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劳斯莱斯被迈巴赫逼停,江绪看着瞿骁然沉着脸从车上走下来,往自己这里来。
短短数秒,江绪却感觉过了好久。
车顶上的季谦抬腿狠踹维克斯一脚,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跳下车。维克斯笑了下也跟着跳下车顶,站在季谦的身边看着瞿骁然沉稳走过来。
劳斯莱斯的车门被打开,江绪刚转个头,身体猝不及防被温暖的双臂抱住,“有受伤吗?”
他摇了摇头,回:“没有。”
抱住他身体的双手似乎在抖,江绪不确定,他被抱得太紧了,下巴只能抵在男人肩膀上看着橘红色的天空。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耳畔不断传来抱着自己的男人那有力的心跳声。
下一秒身体整个腾空,他被瞿骁然整个抱了起来,吓得赶紧抬起胳膊抱紧男人脖颈。
他惊呼出声:“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
余光扫见齐唰转头看向别处的士兵,脸嗖的一下变红起来。
“江绪,不听话就要受罚。”
闻言,江绪脸更红了,想起昨晚和瞿骁然没羞没臊的片段。
他被瞿骁然慢吞吞的动作磨得实在是受不了了,没过脑子说了离婚二字,就被抓住罚了三小时。
想起来腿都在打颤,最后他是晕过去才被放过的。
他挺起胸膛,凑到瞿骁然耳边刻意压低声音说:“罚可以,就是你别墨迹行吗?”
真的非常磨人。
瞿骁然真专治他,磨死人了。
瞿骁然抱着他的手一顿,喉咙干涸得厉害,忍住在这里收拾江绪的冲动,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着,“快了说不舒服,慢了也说不舒服。”
喉结滚动两下,“那你说怎么办?老婆。”
老婆,二字在江绪脑海中清晰炸开,脑子一下宕机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呆滞在瞿骁然怀里,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江绪把埋在瞿骁然怀里,不敢回话。
“咻!”的一声响,不知是什么的黑色物体冲瞿骁然脑袋飞来,速度极快,在空中只剩下残影。
走下车的邬骋见到那颗诡异的圆形球体冲瞿骁然而去,惊恐大喊:“瞿骁然!”
“少将!”
“砰”的巨响震得众人身形不稳,瞿骁然站的位置冒出滚滚浓烟,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看清楚景象的邬骋等人呼吸一滞,疯了般地里面冲。
“少将!”
“少夫人!”
“瞿骁然!小绪!”
“王!王!”
“……”
“咳咳。”
江绪被烟呛到,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能感觉到瞿骁然把他死死护在怀里,他用手扇了扇烟雾,抬头去看瞿骁然的脸,见他没事松了口气。
那炸弹飞过来的时候,瞿骁然的屏障先他一步而显,护住了怀里的自己,让他不被爆炸波及。
“伤到了吗?”瞿骁然低声问。
“没有,你呢?”
周围都是烟雾,两人紧贴在一起,只能看清彼此的脸庞,其余的东西是一点也看不清,烟雾太浓了。
江绪看不见瞿骁然的后背,害怕他的后背受伤,手摸索着去碰瞿骁然的身体,被瞿骁然阻止了,“没受伤,别担心。”
“别骗我。”江绪担心说着。
瞿骁然道:“真没有。”
他揽住江绪的肩膀,弯腰低头在他耳边问:“刚刚是不是看见了那人的方位?”
江绪点头:“看到了,灯塔的尖端发射过来的。”
那时候听到声音的时候,他往左边看去,发现炸弹飞来的方位是灯塔尖端,只能模糊看见个人影,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瞿骁然按下军装口袋里的通信对讲机,冲对方说道:“祁叔,听见了吗?”
“听见了,正往上赶。”
祁东那边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是正往上快速跑而发出的动静。
瞿骁然关掉通讯,用异能把烟雾吹散,看见冲进来的邬骋等人,“没事。”
众人见到两人没事,集体松口气:差点被吓死了。
真够狠的,炸弹都他妈的用上了,这帮该死的东西。
邬骋从爆炸响起时,全程黑着脸,冲身后一众士兵喊:“排查周边还有没有埋伏。”
他快步走上前,看着两人:“都没伤到吧?”
瞿骁然和江绪神同步摇头。
江绪不放心绕到瞿骁然的身后,见这么没有伤到,这才彻底放心。
不久后,副官上前来跟邬骋汇报:“少将,排查过了附近没有狙击手,也没有变异动物。”
瞿骁然颔首示意,抱起江绪回到迈巴赫的后座,把红透脸的江绪放进车里,亲他额头一口,“等我一会儿。”
江绪点点头,瞿骁然揉揉他头发,嘴角微微上扬。
赫尔墨看见瞿骁然脸上浮现的笑意,虽然只有两秒,但他肯定自己没看错。
瞿骁然如此冰山的人,笑了?
卧槽,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他总算知道江绪怎么被瞿骁然迷得魂不守舍了。
瞿骁然光是人格魅力就秒杀绝大多数人,身上自带的矜贵气质以及他一出现,场面似乎在可控之中,莫名让人升起一股安心的感觉,为人为之动容、折服。
“嗯哼——”
赫尔墨身体猛地往后退去几步,一手捂住被狠揍的腹部,一手擦拭掉嘴边的血迹,抬起头看向怒火冲天的维克斯。
维克斯再次冲上前来,紧握住拳头狠狠击打在赫尔墨的下腹。
赫尔墨一口血水从嘴里喷了出来,腹部绞痛的感觉蔓延全身,他身形差一点站不稳。
维克斯揪住他衣领,默不作声继续第三拳,赫尔墨这次站不稳跪倒在地,不断地咳血。
维克斯上前两步站定在跪倒在地的赫尔墨面前,低声怒吼:“你竟敢杀了他。”
“维克斯!够了!”
江绪大声吼,阻止维克斯的异能光球打在赫尔墨的身上。
他复杂地看着地上的赫尔墨,收回视线,冷漠出声:“把他交给军方处理吧。”
维克斯胸口起伏不定,纠结许久还是把手中得光球收了起来,脚踢了踢赫尔墨,“你用了什么招数,把里斯曼杀死的。”
赫尔墨擦干嘴角上的血迹,摇晃着站起身看向维克斯,“你身为他的执政官,你不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吗?”
“什么?”
维克斯蹙眉,难不成里斯曼不是被杀死的?
里斯曼自从上岸生活后再次回到海里,每到月圆之夜都会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整个人鱼族的医师全都束手无策。
这个情况只有他还有治疗的医师知道,这男人怎么会知道。
“他上岸生活的时候,结识了阿波罗。”
“而阿波罗自誉为基因研究学的天才,邀请里斯曼参与研究,他同意了。两人具体谈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追问过里斯曼研究的结果,可里斯曼闭口不谈,他也不再多问。
里斯曼的基因就是那时候被注射到尚未出世的江绪身上,那时他也不过两岁,并不认识里斯曼。
赫尔墨认识里斯曼的时候,里斯曼已经病入膏肓。没错,是人们无法抵抗的生老病死。
寿命长达千年的人鱼族,也没有逃得过病痛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