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瞿骁然开车带江绪下山。
季厉和童鹤在附近转,两漫步在山林之间,这一切新鲜又美好。
山里清新的气味夹着花香,混着树木草间的气味。
烈日当空,佳人在侧。
风一吹来,马路两旁盛开的桂花香若隐若现,格外沁人心脾,身心难以控制地陷入这花香里,沉醉其中。
忽然冒出来的小路,童鹤很想去看看,季厉牵着他走了进去,穿过比人还高的草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青葱的景色。
是当季的蔬菜,菜地旁盖着一间小房子,上世纪的泥土房,房子前上挂着一串串吊起来的辣椒,还有五六根捆绑在一起的玉米。
院子前还种了许多的花,果树下,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妻坐在树下,喝茶交谈,好不快哉。
远处的水泥路驶过来一辆豪车,停在房子前,副驾驶上的少年率先下车朝两位老人家跑过去,抱住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主驾驶的男人下车没有着急进院子,而是去把后备箱打开,拿下买的礼品才走进去。
季厉和童鹤一愣,对视两秒,安静离开,转而向山顶走去。
爬上山顶,童鹤把外套脱了下来斜挎在手肘处,看向远处的风景。
季厉从后搂住他的腰,注视着山脚下的高楼大厦,忽然道:“年底,我想去拜访皇甫老爷子。”
童鹤回头碰到他下巴,微微后仰肩膀,“过几天他会亲自过来,和邬老爷子他们商量少爷他们的婚事。”
皇甫老爷子也一直在催,忽然陪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孙子都被人拐跑了,两个月见不到面,已经在准备飞华夏了。
正好借此机会见一见季厉。
嘴上说着同意不插手年轻人的恋爱,但还是不放心。
总要亲自接触过才肯放心。
“邬安他们的结婚日子是不是定下来了?”
“听说是年初八,按照你们国家的习俗,是个非常吉利的数字和日子。”
“确实。”
童鹤没再回话,而是回过头来继续看向山脚的风景,腰身忽然被人紧紧掐住,他困惑不已,修长的手指托起他下巴,吻落了下来。
砰砰砰——
童鹤的眼被轻轻覆住,季厉成熟稳重的嗓音在耳畔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闭眼。”
童鹤心头一跳,才后知后觉知晓接吻原是要闭着眼的,瞬间脸红耳赤,乖巧地点了点头。
季厉再度俯身吻来,这一次带着势不可挡的汹涌,不容拒绝的气场将人牢牢包裹。
童鹤被吻得浑身发软,腿尖几乎站不住,想微微闪躲,却被季厉紧紧地拥入怀中。
两人肌肤相贴,温热的呼吸交织,阳光温柔铺洒在身上,美得像一幅定格的油画。
不知过了多久,满脸通红的童鹤才被松开,脸颊烫得惊人,根本不敢直视季厉的眼睛,只能低下头,视线死死黏在自己的鞋尖上。
那只一直与他十指相扣的手被轻轻提起,下一秒,一个冰凉的物件便被套进了指尖。
童鹤茫然抬眼,望向自己的左手——中指上赫然戴着一枚精致的戒指,上面的钻石小巧玲珑,恰好贴合指节,丝毫不会妨碍他平日里活动。
“童鹤,你愿意嫁给我吗?”
季厉用h国语言问的,握着童鹤的手掌心,紧张起来,手心沁出细汗,目光落在童鹤的脸上。
童鹤先是一怔,随即绽开笑颜,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反握住季厉的手掌,“谁会先套上再求婚啊?”
季厉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准备重新来的时候,站在石头上的童鹤大胆的搂住他脖子。
他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以及少年脆落的回答。
“我愿意。”
砰砰砰,心跳声盘旋在空中。
远处的树枝上依偎了两只小鸟,它们互相亲吻。它们的前方,两个身影亲密依偎在一起,亲吻。
花香源源不断。
爱意绵长不绝。
*
季谦和邬安睡到下午才醒。
先醒的是季谦,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瞥见维克斯的睡颜,手指轻抚上去,碰到男人嘴唇时。
他唇角微微翘起,凑近偷吻片刻,退开时冷不丁对上深蓝的眼眸。
心忽然漏跳半拍,呼吸急促起来,脸上浮现出干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感。
维克斯似乎没发现,只是把他拉到怀中,“怎么醒了?”
