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休息片刻,澜泊轻声哄着她:“你说过要给我名分的。”
北雪沉累极了,轻声应了一声,很快陷入了沉睡。
待她醒来后,天已经大亮了,澜泊又黏糊糊的贴了上来。
“今日宜嫁娶,我们今晚成婚,就按照人界习俗来好不好?”
他虽然在问,可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在澜泊去拿婚服时,北雪沉吃着东西不动声色观察四周。
房间很明显他又重新布置了一次,相比较昨日,红色更多了,完全是按照民间习俗装饰的。
房间里贴满了喜字,喜案上今日也供上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北雪沉身体依旧累的不行,躺在小榻上翻开了澜泊给她准备的话本打发时间。
她倒是担忧东临城,可眼下她越是表现的担忧澜泊看着她就越严。
大红色的喜服在北雪沉面前展开,金线密织绣成的花样好看又华丽。
北雪沉眼睛亮了一瞬间,很快又黯然了下去。
她的两个母亲都不在了,曾说想看着她出嫁的母亲都看不到她穿喜服的样子。
她竖着大拇指:“好看!”
澜泊察觉出她的异样,手指微缩,笑着开口:“试试?”
“不要,累,没力气。”
一整日的时间澜泊都忙碌着装扮房子。
天色还早,他早早将房间内的红蜡烛点燃了。
各种小物件被澜泊一一摆放出来,不算大的木屋里瞬间温馨了起来,很有家的安全感。
迎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北雪沉突然听到了传音。
“被收买了?”
是北云深。
她想到澜泊能听到她的心声,垂着眸子装作看话本,一下不敢多想。
北云深继续:“小恋爱脑,他给你下药,囚禁,恐吓的事就这样揭过去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北雪沉火气就隐隐上窜。
下药的事他每日一遍,还是当着她的面来的,虽然今日他没喂药,可一想到这三日来的憋屈,北雪沉手就痒痒。
她已经好久没打他了。
她那么信任他,他倒好,三番四次的下药。
北云深继续拱火:“听闻澜家的灭门,也曾有南海北氏的功劳,他真能毫无芥蒂的跟你在一起吗?”
这样的人在北云深看来多少有点毛病,若是触及他的逆鳞,发疯打人也未可知。
站在哥哥立场上,他平等的讨厌围在妹妹身边的所有男人,尤其是这样有危险行为的暴虐份子。
站在道友立场上,他单纯认为澜泊配不上北雪沉。
她修为高,三观正,虽然好色,但不乱搞,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同理心。
而澜泊,他看待任何事物,平静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动,别人的命于他而言无关紧要,好似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的欲望。
也只有当他看向北雪沉时,眼底才能出现波动。
这样的人占有欲太强,太可怕。
如今是北雪沉修为能压制住他,若有一日修为超越,北雪沉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当他有能力又觉得无趣时,很有可能毁了整个世界。
北雪沉沉默了。
澜家被灭门她有所耳闻,传言里面有宗门与世家的手笔。
玄天宗或许没有掺和,但不易掌控的南海北氏不一定没下黑手。
“会不会是为了报复呢?”
为了报仇而接近北雪沉,制造出喜欢的假象。
北云深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有魔尊潜伏数百年在前,北雪沉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谁说不是,我突然怀疑他与魔族有所勾结,不然怎么不让你杀魔尊。】
【利用魔族灭了杀害自己祖父的宗门世家,待大战后两败俱伤,他坐享渔翁之利。】
澜泊整理衣服的手一顿,眼中杀气一闪而过,抬眸看向北雪沉。
“师尊,你信她还是信我?”
【嘶~完了,忘记他……】能听到她说话了。
北雪沉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自然是信你。”
澜泊不紧不慢的放下喜服,俯身看她:“信我就杀了她。”
北雪沉一怔青团子瑟瑟发抖。
他终于还是盯上她了!
“舍不得?方才还说信我,现在又不信了吗?她都给你说了什么?
她刚才说‘谁说不是’,先前谁又跟你说了什么?”
北雪沉推开他:“再说前两世你囚禁我、吓唬我的事。你以前想扒我的皮,还说要把我放在冰棺里活活冻死。”
澜泊面色一僵:“我只是说说。”
“可你说了。”
澜泊:“你明知道我不会。”
“可你吓唬我,还拿刀在我脸上比划。事是你做的,话是你说的。澜泊,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没有……”
“你有!
你处心积虑的勾引我,就是为了报复我前世打你。你是想逼死我,还不想我杀魔尊。”
澜泊:“……我没有!”
“你犹豫了!看来我是猜对了。好好好,我现在就死。”
北雪沉说着,猛地推开澜泊起身,她看着木头的房子,拼了劲的往上撞。
澜泊从身后死死的揽住她,周身冷的吓人。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人强制性固定在怀里。
“我说了没有!我要是不爱你不会让你又摸又睡。”
北雪沉抬手假意抹眼泪:“那你给我解药。”
澜泊手臂猛地用力,把北雪沉勒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灵力在恢复阶段,为了不让澜泊今日喂她吃药,借坡下驴闹一场来转移他视线也挺好。
占不占理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澜泊不舒坦。
他不顾她的意愿睡完就下药,她没捅他就不错了。
她原本是想借机打他的,可眼下疼的真的想哭了。
“你放开我!我腰疼。”
澜泊无动无衷,阴恻恻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要解药做什么?”
又想跑!
北雪沉不说话,眼泪啪嗒滴了下来。
苦肉计嘛,她也会点。
澜泊微微放开她,将人转过身,面对着他。
“抬头看我!”
他语气不好,北雪沉捏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