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顾霆峥回神，转身走人。
顾霆峥抬步欲追，被门口的警卫拦住了，“顾参谋长，没有首长的吩咐，您不能离开。”
顾霆峥气恼的一拳砸在了门框上，“带我去见首长。”
“您稍等，我们去通报一下。”警卫公事公办。
须臾，去而复返，“报告参谋长，首长说他没空见您，要您好好反思。”
……
林晓娇在离开禁闭室后，再次被请回了霍怀岳那里。不过，这一次不是在会议室，而是他的休息室。
“首长爷爷，您找我还有事？”面对霍怀岳林晓娇并不像朱跃辉那么害怕，反倒是觉得气场很合。
当然，就凭他老人家没有批顾霆峥的申请，就说明和自己是同一战线的了。
林晓娇果断在心里将大首长划成了自己人。
“假怀孕？”霍怀岳派去“听墙角”的人刚刚汇报完毕才离开。
林晓娇不好意思的埋下头。
“小姑娘家家的，别为了那种臭不要脸的犟驴委屈了自己。”听说顾霆峥在这丫头面前吃了瘪，霍怀岳心情非常不错。
“嗯。”林晓娇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顾霆峥的事情，我会酌情处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小辉在外面等你。”
大首长赶人送客，林晓娇很识相的起身走人。
总感觉在这位大首长面前有点怪怪的。
“谢谢，首长爷爷再见。”
“嗯，下次直接喊爷爷吧。”霍怀岳扬了扬手，嘴角带笑。
门外，朱跃辉忙掏了掏耳朵，他听错了吧。
……
林晓娇很是气闷，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她也不需要顾霆峥以这种方式自我牺牲。
一路沉默着回了江湾别墅，朱跃辉也没法劝说什么，人家夫妻间的虐恋情深，他犯不着参活，只要老大别真的想不开放弃了大好前程就行。
姜姨做了晚饭，林晓娇没吃几口上了楼。
心理憋着气，又担心那个还在禁闭室关着的老男人，林晓娇干什么事的心思都没有。
连电视都看不下去。
索性跑去书房，在一本小本子上画禅绕画，排解烦躁。
规律整齐的图案可以暂时放空自己。
叮铃铃——
很突兀的，书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Zane，晓娇娇最近状态怎么样？我还是建议你告诉她，让她配合你的疏导——】
【雪莉，是我。】林晓娇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对面的声音。
电话那头似乎尴尬了几秒，随即，【晓娇娇，是你啊！呵呵……Zane在吗？】
【他不在，和我说吧，他需要告诉我什么……】林晓娇出奇的冷静，她有预感的，雪莉是心理医生，她让顾霆峥疏导自己，答案显而易见。
电话挂断，林晓娇调整着呼吸。
雪莉不愧是顶级心理专家，通过雪莉的解释和劝说，她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可能有抑郁倾向的事实，也非常能理解顾霆峥的做法。
上次在医院，医生和顾霆峥只说她是心思重，没有和她说具体的情况，她自己也没当回事，单纯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没好好休息导致的。
如今看来，先前自己的那些心理和生理上的反应，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了解了是一回事，被安抚了也是一回事，心里还是好难受……
说不出原因。
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有病得治，有倾向得克制。
她强迫自己下楼，去厨房，盛了一碗冷掉的白米饭。
一口一口硬塞进了胃里。
然后，上楼，洗澡，睡觉。
一切仿似再正常不过，可更像一个毫无情绪的木偶娃娃。
……
另一边，霍怀岳终于在深夜再次见了顾霆峥，同时见到的还有风尘仆仆赶来的顾霆笙。
“首长，申请我收回，先放我回家，行不行？”
顾霆峥现在是心急如焚，小姑娘放下狠话就跑了，一个人在家指不定怎么胡思乱想。
偏偏从晚上到现在，大首长油盐不进，怎么都不放他出去。
即使他让警卫传话说他撤回申请，结果也只是“不见”“不放”。
好不容易，大救兵顾霆笙赶到了。
顾霆峥见了二人，连招呼都没打，直奔主题。
“哼！我关你禁闭，你都不喊怂。一个小姑娘过来骂你两句，你就幡然醒悟了？当纪律是儿戏吗？”
霍怀岳端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顾氏兄弟恭敬的立在一边。
“义父，霆峥考虑不周，意气用事，您别跟他计较。”顾霆笙对顾霆峥有再多的不满，此时也不是发怒的时候。
“是不是意气用事他自己心里清楚，两份申请，两手准备，明摆着将我的军。”
“百万大裁军，全部裁光了也轮不到你顾霆峥！脑子坏了才想出来的昏招！”
霍怀岳显然气还没消，“当初接你回国，我跟你父亲是怎么培养你的？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现在突然跟我说要退出？！”
“义父，我都说我撤回了，您先让我回去，成不？实在不行，等我回去看一下，再回来接着关禁闭？”
顾霆峥是真的着急，眼前这位明显想跟自己秋后算账。
“给我老实待着！”霍怀岳拍了下茶几，“端正态度！”
“完美的履历，赫赫的战功，岂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
顾霆峥叹息，老生常谈，“义父，有大哥在明面上就够了。”
“从一开始你和霆笙的路就是不一样的，别拿他当借口。”
霍怀岳显然震怒，顾霆笙摇头示意顾霆峥别硬顶，顾霆峥却当没看到的，道：
“义父，你们都清楚，顾家不可能同时出来两个人物。”
霍怀岳怒喝，“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么多年，你们两个小子为了避嫌，有一个在外人面前喊过我一声干爹吗？”
“我一个孤寡老头提携两个后辈谁敢有意见？！”
霍怀岳叹了口气，“你们两个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年我那闺女走得早，我死皮赖脸的跟老顾抢了你们认干儿子。”
“后来你们一个上山下乡，一个漂洋过海。老头子我还是孤零零的。”
“好不容易太平了，你们也都有出息了，跟老头子我是越来越离心。”
“霆笙家儿子过周岁都没请我，霆峥是下调令都调不回京市。”
“为了你们两个，我和老顾一把岁数了，还得三不五时的吵得面红耳赤。”
“我们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