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澜泊欲言又止,北雪沉伸手在他脸上用力捏着。
入手一片冰凉,北雪沉眉头微蹙,去摸他的额头,竟触及到一手冷汗。
“怎么了?你受伤了?”
澜泊微垂着眉眼去看她,伸手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温度透过手心传来,澜泊才有了点真实的感觉。
“姐姐,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北雪沉点头:“有胸肌有腹肌,我摸着挺真实的。”
澜泊噗嗤笑了出来,他看着匆匆赶来的司子义六人,一手揽住北雪沉的腰,将人按到怀里亲了下去。
不是一触即离的吻,急切的同时带着霸道,北雪沉伸手去推他,后者按住她的手,带着温热的手缓缓向下,最终停留在腹肌上。
隔着衣服手感并不好,北雪沉习惯去解腰封,下一瞬间手被按住。
澜泊意犹未尽的滚动喉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在外面师尊就迫不及待了?”
北雪沉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还不是你勾引我。”
死后的六人尴尬的咳嗽两声,视线在澜泊看过来之前转向了一旁怪异的组合。
钱逸轩伸手在司子义身上戳了一下:“难道这就是树妖?怎么还有个女鬼,不会是被树妖还是找他寻仇的吧?”
从始至终没有开口的纪浩挑眉:“寻仇能寻仇人怀里去?”
钱逸轩:“……怎么就不能,方才小师叔和澜……唔……”
司子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他看向转过来的北雪沉,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意:“小师叔,您什么时候来的,我们都没注意。”
北雪沉笑而不语,看向澜泊:“要不要杀人灭口呢?”
破云剑悬于澜泊面前,澜泊伸手接过,另一只手来回摩擦着剑柄。
“杀了吧,只有死人,嘴才是最严的。尤其是钱师兄,杀了之后魂体也要打散。”
钱逸轩瞳孔猛地收缩一个劲摇头:“唔……不……唔……”
我不说!
我不会说!
我死也不说!
他点头:真的!信我!
北雪沉轻轻笑着:“又摇头又点头,你的意思是不要……”
迎着钱逸轩期待的眼神,北雪沉悠悠开口:“不要只杀你一个。把魂体打散的主意很好,但要把他们几个都打魂飞魄散陪你最好。”
钱逸轩头摇的起飞,一把挣开司子义的手。
“我是说我不会说出去,真不说!小师叔你要信我啊,我对你忠心耿耿,忠心日月可鉴。”
钱逸轩知道小师叔爱忽悠人,但她有时忽悠的同时笑着就将人搞死了。
他见过太多次了,真怕那种场景发生到自己身上。
眼见钱逸轩要哭了,北雪沉实在忍不住笑出来了。
伴随着笑声,一道巨大的雷声在众人头顶响起。
北雪沉收敛笑意:“是青山的雷劫,所有人退出村子。青山,我最后问你一次,被你困住的人当真都死绝了?”
舒羽凡开口:“被困在树内的确实都死了,但我们在村后的山洞里发现了活着的孩童,还有很多女子,不过那些女子……很惨。”
身上带着伤,见到男人吓得瑟瑟发抖,更甚者直接吓晕了。
何秋秋跑到北雪沉身侧,一双微红发肿的眸子看着她:
“小师叔,那些姑娘是被村里男人抢来的,有的被迫怀孕,肚子都大了。她们说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死了好多姑娘了。
被拐来的人想跑,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活埋,他们还经常去其他村里拐卖女子卖进青楼。
呜呜~小师叔,她们太可怜了。”
北雪沉看向青山:“那些姑娘是你救的吗?”
何秋秋点头:“是他是他,那些姑娘说救她们的是一个特别好看的男人。
咱们这么多人,就属他最好看。”
澜泊、司子义、舒羽凡等都扎心了。
澜泊最甚,难不成他的长相真的比不上树妖?
他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可是师尊看到树妖的脸都要贴上看了,这就让他有些吃味。
这一天天的,不是被气,就是吃醋,他真的要酸死了。
青山没有说话,连连咳嗽。
北雪沉眉头紧蹙:“咳咳咳,不是咳就是装哑巴,是死了不能说话,还是你媳妇扣你嗓子不让你说话?一把年纪说句话累死你了。
雷马上可就劈了,你到底想不想活说句话。”
青山默不作声,小蝶急切的开口:“他想活!姑娘,求你你救救他。”
北雪沉看了眼被遮住的天:“我救不了,雷劫是妖族必备的一劫,度过则生度不过则死,尤其是他遭了杀孽,雷劫只重不轻。”
青山替小蝶擦干眼泪,眉眼带笑的看她:“你的魂魄不宜在凡间太久,我送你去投胎。”
小蝶摇头,眼泪一直滴落:“我不要!你魂飞魄散我就陪你一起。”
北雪沉带着澜泊离开,边走边说:“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何秋秋这次抢到了北雪沉的另一侧:“小师叔,我们真的不能帮他们吗?”
北雪沉脚步不停:
“他没求我我凭什么帮他。小丫头,你要记住,帮人的前提是被人所接受,别人不曾开口的求助,即便是你好心,别人也不会记住。
不被记住倒是其次,最怕帮的人心里变态,不成恩反成仇,所以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别人是生是死与你何干,少不了你一顿饭,多不了你一个子。”
出了村,蓄力已久的雷降落。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虚影被传送了出来。
雷劈在茂盛的枝干上,遮天的树枝瞬间被劈的七零八落。
没了枝叶遮挡,粗壮的主干露了出来。
青山身上漆黑,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的视线看着村口,仿佛还能看到被他送走的姑娘。
小蝶哭的神魂不稳,她看向淡然的北雪沉,直直跪下。
“求你,求你救救青山。如果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不停的磕头。
很快,第二道雷落下,紧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
大榕树瞬间起火,大火冲天。
小蝶恍惚起身,身上气息不断攀升,拼了命的向起火的榕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