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顺利、爱情稳定、热度高企。
微博上，她和顾栖的名字仍旧并列在热搜榜，粉丝剪的视频一条比一条甜。
广告邀约如雪花飞来，品牌请她代言、导演请她拍戏，甚至连国际时尚杂志都伸出了橄榄枝。
她的经纪人兴奋得快炸了：“姐，你知道吗？米兰那边邀请你拍国际大片，杂志主编点名要你本人飞！而且片酬翻倍！”
“米兰？”沈荔愣了下。
“嗯，飞一趟也就两个礼拜。”
经纪人压低声音，满眼闪光，“姐，这是你走出去的机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资源！”
沈荔笑了笑：“我知道。”
只是她心里，轻轻一动——
那两个礼拜，顾栖有上市会议，连日程都排到了凌晨。
他们，都有各自的天要去追。
那天晚上，沈荔在阳台。
城市灯火明亮，她穿着顾栖给她买的居家毛衣，怀里抱着崽崽，头发散在肩上。
“妈妈。”沈一汀趴在她腿上，手里捏着画笔，“你和顾叔叔，是不是要分开了？”
沈荔微愣。
“你怎么知道的？”
“电视上说，你要去国外拍广告。”
“……那也只是暂时的。”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就像你去上学，妈妈也去上班。”
“那他会等你吗？”
沈荔抿了抿唇，笑着说：“会吧。”
但她自己都不确定。
顾栖忙得几乎连喘息都在会议室。
Ipo上市前夕，团队连轴转。
可他还是抽时间打电话。
“累吗？”
“有一点。”沈荔靠在沙发上，笑着说，“刚拍完广告封面，导演挺好。”
“我看照片了。”他语气温柔，“你穿那套白色礼服，好像光自己也会弯腰。”
沈荔低笑：“嘴这么甜，是想哄我快点回来？”
“有一点。”
“我还以为你要说‘你忙你的，我支持你’那种老套话。”
“我确实支持你，”他顿了顿，“但我也想你。”
沈荔心口轻轻一颤。
“顾栖。”
“嗯？”
“我拍完回来，我们去旅行吧。什么也不拍，不说话，带上崽崽。”
“去哪？”
“随便，远点。”
“那就——海边。”
“好。”
那一刻，距离和时间都不再是阻碍。
可生活，从不让人太顺。
就在她准备回国的前一天，顾栖的公司被媒体爆出“上市前财务漏洞”——
各家财经号疯传，股价暴跌。
沈荔第一时间拨过去：“顾栖，发生什么事了？”
他语气冷静：“内部系统被黑了，我们在查。”
“我明天回国。”
“不用，你那边还有拍摄。”
“顾栖——”
“我说真的，别回来。现在不安全。”
“我不怕。”
“我怕。”
他语气轻得几乎要碎，“你在的地方就叫安全。”
沈荔沉默了几秒。
她知道他忙，也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压抑。
“好。”她说，“那我等你来接我。”
“成交。”
三天后，顾栖出现在机场。
沈荔刚走出通道，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黑衬衫，整个人比以前更瘦，眉眼间的疲惫没藏好。
“你瘦了。”她说。
“你黑了。”他笑。
她低头轻轻一笑：“那我们扯平。”
他伸出手。
沈荔没有犹豫，把手放上去。
这一刻，她忽然很确定——
他们都经历了太多不确定，唯一能握得住的，只有眼前这双手。
晚上，他们回到熟悉的家。
顾栖坐在沙发上，沈荔靠着他。
“这几天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她轻声说。
“你以为我怕了？”
“不是，是你太理性了。”
“理性？”他笑了笑，“那我现在还理性吗？”
他抬起手，轻轻拨开她的发丝。
“沈荔，我真的发现，我现在一点也不理性。”
“为什么？”
“因为我想娶你。”
沈荔一愣，呼吸微滞。
“你刚出危机就求婚？”
“刚好，”他轻声说，“我怕我等不及。”
她的心“咚”地一下。
“顾栖。”她低声，“我还没准备好。”
“我知道。”他笑，笑意温柔，“我不是要你现在答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余生想和你在一起。”
沈荔的眼睛一点点湿。
“顾栖。”
“嗯？”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遇见你的那天。”
“那天你明明冷得像块冰。”
“后来被你化了。”
沈荔扑哧一笑，伸手推了他一下：“油死了。”
