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的利爪伤不了人。
她这么对着齐书语的眼珠子晃悠了一下——这姑娘不知怎么陷入魔障了，眼神飘忽，面对着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戳到自己眼珠子里的利爪，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了。
【打脸值+10】
小艳鬼沮丧的收回爪子，泄愤的用脚踢了两下她的肚子。
“……”
纳兰若华看得失笑。
他清了清嗓子，抬步上来，将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小艳鬼牵着胳膊肘拉到一边去。
伸手替她将弄乱了的青丝梳理。
手指在柔顺的墨发中穿插，纳兰若华看着小家伙的眼神也是自己从来没有觉察到的宠溺。
“你这没用的鬼，吓个人都吓不到。你说说，还能干什么？”
纳兰若华这话的语气绝对没带上一点儿责备，轻声细语的，生怕别人察觉不到言语中的温柔。
“……”
艳鬼是只鬼，这别人的‘人’中不包括她。
她没听出来，还气呼呼的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扯出来。
“那么嫌弃我，别碰我了。”
本来没吓唬到人，心里就已经很难过了（系统：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故意这么刺激他。
……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艳鬼哼哼唧唧的，提着裙摆转身就出去了。
那挂在手腕上的小铃铛‘叮铃铃’的，听得纳兰若华心情甚好。
他摸过艳鬼头发的两根手指碰到一起摩挲了一下，唇角微勾。
那道红色身影跑到宫殿门口，忽然停住了。
她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炙热的、一直没有离开的视线，她回了一下头。
刚好跟纳兰大人的眼睛对上。
纳兰若华微怔，然后在艳鬼疑惑的视线中，拨弄了一下自己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
“……”
艳鬼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外跑去了。
纳兰若华看见她跑的方向是往翡冷翠去的，浑身的气息就像是春回大地，随时都能开出小发发一样。
纳兰若华正想着什么东西，身后躺在地上的那人发出了一些动静，让他瞬间回神。
——嗯……对了，这还有个要死不活的家伙要处理呢。
她刚才说什么？
母仪天下？
可真是好笑呢。
纳兰若华转过身，半垂着眼睫，遮住眼中的不耐与厌恶。
除了对他家鬼以外，他真的提不上来半点好脾气。
再加上——
这个人如此的不知死活，分明来皇宫也不是一趟两趟了，蠢的现在都不知道皇宫内部的局势。
母仪天下？
谁的天下，至今还没弄清楚么。
纳兰若华的消息比皇宫里任何一个人都灵通，他自然知道这看似冰清玉洁的齐家庶女实际上早就跟郑知书发生了某些关系。她没有告诉自己的父亲，没有告诉宫外一直等她的那个青梅竹马，甚至还觉得这样理所当然。
纳兰若华猜测她可能是被其他的孤魂野鬼占了身体，毕竟性情大变也总得有个原因。
不然忽悠别人还可以，忽悠他，就有点不够格了。
以前纳兰若华也觉得死个全家没什么，挡了路就得付出碍眼的代价。
但是——
当那个人换成了他家的鬼，就让人不大高兴了。
特别是——纳兰若华知道，白家长女一直都心系郑知书。
配合刚才这女人说的‘抢了你的意中人’。
纳兰若华都脑补出了他家鬼的一个悲惨爱情故事。
气愤之余，心脏处还有些许酸涩。
幸好，他又想起了他家鬼之前对他说的‘我也喜欢你’。
瞬间，就治愈了许许多多个不平衡。
以前的事情都是以前的，现在是现在。
现在那只艳鬼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什么郑知书什么郑死书她早就不知道姓甚名谁了。
——不过最好，还是让郑知书原地消失比较好。纳兰大人摸摸下巴，寻思道。
既然这样的话……就先从这个女人开始吧。
“你觉得灭个全家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么。”
纳兰若华轻轻笑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缠绕着墨发，心里想着那艳鬼的发丝触感。
比他的要柔一些，就像那艳鬼的脾性，看起来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真要杀人见个血，总是不愿下手的。
那正好。
这些肮脏事儿由他来做，他家鬼什么都不用想……继续这样没心没肺的好了。
笑得那么好看，别白白浪费了那一张漂亮的小脸儿啊~
【打脸值+5】
“……”
齐书语发现自己又说不了话了。
她眼睛都要瞪出来，瞪出血来。
眼前伫立着的亭亭玉立的男子，生得一副好相貌。比她前世见过所有的明星，所有人都要好看不知几倍。
齐书语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但绝不喜欢……绝不喜欢下面少了东西的太监！
她看过的那些书上都写着，一般身体有这种缺陷的男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bt，都有些扭曲，都有些不正常！
更何况，这种人连男人都不算，又怎么给别人幸福？！
——她一想到自己的性命如今落到这种不男不女的手上，就羞愤不已。
她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被这种人羞辱。
纳兰若华什么人，没有情绪可以逃过他的眼睛。
他并不生气。
跟这种人生气才是跌份儿，他还没无聊到需要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你说，通敌叛国这个罪名如何？或是意图造反？或是暗中勾结叛贼企图颠覆朝廷？”
纳兰若华说话语速很慢，似是怕她的脑子理解不了。
“！！！！”
齐书语眼睛都要瞪红了。
这个人，这个人他……他怎么敢？！！
这种大罪，岂是他三言两语就可以定下来的？！！真不把老皇帝当回事了吗？！！
纳兰若华继续说：“还有郑知书，你的皇子哥哥~”
“……”
“兄弟阋墙，谋害皇嗣，此不忠不孝之徒，应当永世不得进京，这辈子都别想跟皇位沾染上半点关系。”
“！！！”
齐书语大恸之下，手指竟然能动了，脖子也能动了。
她费尽所有力气摇头，脑袋一下一下的磕在地面上。
纳兰若华眼皮都不抬一下，轻启薄唇：“母仪天下？去猪笼里母仪天下可好？”
“！！！！！”
【打脸值+500】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