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正餐。”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像猫尾巴尖儿,不轻不重地扫过他的心口。
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一股致命的痒意。
顾砚深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像被火星烫到,手腕一拧就想把手抽回来。
林晚意却早有预料,反手一握,用她那柔软无骨的小手,将他粗粝的大掌牢牢扣住,不让他挣脱分毫。
“别动。”
她学着他刚才的语气,命令中带着一丝娇嗔,尾音微微上挑。
顾砚深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像吞下了一块烙铁。
他梗着脖子,浑身肌肉紧绷,视线死死地钉在墙角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上,就是不肯偏转一寸来看她。
“林晚意!你正经点!放手!”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又低又沉,却掩盖不住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颤抖。
那双耳朵,在昏黄的灯光下,已经红得像两块刚出炉的烙铁,热气腾腾。
“我很正经啊。”
林晚-意无辜地眨了眨眼,另一只空着的手变本加厉,指尖轻轻点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隔着一层被汗水浸透的军衬衫,不紧不慢地画着圈。
“顾团长,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受国家和部队保护。我关心一下自己丈夫的手,再兑现一下说好的奖励,这难道不是最正经的事吗?”
她的手指顺着他胸膛的轮廓,缓缓下滑,最后停在了他腰间那根武装皮带的金属扣上。
“还是说,顾团长觉得,我们领了证,却还要遵守‘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的战友纪律?”
顾砚深被她这一番歪理堵得哑口无言。
夫妻?义务?
这些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像一颗颗裹着糖衣的子弹,精准地击碎了他所有的防御。
他憋了半天,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才又挤出一句:“现在是休息时间,也要注意作风问题!”
“作风?”
林晚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笑了一声。
她忽然松开他的手,改成双手捧住他那张写满窘迫和挣扎的脸,强迫他低下头,与自己对视。
“顾砚深同志,现在,我,你的合法妻子,要对你进行作风问题的深入检查。”
她踮起脚尖,整个人又朝他凑近了几分。
茉莉花的清香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甜香,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密不透风地彻底包裹。
“胡闹!”
他终于从喉咙里又挤出两个字,可这两个字,没有半分威慑力,反而像是一只纸老虎在风中最后的悲鸣。
下一秒,他所有的抗议都被柔软堵了回去。
林晚意没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她仰起白皙的脖颈,那双水润的眼眸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直接吻上了他那两片因为紧张而紧抿着的薄唇。
柔软,温热,还带着一丝茉莉雪花膏的清甜。
顾砚深高大的身躯,在那一刻,彻底变成了一尊僵硬的雕塑。
他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钢筋,从头到脚都绷得死死的,连呼吸都忘了。
林晚意的吻,带着一点试探,一点安抚,还有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笨拙地、却又大胆地描摹着他的唇形,用她独有的方式,撬开他紧闭的齿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一秒。
两秒。
就在林晚意以为这块石头真的不会有任何反应,准备撤退的瞬间——
一只大手猛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另一只铁钳般的手臂,狠狠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猛地往自己怀里一带!
“唔!”
林晚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粗暴的动作弄得惊呼一声。
她整个人被严丝合缝地按进了他滚烫坚硬的怀抱,没有一丝空隙,鼻腔里瞬间被他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填满。
男人的反击,来得狂热而汹涌,像压抑了千年的火山,一朝喷发。
他不再被动,而是瞬间夺回了所有的主导权。
那是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充满了掠夺气息的吻,霸道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身上的汗味、烟草味,混合着独有的男性荷尔蒙,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她吞没。
林晚意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一叶无助的小舟,只能攀附着他这块唯一的礁石,任由他掀起滔天巨浪。
她的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
就在她即将站立不住的瞬间,顾砚深已经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林晚意下意识地双腿盘上了他劲瘦的腰身,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男人抱着她,迈开大步,目标明确地走向屋子的一角。
那里,摆着一张崭新的、散发着松木清香的木床。
他亲手画的图纸,亲手锯的木板,亲手敲下的每一颗钉子。
与此同时,院墙外,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探了回来。
是李嫂。
她刚才端着野菜糊糊回家,越想越气,越想越酸,总觉得那狐狸精肯定还有后招。走到一半,发现晾在院子里的洗脸毛巾忘收了,只好又折返回来。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家墙根下,竖起耳朵想听听隔壁的动静。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是什么重物撞在了墙上,吓得李嫂一哆嗦。
紧接着,她好像听到男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低吼。
李嫂的脸瞬间白了。
天爷!这……这是打起来了?
活阎王真动手了?
她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也顾不上面巾了,提着裤腿,连滚带爬地就往自家屋里跑,一头扎进门里,把门栓插得死死的。
屋里,顾砚深只是因为抱着人走得太急,肩膀不小心撞了一下墙壁。
他将林晚意重重地放在了床上。
那张他承诺过“不管怎么动都不会有声音”的床,在他的动作下,只是发出了一声沉闷厚实的声响,床架纹丝不动。
质量,好得出奇。
屋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下一道清冷的光带,正好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翻滚着浓稠的、化不开的墨色,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牢牢地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她的脸颊、她的耳廓、她的脖颈。
像烙铁,烫得她皮肤阵阵发麻。
林晚意能清晰地看到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和他因为极致隐忍而微微颤抖的下颌线。
这个男人,失控了。
被她彻底点燃了,并且烧得理智全无。
夜,还很长。
屋外的虫鸣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
只有月光,静静地流淌,见证着屋里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重重地压了下来。
男人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她散发着茉莉花香的颈窝里,滚烫的呼吸带着灼人的温度,毫无章法地拂过她敏-感的肌肤。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刚刚经历过殊死搏斗,终于捕获猎物的雄狮。
林晚意感觉有湿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皮肤上,一滴,两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中,一个破碎的、沙哑到几乎不成调的、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轻轻地响起。
“……宝……宝……”
林晚意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在黑暗中感受着身上男人的重量和那一声几乎让她心脏停跳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