“就是醒了。”
季谦稳住声音,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还是第一次睡到这么晚,昨晚是真累到了。
“饿了吗,我下去给你弄点吃的。”
“晚点,可以直接吃晚饭了。”
“那再睡会,晚饭再下去。”
“不能再睡了,今天邬少将生日,得去帮忙。”
“那起来吧,偷亲的baby。”
季谦脸一下烧了起来,原来被发现了,磕磕巴巴骂道:“醒了就…说话…装…装什么…睡美人鱼。”
说完,他利索起床,穿上拖鞋大步流星走进洗漱间。
维克斯干笑两声,起身跟上他,非要抱着季谦一起刷牙。
季谦被他磨得一点办法也没有。
隔壁房间,皇甫敖摔在地上。
床上的邬安鄙视竖起中指,抓起皮筋随意绑起头发,裹紧浴袍下床去洗漱,全程没有多余眼神。
门外的保镖听到里面的动静,你看我我看你,同时猜出少爷耍流氓又被揍了。
没多久,邬安打开门和保镖伸手,冷厉吩咐,“把你们的匕首给我。”
保镖们集体摇头,齐声喊:“二少,您三思啊。”
他们不想处理案发现场啊,那是犯法的。
邬安一人刮了一眼,没好气骂道:“抽什么风,我买的东西拆不开包装,借你们的匕首用一下。
离得最近的保镖一听立即把匕首递了出去,快得另外三人都阻拦不了,刀已经邬安手里。
“皇甫敖,你有本事别躲!”
话音落下,紧接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吵闹,东西咚咚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皇甫敖的痛呼声。
给邬安匕首的保镖此刻被吓白了脸,哆哆嗦嗦问:“我…我是…是不是成了…共犯…”
离他最近的保镖拍拍他肩膀,“习惯就好,这都是少爷们之间的情趣。”
其他两人点头附和,见怪不怪了。
要是皇甫敖伤着了,第一个心疼的还是他们少爷,这就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我真他妈醉了,和你在一起感觉会成弱智。”
邬安仰倒在沙发上,茶几上扔着那把作案工具——匕首。
皇甫敖身上被窗帘缠住的衣服费了很大劲才割开,一切的源头全被扔进了垃圾桶,连带那块被割了一块的纱窗。
邬安刷个牙出来的功夫,皇甫敖把自己缠成茧,差点被他吓死。
他还以为皇甫敖变异了,当时血液逆流被吓得动弹不得。
走近一看,衣服和纱帘缠一起了。
他真是服了。
换好衣服走出来的皇甫敖,把邬安捞起来,在他脸颊亲了一口,“下楼喝点粥,我让他们去吩咐餐厅,做了你爱喝的皮蛋瘦肉粥。”
“行,一会食材送来了,我得去看看。”
邬安拍着皇甫敖的胳膊,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皇甫敖知道他要干嘛,直接抱着他去床头柜取手机。
邬安白了他一眼拿过手机打开,确认生日场景的进度,又叮嘱工作人员几句,才扬起下巴示意皇甫敖下楼。
皇甫敖得令把邬安放下来,搂着他腰身下楼。
扎着高马尾的邬安,穿了件款式简单的中式蜀绣开衫,配搭同设计的长裤,犹如古时候的翩翩公子。
搂住他腰身的皇甫敖,大开的花衬衫搭配黑西裤,银白色的眼睛和头发衬托出他的桀骜不驯。
两人刚一出门,遇上季谦和维克斯。
邬安眼尖发现季谦脖子上的创可贴,欲盖弥彰。
季谦也发现了邬安的脖子,非常大胆展示暧昧的痕迹,还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邬安挑挑眉,季谦耳尖红得要熟了。
几人打过招呼,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