“那我不说。”他靠近她，眼神专注，“我做。”
他俯下头，唇轻轻碰上她的。
这一次，没有灯光、没有镜头、没有脚本。
只有春夜的风，和两颗终于靠在一起的心。
几天后，顾栖的公司危机彻底解除。
媒体头条写着：“顾栖团队反击黑客，资本奇迹再现”。
同一天，沈荔的新片上映，票房破亿。
他们成了最有实力、也最被祝福的情侣。
晚间，顾栖发了一条微博：
【余生，请多指教。】
沈荔转发：
【好。】
底下评论炸了。
【这不是官宣，这是誓言！】
【从春天到余生，我都嗑！】
【他们不是恋爱，是命中注定。】
那天夜里，风从窗外吹进来。
沈荔靠在他怀里，闭上眼。
“顾栖。”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吗？”
“因为喜欢？”
“不是。”
她抬眼，笑着看他。
“因为我想，有人可以让我说——
余生，请多指教。”
他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那我就接下了。”
春天彻底过去了，空气里开始有点燥热的味道。
沈荔的生活却一点也不平静——不论是事业、还是感情。
顾栖复工之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像一根紧绷的弦，表面平静，暗地里却藏着火。
越靠近，越难克制。
她这天正在拍广告。
品牌给了她极高的预算，片场的布置奢华到离谱。
导演一边看监视器一边笑：“沈老师，您这镜头一出，连空气都要贵三分。”
沈荔挑眉：“那得加钱。”
顾栖站在场外，双手插兜，嘴角弯着。
他这次以品牌股东的身份过来视察——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其实就是来“陪拍”的。
沈荔换了最后一套礼服，鱼尾裙拖地，银线织光。
导演喊“准备”，现场灯光调暗，气氛忽然暧昧起来。
她靠在黑色钢琴旁，抬眸的那一瞬间，台下所有男性工作人员都屏住呼吸。
顾栖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收敛。
灯光打在她身上，他看着那抹曲线、那双眼，忽然有种危险的占有欲。
导演喊：“oK——非常完美！收工！”
沈荔松了口气，往后台走。
结果刚到拐角，手腕就被一只熟悉的手拉住。
“你干嘛？”她回头。
“太好看了。”
“你不是来公事的？”
“我现在是私人时间。”
“顾栖。”
“嗯？”
“你再靠近，我报警。”
“报哪？”
“警察。”
“他们来了也会说——你穿这样，太勾人了。”
沈荔瞪他，手还被他扣着。
“你松手。”
“不松。”他压低声音，“你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吗？”
“我在工作。”
“那我是在心动。”
沈荔呼吸一滞，心口有那么一瞬的颤。
她推开他，绕过走廊，脚步很快。
顾栖在后面喊：“晚上一起吃饭？”
“不行。”
“为什么？”
“我要回家洗脑——提醒自己别被你蛊惑。”
“晚了。”他笑着走近一步，“你已经被我蛊惑了。”
沈荔脸一红，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小区安静，楼道的灯一闪一闪。
她刚换好鞋，电话就响。
“没睡？”
“顾栖，你是不是装了监控？”
“我猜的。”
“你能不能别老这么黏人？”
“不能。”
“……你这样很危险。”
“那你怕吗？”
“我怕——”她顿了顿，“怕你越来越上头。”
他在那头轻笑：“那你也上点头，不然我不平衡。”
沈荔：“……”
“还有，”他语气忽然低下来，“你明天别排行程。”
“为什么？”
“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又要搞什么浪漫？”
“神豪级浪漫。”
第二天清晨，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停在她家楼下。
司机替她开门，她一上车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车厢里铺着玫瑰花瓣，桌上放着一份薄薄的邀请函。
【私人岛屿·天启湾】
“你疯了吧？”
“不是说神豪文吗？”顾栖从驾驶座回头，“总得配点神豪剧情。”
“我以为你是说吃顿好饭。”
“我不想请你吃饭。”
“那你想干嘛？”
“想请你——去看星星。”
