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店里，韩巧不断翻看着那些看起来比较有了年头的书籍寻找着。
“该死的，在哪里、在哪里……”
面对着店员疑惑的眼神，霍宴叙随手先转过去了一笔封口费。
“事态紧急，理解一下。”
店员听着财富入账的提示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超级不经意地过去关上了店门，顺便拉上了帘子免得外面看见店内的状况。
然而一个小时后，韩巧就感觉到了无奈。
“找不到…啊真是的，我都快把这些看起来像另一半的书全翻完了，还是没有线索。”
“一点相似的都没有吗。”
“没有…没有，没有！啊可恶！”
韩巧感觉有点烦躁了，她刚刚才见证了那位神父的死状，一想到自己到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就更烦了。
可以的话她倒是想立刻就把那两个家伙劈成碎片，万一运气好可能那俩就是把恶魔放过来城市里的家伙。
可是现在无论是武器还是知识，一想到自己这里一点胜算都没有，韩巧就气得恨不得现在就让系统给她一个绝版神级武器。
“没有啊……”
一想到现在什么都没有，韩巧就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正犯难时，她瞥见了一本书。
“……驱魔术大全?”
她记得刚刚她是没看见这东西的，不过既然有个送上门来的好线索，她没有理由拒绝。
韩巧迅速爬起来翻看着书本，然而里面的内容不多，更像是专门面对部分专业驱魔人的。
可韩巧还是选择了直接买下，不为别的，至少这上面写了怎么制作可以除魔的圣水。
……虽然肯定比不上教堂的那个就对了。
一回到事务所，韩巧就迫不及待地拿着书冲去了厨房。
“先试试看吧！”
霍宴叙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阻止，他也知道，现在如果不让韩巧感觉到有事情可以做的话，她只会更加痛苦。
坐在沙发，霍宴叙开始仔细思索起来。
“那家伙、当时明明被韩巧砍了，看来那个时候并没有清理干净，难不成是只要附身时间越久，人类的那一部分灵魂就会越来越无法留在自己的躯壳里，只能消失?…教堂里面的那么多人，是潜伏了许久还是因为某个大的原因一下子全都冒出来的?”
“那个男人是从犯还是主犯，他们到底是不是为了所谓的君王，可是看那样子……只是为了祸乱吗？”
霍宴叙正思索着，只听见一声欢呼，他抬眼看去，韩巧正端着一个瓶子溜过来，透明的液体看起来和纯净水似乎没什么区别。
“看！这是业余人员的自制圣水！”
“你打算怎么试验。”
“哼哼哼…不知道。”
眼看着韩巧脸上的笑容逐渐垮掉，霍宴叙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这种时候要出去找恶魔吗？”
“不知道…”
“这两天还是先找个机会再看看吧。”
“…行吧。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出去……太危险了。”
霍宴叙没有阻止，只是过去锁紧了事务所的门。
“反正这两天都得小心一点。”
“喔…”
“别太担心。我在，不会让你有危险。”
温热的手掌贴在了韩巧的发顶，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去轻轻贴了一下对方的掌心，然而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韩巧只感觉到了一阵羞意。
“——你为什么摸得那么熟练啊?”
霍宴叙没有回答，他选择了直接移开视线。
虽然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选择这么做。
但是看着韩巧刚刚那副担心的模样，他还是有点没忍住。
他还是觉得韩巧笑起来的样子比皱眉的样子更顺眼。
气氛有几分微妙，两个人都感觉到了这一点，沉默半晌后，韩巧迅速溜回去了卧室。
“今天该轮到我睡床了！”
霍宴叙没有阻止，只是坐上了沙发，抬头看着天花板仔细思索着。
“…但愿那两个家伙到时候别太烦人吧。”
到了午夜，霍宴叙隐约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恰好和站在沙发边的韩巧对上了视线。
韩巧手里的毯子半提不提的，沉默了半晌后，她直接把一整张毯子都盖在了霍宴叙身上就跑回了卧室。
徒留霍宴叙一个人在沙发上躺着。
“…笨蛋。”
第二天一早，韩巧就赶紧提着垃圾袋出了事务所，还顺手带上了那瓶圣水。
“怎么那个时候没睡着啊…真是的，我到现在都害羞诶…”
垃圾场距离事务所有点距离，韩巧一路走过去，清晨的街道上没什么人，韩巧甚至感觉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路上走。
“这种时候万一有什么我应该就完了吧……”
正思索着，韩巧却恍然看见了一只手向她的脸按了过去，随后是一张浸湿的帕子捂在了她的口鼻，那阵汹涌的疲惫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前，韩巧的脑海里只要一个想法。
目标来得有点太快了。
不知过了多久，韩巧才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回笼，头顶的吊灯看起来随时会掉下来，一晃一晃的，灯光闪得她眼睛都有点发疼。
“…氧化钙。”
韩巧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她缓缓转过头，那背对着她的人影似乎正在捣鼓着什么，她下意识地观察着周围，只看见那瓶自制圣水正倒在垃圾桶里。
韩巧忍不住想要坐起来，然而手腕上传来的束缚感却让她一下子没能动弹得起来，她顺着力道看去，才注意到那对手铐。
“……。”
韩巧的脑海里顿时浮起来了一个主意。
她勉强支撑起身体，小心翼翼地往那人背后靠近，这个房间比较昏暗的好处就在于——她不会因为暴露了影子而被抓到。
“就剩下那个侦探…到时候把这两个家伙的心脏都献给大人，这样一来就、呃！”
那人的话语当场被掐断在了喉咙里，韩巧死死绷着手铐中间的那条铁链，紧勒着那人的脖颈几乎要让细链卡进皮肉之中，她的整双手腕都绷着力道，铐环贴着她的手腕的部分碾磨着，可她感觉不到疼。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把这家伙给对付掉。
那人挣扎得厉害，韩巧感觉自己都快被晃得摔下去了，那人甚至把自己往墙上撞，完全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第一反应，更像是野兽在试图甩下自己身上的捕食者。
混乱的动作却没有办法阻止韩巧。
渐渐的，韩巧能感觉到对方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弱，直到彻底没了动静，她赶紧跳下来溜到旁边，免得被砸到。
她甚至顾及不上身后重物落地的闷响，就赶紧去翻出了垃圾桶里的圣水往那人身上淋下去。
滋啦。
白烟升腾，恶魔渐渐失去了作为遮掩的人类皮囊。
似乎是被痛苦唤醒，它哀嚎着捂着脸咒骂着。
“听不懂。叭叭什么呢？我再泼一次?”
恶魔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