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倾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原本一片热闹的宴会立马陷入了死寂。
每一只举着酒杯的手都定格在了半空中,他们的表情也如同刚吞下了苍蝇似的,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没人敢出声。
他们看看慕倾月,又看看慕晓楠,只感到一场大戏似乎就要上演。
“这么紧张干什么呀,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慕倾月勾唇,精灵般澄澈的眼瞳倒映出闪烁灯光。
“又是你。”权夜霆凝视着她。
“在你和新欢这么高兴的时候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哦。”
慕倾月瞥了一眼慕晓楠。
那眼神,不是在看情敌,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具即将化为灰尘的白骨。
慕晓楠现在对慕倾月都快要有心理阴影了,她忍着内心浮现出来的恐惧,冷笑道:“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还不赶快滚?你以为你是谁……”
“新欢是什么意思。”
权夜霆直接打断了慕晓楠的话。
慕倾月慵懒道:“权七爷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可以去查查字典,或者回高中再上几节语文课,提升一下文化水平。”
权夜霆微微一怔,旋即,寒眸深处涌现出一种奇异的情绪。
若是换成别人这样跟他说话。
他肯定立刻就要让黑锋把人绑起来了。
可不知为何,如今看着眼前的清丽少女,他就是生不起气来。
“我来还你东西。”
慕倾月说完,摘下了戴在手腕的红色手链,抛给了权夜霆。
“赤血珠。”权夜霆一下接住,低眸看了眼,“它怎么会在你身上。”
“七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明明是你自己送我的,现在还说的好像是我偷的一样。”慕倾月哼笑。
慕晓楠盯着这串赤血珠,眼睛里的贪念都快烧起来了,一转眼珠,瞪着慕倾月说道:“你本来就品行不好,偷东西也很正常!”
“这话我听着就奇怪了,慕晓楠,你偷过我的曲谱,我的玉佩,连我的姓也要偷,凡是跟我有关的,你就没有不想偷的,现在居然有脸来说我喜欢偷东西。”
慕倾月扬起唇角,看向脸色快要黑成煤炭的慕晓楠,讥笑道:“像你这种心思阴暗的母老鼠,跟没脑子的渣男正好配成一对。”
“你,你给我闭嘴!”
慕晓楠气急败坏。
她忍不住伸手去牵权夜霆的衣角,抿唇含泪道:“夜霆,你就这样由着那个小偷污蔑我们,辱骂我们?”
权夜霆只是低头凝视着放在手掌心上的手链,没有搭理慕晓楠。
找不到靠山,慕晓楠只好亲自出马。
她斜起嘴角睨着慕倾月,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快要哭了,“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嫉妒我,可你嫉妒又能怎么样,我本来就比你优秀,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不管你现在怎么找事,夜霆也不可能离开我,你以为你一哭二闹就能把我的男朋友抢走吗?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歪曲事实,颠倒是非黑白的手段,慕晓楠向来是很擅长的。
“我说过了,今天来只是为了物归原主。”
慕倾月转身。
她脸上始终挂着懒懒散散的笑容,对于人群中似有若无的同情目光,她只是歪着小脑袋摇头,伸着懒腰走向出口。
“既然某人变了心,那就证明他配不上我,我不可能为了任何男人变成怨妇,大家好聚好散吧~”
说完,慕倾月的身影已在灯光下消失。
“慕小姐还真是潇洒。”刚才的四表舅默默叹气。
“是啊,对比起来,那个慕晓楠就……”
众人看向慕晓楠,不禁纷纷暗自摇头。
真搞不懂,为什么七爷要放弃一颗光芒万丈的璀璨宝石,选择从阴沟里捡起这颗臭石头。
实在太不明智了。
他们作为从属,却还不得不对臭石头毕恭毕敬,想想都是受罪。
慕晓楠看见慕倾月终于走了,心里松了口气,同时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很得意。
潇洒?分明是装的!
那个臭丫头,总算在她这里栽了个大跟头,被她狠狠打脸!
想起慕倾月转身的那一刻,眸底隐约浮着淡淡的失落,慕晓楠不禁感到十分痛快,差点想要笑出声来。
慕倾月,你又输了!
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再一次落到了我的手里……
慕晓楠盯着权夜霆手里的赤血珠,贪婪的笑道:“夜霆,这串手链……”
“我先上去休息了。”
权夜霆握着赤血珠,眨眼间已穿过人群,回到楼梯上。
慕晓楠懵了,“夜霆?”
等等,那串象征权家主母地位的赤血珠,他不应该送给她吗??
怎么就这样带走了!
慕晓楠心里焦急,却又不敢开口问,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再次走上楼。
***
月下,花园。
慕倾月托着脸蛋,坐在喷泉边,感觉手里拿着的冰淇淋也变得没滋没味。
小素跳出来,晃着毛绒绒的大尾巴说:“主人,你这叫自作孽。”
“臭猫,你说啥呢。”
慕倾月拎起小素的尾巴。
小素嗷嗷挣扎,“我不是猫,我是可爱聪明的小书灵!而且我也没说错嘛,当初是主人你自己嫌弃权夜霆的演技不行,非要再给他进行二次催眠,现在你又不高兴了……”
在小素看来,这不就是自作孽嘛!
慕倾月叹了口气,慢慢放下胖猫。
那天,她通过幻影镜找到赫拉的暗示后,就把小镜子送过去给了权夜霆,让他使用。
他们发现,赫拉给权夜霆留下的暗示竟然是‘忘记慕倾月’‘让慕晓楠取代慕倾月的位置’。
权夜霆对这个心理暗示感到十分不屑。
他认为,就算没有用小镜子,他也不可能受到控制从而忘记慕倾月。
两个人商量完之后决定将计就计。
慕倾月送巧克力给权夜霆的那天,他们就是在互相做戏。
后来,慕倾月才知道在自己离开后,权夜霆居然又把清洁工给赶走了,还把被踩碎的巧克力一块块捡起来,默默吃了个干净。
她气的不行,都说做戏要做全套,万一被谁看见,这戏不是白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