沈荔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顾总，您这情商，是花钱买的培训课吧？”
“花的值。”
天启湾是他公司的私人岛屿，外人进不去。
飞机落地后，一路都是专车接送。
当沈荔踏上那片柔软的白沙时，风刚好吹起她的裙角。
顾栖脱下外套披到她肩上。
“冷吗？”
“你还真当这是偶像剧啊？”
“不是偶像剧。”他目光温柔，“是我剧本。”
“我不演。”
“你不是女主？”
“我不演女主。”
“那演什么？”
“演你惹不起的债主。”
“那我用一辈子还。”
沈荔被他逗笑：“顾栖，你现在全身上下都在发疯。”
“你喜欢就好。”
夜晚，岛上的灯全部熄掉，只有满天星。
海浪轻拍着岸边，空气咸湿又温柔。
沈荔赤脚走在沙滩上，裙摆扫着细沙。
顾栖跟在她后面，手里拿着一瓶香槟。
“顾栖。”
“嗯？”
“你带我来这儿，到底想干嘛？”
“想把你藏起来。”
“什么？”
“让全世界都找不到你。”
沈荔回头，星光映在她眼里：“你疯了。”
“对你疯的。”
“你又来了。”
“这次不是玩笑。”他一步步走近她，声音越来越低，“沈荔，我想要的不只是恋爱。”
“那你想要什么？”
“你整个人。”
她被他的话震得说不出话。
海浪在脚边打碎，她能感觉到凉意顺着脚踝爬上来，却又被他的气息盖过去。
“顾栖。”她的声音有些抖。
“在。”
“你别再往前。”
“为什么？”
“再往前……我就不会退了。”
“那正好。”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沈荔想躲，却没能躲开。
下一秒，唇被覆上。
风在他们身边刮，星光被搅成一片。
那不是温柔的吻，是掠夺、是火，是压抑太久的失控。
沈荔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拥进怀里。
她的心跳乱成一片，几乎要冲出胸腔。
等到气息一点点平复，他才松开她。
沈荔抬手，推了他一下，声音沙哑：“你疯了。”
“是。”他看着她，笑意浅浅，“从喜欢你那天起就疯了。”
她想骂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风太软，海太近。
她只能低声道：“顾栖，你以后少惹我。”
“惹你，是我这辈子的本事。”
“那你准备被我收利息。”
“我怕你收得不够狠。”
沈荔笑，心底那团柔软的火一点点燃了起来。
夜色深到极致，星光像碎银洒满海面。
两人并肩坐在礁石上，海风拂过，沈荔靠在他肩头。
“顾栖。”
“嗯？”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去很远的地方，你怎么办？”
“我送你。”
“如果我不想让你送？”
“那我偷偷跟。”
沈荔笑：“你真没救。”
“你救我。”他看着她的眼，语气很轻，却掷地有声，“沈荔，我愿意用我所有的钱和命，把你留在我身边。”
她心底一颤。
他是神豪，是万众仰望的男人，可此刻，他眼里只有她。
沈荔抬起手，轻轻放在他胸口。
心跳很近。
热的。真切的。
“余生，请多指教。”她说。
顾栖笑着低头，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沈荔，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奢侈品。”
她抬眉：“那你买得起吗？”
“买不起。”他笑，“但我用一生分期。”
沈荔和顾栖几乎没提“未来”这两个字。
他们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用彼此的温度拖延命运。
直到那一封来自巴黎的邀请函被送到——
白底金字，烫印的LoGo在阳光下闪着光。
那是国际顶级品牌的合作邀约，也是沈荔梦寐以求的机会。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封信，沉默了很久。
顾栖在她身后，没出声，只是慢慢走近。
“要去吗？”
“可能要几个月。”她声音轻，却藏不住紧张。
“几个月而已？”
“也许更久。”
“多久？”
沈荔抿了抿唇：“他们提议签两年合约，驻巴黎。拍广告、代言、走秀……那边资源更成熟。”
“那就是……要离开。”
她没说话。
风从窗边吹进来，卷起桌上的信封，轻轻拍在地上。
两个人都没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