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想着如何能够救出两个儿子。
他心里清楚,凭他手中的这点兵力,想要从敌军大营中救出儿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若是不救,他又担心两个儿子会出事。
一时间,裴仁基陷入两难之地。
“将军,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侍卫的话打断了裴仁基的思绪。
裴仁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沉声道:“此事容我好好想想,你们先下去休息。”
侍卫们听到裴仁基的话,连忙退了下去。
“唉!”裴仁基坐回椅子上,反复思考该如何是好。
就这样,他一夜没睡,一直在思索营救儿子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裴仁基顶着一双黑眼圈,走出房间,对手下副将道:“你去召集众将,来大堂商议军情!”
“是!”副将拱手应命,转身离去。
不多时,众将便齐聚大堂。
众人看到裴仁基神情疲惫,眼中布满血丝,心中都疑惑不已,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裴仁基看着众人,缓缓说道:“诸位将军,昨夜两位少将军带兵夜袭敌营,却遭敌军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如今行俨和行方被敌军所擒,我们该如何营救,诸位有何良策?”
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什么?全军覆没?我没听错吧?”
“是啊,两位将军怎会如此不小心呢?”
“裴将军,不如咱们派兵偷袭敌军大营,救出两位将军。”
“不行,咱们这点兵力,去了就是自寻死路。”
“那不如派人去议和。”
“这……不太好吧?”
“……”
众人议论纷纷,但谁也没有提出有效的解决办法。
裴仁基坐在大堂,听着手下众将七嘴八舌地议论,心里更加烦躁。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急切说道:“启禀大人,城外敌军好像又准备攻城了!”
众人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停下议论,齐刷刷地看向裴仁基。
裴仁基眉头紧皱,站起身来,沉声道:“诸位随我前去城头看看,看看敌军究竟要干什么!”
说完,裴仁基大手一挥,大步向外走去,众人急忙跟在身后,向城头走去。
且说另一边。
就在今日早上,杨勇叫来已经归降的裴行俨、裴行方两人,笑着问道:“二位将军休息的可还好?”
裴行俨、裴行方两人拱手说道:“多谢陛下关心,末将休息的很好。”
杨勇脸上带着笑容,缓缓说道:“今日叫二位将军来,是有一事相求,如今大军围城,朕想让二位将军当面劝说你们的父亲裴仁基将军开城投降的,不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杨勇叹了口气,接着道:“朕也不愿大动干戈,让弘农城生灵涂炭,让百姓遭受战火袭扰,还望二位将军能够好言相劝,让你们父亲开城投降。”
“这……”两人闻言,面面相觑,面露为难之色。
“陛下……我”
裴行俨刚要开口,就被一旁的裴行方用手肘捅了一下。
裴行方开口道:“陛下宅心仁厚,为我家父和弘农百姓着想,我等自当竭力劝说父亲,弃暗投明!”
裴行俨被自家兄弟打断,他愣了一下,也连忙拱手说道:“额,对!我兄弟二人定当竭力劝说父亲。”
杨勇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露出笑容,伸手将两人扶起,和颜悦色地说道:“好!二位将军深明大义,朕心甚慰!”
裴行方伸手虚引说道:“陛下,我兄弟二人这就前去劝说父亲,还请陛下稍等片刻。”
杨勇微笑着点点头,伸手示意两人自便。
两人告罪一声,转身离开,走出营帐后,裴行俨一把拉住裴行方,急切道:“二弟,你为何要拦着我,父亲能答应投降吗?”
裴行方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叹了口气,反问道:“不答应又能如何?”
裴行俨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昨夜见识了陛下火枪的威力,又见识了敌军勇猛。
他心里清楚凭借自己父亲手中的兵马,不可能是敌军的对手,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一阵沉默过后,裴行俨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裴行方,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沉声道:“二弟说得对,如今的情况,投降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他语气一顿,接着问道:“那……待会咱们怎么说?”
裴行方沉吟片刻,小声嘀咕了起来。
“待会咱们……”
裴行俨听完,脸色骤变,连忙说道:“啊,二弟,这不好吧!万一弄巧成拙,咱们岂不是害了父亲?”
裴行方拍了拍裴行俨的肩膀,小声说道:“放心大哥,听我的,没事的!”
裴行俨看着信心满满的二弟,咬了咬牙,把心一横,点头道:“既然二弟已经计划周全,那大哥就陪你搏一把!”
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弟弟,于是答应了下来。
“嗯!”裴行方点点头,接着两人又转身走进营帐,找到杨勇,拱手道:“陛下,我等商量好了,只是……”
杨勇看到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微皱,疑惑道:“只是什么?”
裴行俨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接着说道:“只是,我们兄弟二人想借……想借陛下的火枪兵一用!”
杨勇顿时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裴行方见状,连忙上前,在杨勇耳边小声解释了起来。
“陛下,我等是想让父亲知道火枪的威力,让他知道,陛下想要攻下弘农城,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让他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杨勇心想:确实如此,见识过火枪的威力之后,只要裴仁基不是傻子,就不会和自己硬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