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涛儿本是局外人,奈何云昭赋予了重任,愣是跟玉攸宁一块学起了五禽戏。
而后的几天,她们早上醒来都会把院子里的人斥退,开始练习五禽戏。
该说不说让涛儿加入,大概是云昭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涛儿不愧是常年干活的,而且脑子也非常活泛,学东西非常快。
相反,玉攸宁文弱了一辈子,哪怕是跑步都少有更别说是五禽戏了。
涛儿已然学会了成套五禽戏,玉攸宁才在第三势徘徊。
最后变成了云昭和涛儿一块指导玉攸宁。
该说不说,运动了这些天,不说别的至少玉攸宁的胃口是比以前好了些,终于懂得饿了。
而后便要说起云昭的食疗方式了。
玉攸宁在玉府常年都是吃冷食,特别是生冷的鱼脍基本每天都会吃。
但是这种东西却不适宜多吃。
云昭在工匠坊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个人生冷鱼脍吃多了,患了头疼之症。
一开始他的亲人都没有重视,直至他被活活疼死了,七巧里还爬出许多虫子,这才知道原来是他吃的鱼脍里头有虫卵,那些虫子寄生到了他的嘴巴里。
待虫子破卵而出便直接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故而他才会被活活疼死。
云昭也不知道这个故事真假,但自打知道以后,她对这些生冷的鱼脍就完全没兴趣了。
本来这个故事跟她要复刻的祖母食谱也没多大关系,但正好祖母的食谱里头是不吃生冷食物的。
故而,云昭便跟玉攸宁说了这个事,好加强她杜绝生冷鱼脍的决心。
果然玉攸宁在听到这个故事之后,花容失色,连连摇头说以后再也不吃了。
达到目的以后云昭终于满意地笑了,接着便是亲自给玉攸宁制定食谱。
当然,在采购的时候必不能说是云昭的主张,只说是女郎想吃这些。
说来公主和宋掌事自打来了别院以后,经常去栖霞山那边的尼姑庵参禅,倒也没空管他们。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公主不在自然就是玉攸宁最大。
别院的管事可不知玉攸宁在府里的状况,他只知道女郎是玉公和公主唯一的嫡出孩子,故而就差把玉攸宁的话当圣旨了,自然是她想吃什么就采买什么,主打一个伺候的服服帖帖,一点不带犹豫的。
玉攸宁白天运动了,三餐又是温补的食物,连带着睡得也好了些。
最明显的进步就是她白天运动量够了,晚上铁拳铁脚终于没那么犀利了。
云昭看着这个改变,感动得都快哭了!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随着调理顺利进行,玉攸宁猛然发现另一个问题,原来外在的调理都是容易的,心里的调理反而困难。
因为她接连好几天,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玉攸宁聊聊女子本不弱的话题。
玉攸宁估计是真的累惨了,几乎倒头就睡。
她想聊聊都不行。
对此云昭也非常的无奈,只能暗暗再找其他的机会。
谁曾想这天,她如常要给玉攸宁锻炼,宋掌事却不期而至。
看到宋掌事,他们一愣,差点忘了除了他们之外,公主和宋掌事也来了别院。
几人连忙放下手中事宜冲宋掌事行礼。
“姆姆。”
“宋掌事万福。”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宋掌事眼里有疑惑,有不喜。
此时他们三人都穿着简衣,头发也都素简的很,看起来比斋戒沐浴的人更素几分。
“我听说,这几日你们总是将所有仆众斥退,一待就是一上午,究竟在做什么。”
所谓的听说,自然就是听余姑说的了。
余姑是公主的人,这些天一直被摈弃在外,盯梢不了玉攸宁她当然有意见,与宋掌事告状也在预料之中。
云昭恭敬作揖。
“回禀宋掌事,奴从建康至武昌郡这一路,只觉女郎身子格外孱弱,便想着教她些健体的养生功,以增强女郎的体质。
只不过这事儿到底不方便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进行,所以便在练功时斥退了众人,以与人方便。”
“胡闹!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与我说!大夫分明交代了女郎需要静养,你这般反着来,是想害死女郎么!”
“奴绝无此心。”
“来人,把云书郎抓起来!”
宋掌事的话音落下,当即有侍从部曲进来,玉攸宁变了脸色立刻横在云昭面前阻挡.
“姆姆,不要怪他,是我要学的,我害怕归期时仍旧病殃殃的影响了车队,便想着趁这段时日强健体魄,夫君也是受我所迫才会教我。
不过夫君担心我的身体受不住,也没上太难的,我的身体受得住。”
“女郎!”宋掌事恨铁不成钢地皱眉。
“是真的,姆姆,不要责罚他,求求你了。”
玉攸宁着急得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
平日里她逆来顺受,无论是不合理的安排还是无由来的责备她都不曾反抗。
可谁叫面前的是云昭,这可是云樾的妹妹,她若不护着真出了什么差池,云樾会恨她一辈子的。
故而,玉攸宁心底多了几分使命感,也正是这几分使命感,让她多次升腾起宁愿忤逆他们也要维护云昭的决心。
但也正是因为玉攸宁的忤逆,让宋掌事更是不喜。
她将这一切过错全都归咎到纸婿郎的身上。
宋掌事压根没管玉攸宁的求情,叫人将云昭摁下。
而后自己亲自上前,举起手中的鹤首权杖,冲着云昭的脸打下去。
几鞭下去,当即见血。
玉攸宁瞪大了眼睛,哭喊着上前一把抱住了云昭。
“别打了,住手!”
“要打就打我,打死我算了!”
“女郎,让开!”
“不让!今日谁也不能再动他,姆姆也不行!”玉攸宁哭的梨花带雨,悲愤交加。
涛儿也在一旁连连磕头求饶:“宋掌事,求求您开恩啊。”
宋掌事抿着唇,怒其不争地看着玉攸宁。
“女郎,老身是为你好!”
“如果姆姆真的为我好,就请收手,夫君若出事我必不苟活!”
正说着,院子外又有人进来了,是玉公。
“这是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