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
素沅予以传音回应。
“同意。”
魔钧也无异议。
三人随后便寻机暗中汇合，共商细节。
沈渊三人对此一无所知，沈铎还在说，“方才我看我家那小子的名字都淡了，以为他要死了呢。”
沈渊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诅咒自己儿子的？”
“我观察过了，和阿墨名字的变化相对应的，是这几人。”
沈阔掏出小本，清冷隽秀的字迹，赫然写着：魔不移、陈念词，赵风云、甄碧君等人。
这个名单，正是参与围杀沈青墨的三宗弟子，统共十六人，除了最初那三个上来就自爆的，没被沈阔列入名单，其他都被列入了。
“白飘飘怎么打个圈圈？”沈铎好奇。
“肯定是阿离留的活口，以供审问。”
不得不说，知女莫若父，沈阔对小闺女的行为模式了然于心。
“三宗果然联手了。”沈渊捏了捏眉心，“看样子还是有备而进，但混元宗明显留有余地。”
“不错，赵风云虽是李老儿的首席大弟子，却早已被他放弃。”沈铎前阵子一直不在家族，就是在探查混元宗内部密事。
长水沈氏上下并非只会冲的无脑之辈，三宗已在忌惮他们，他们又怎会不知？又怎能没有防备？
居安思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们都懂。
“你安排一下，立即用我们在另外两宗的暗桩散布这消息。”
“好。”沈铎明白，大哥这是要离间三宗。
长水沈氏虽团结，也强大，但双拳难敌四手，被人群起而为，可不明智。
可他们的安排虽然细致，按说也必然能起作用，奈何三宗宗主的计划明显更狠！只怕没有时间给他们发酵离间计了。
但此时此刻的沈青离正一边守她三哥，一边研习瞳术。
正好沈青瞳也在，她有不懂的，还能直接问。
“小妹，你悟性也太好了。”沈青瞳折服。
越是交流，他越是怀疑，到底这瞳术是他传给小妹的，还是小妹在教他来着？
沈青离轻笑了一声，“我只是自己琢磨习惯了，所以能想得比较深入。”
这话，让沈青瞳心酸。
为什么会自己琢磨习惯了？
他懂，因为有个离大谱的母亲、师尊。
赵月把小妹收在门下，完完全全就是为了奴役她、剥削她。
“啪嗒。”
一滴泪掉落。
沈青离愣住？
她抬头看向她九哥。
沈青瞳连忙抹眼，“怎么会有那么刻薄的母亲。”
沈青离更傻眼了，这是因为心疼她，哭了？
可沈青瞳真控制不住，他打小就是心思细腻的，长大后虽然好一些，可共情能力依然是兄弟里面最好的那个，简而言之，就是有哭包的潜质。
沈青离看他越哭越凶，她都无措了，“我没事，九哥、”
“怎么可能没事？”沈青瞳向她抬手，遮掩自己的失态，“你别管我，我冷静一下。”
迅速缓了一下的他，这才收手看向沈青离，“不管以前如何，以后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我们。不管是我，还是其他兄弟，或者家族里的任何人，都会知无不言。”
“我知道。”沈青离已经感受到了。
在长水城那座古老的沈氏府邸里，每一个家人都对她报以最大的爱意和真诚。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沈青瞳又问。
沈青离便又细问了一些细节，心中已有大概的修炼方向。
“你修炼吧，三哥这里，我盯着。”沈青瞳又说。
“嗯。”沈青离点点头，有九黎在，她不担心。
不过九黎身上的禁制是个问题，如果她不能在离开十方森林前解决，就只能委屈它了。
可神之禁制实在太复杂了，她虽然得了传承，也能看到九黎身上的禁制，可她还是没有解开的头绪。
所以她决定先放一放，先把瞳术修炼好。
魔医传承里，本就有先天鸿蒙圣眼这项，能让她看得比旁人透彻，轻易便可将病灶、伤根“看”出来。
最初进入沈青离双眼的两道紫气，就是帮她淬出这双神圣之眼。
只是，条件这么好的双眼，只能用来看病？
沈青离本就觉得有点浪费，经过这次虽然能“看”到她三哥遇险，却无法远程助攻后，她更是下定决心，必须修炼瞳术！要让她这双眼更能“救”人。
“咦？”
给篝火添柴的沈青瞳惊讶了。
他上下打量了沈青离好一会，确定她真的进入顿悟状态，愈发惊奇。
“小妹不仅悟性好，心境也稳极了，这么快就能进入最佳修炼状态。”
顿悟，普通修炼者很难进入的状态，不仅要有天赋、悟性，还得心稳神静。
即便在长水沈氏这样天才荟萃的家族里，也不是人人都能像沈青离这样高效入定的。
但更叫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沈青离身上，再次开始浮现诡秘暗纹。
“这、这是、”
“漂亮～”
相对于沈青瞳的磕磕巴巴，九黎已经躺在沈青离腿上，呼吸着从她身上散溢出来的诡秘气息。
它的最爱！
有这，它都不垂涎叽叽了。
沈青瞳不说话了，他终于明白！
为什么长辈们那么看重，且相信明明最小的妹妹了。
“金木水火土，光暗风雷。”
足以囊括世界的九大本源，小妹已掌握六种！
其中，以暗最难领悟，可小妹也已经领悟。
更让沈青瞳心惊的是，他完全感知不到周遭有什么暗流涌动。
“这不是普通的暗力量。”沈青瞳笃定！
而沈青离，她已经将世人难以共鸣到的诡秘暗力缓缓汇入双眸。
同时汇入的，还有鸿蒙紫气。
修炼仙魔变，让她对拿捏两种迥异力量相融，颇有心得。
沈青瞳的瞳术，仙魔变的要诀，两大顶级力量碰撞！
沈青离双瞳之上，掩着它们的眼睑，浮现出紫黑色秘纹。
“！”
沈青瞳看得不敢呼吸！
他不知道沈青离在做什么！
但他确定绝不仅仅是修炼他那“垃圾”瞳术而已。
事实上……
十方森林上空。
因为隔着神之禁制，沈青瞳无法看到，有一双诡秘神眸，缓缓睁开了。
从模糊，到清晰。
从闭着，到半掩。
“那是什么！”
刚密谋完，准备立即行动的混元宗主，指着天穹问道。
素沅、魔钧，以及其他没和他们在一起，但也看到了这双巨眸的十八势力高层，纷纷噤声。
那双无比巨大！
横贯整个天穹的紫瞳黑眸，彻底睁开。
同一刹那……
指着这双巨眸的混元宗主，灰飞烟灭。
天地死寂！
没人敢呼吸，都在看这双吊诡的巨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