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同意。”凯洛斯说。
被喜欢的雌兽亲吻当然会有反应。
可他是个瞎眼疼痛都能独自忍受的雄兽，所以即使此刻凯洛斯下面难受得都快爆炸了，他脸上还是很平静，他伸出指尖去触碰了一下她发烫的脸颊。
洛瑟不适地偏头躲开。
却又被他强硬地拽住，他修长的指尖撩起她湿漉的额发，指腹一点一点地堪称粗鲁地抹掉了她额前汗珠。
洛瑟不解地看他：“你做什么？”
他用的力气堪称粗鲁。
但是这些动作太过柔和了，就像一个绑匪，不该对他的人质进行调情。
凯洛斯挑眉：“我要的不是这种爱。”
他要的是更高级一些的。
他没见过。
但是他在故事里听过的。
如果只是粗俗的愉悦感，他去大街上随便拉一头雌兽都可以，为什么要是她，为什么要找她，就因为她那张脸吗，用海盗船上那些粗俗老海盗的话讲，关了灯都一样，有什么可挑的。
他不想要那样。
他这样的S级雄兽配得到更高级的。
洛瑟迷惑了，她也沉默了，她有些不明白凯洛斯想要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逃出这里。
不过还好——
凯洛斯是个擅长打破僵局的人。
他对自己想要的从来也很明确：“做一个月我的雌兽，像对待你兽夫那样对待我。一个月后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凯洛斯嘴上这样说着。
心里的算盘却打得很精细。
一个月足够这只雌兽爱上他了，他知道自己有一张还不错的脸，而且他会向她展示自己的魅力的，他其实很受雌兽欢迎，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一个月？”
洛瑟抿紧了唇，她不想同意，这时间太长了。
凯洛斯半个身子还在爆炸状，而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的智商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曾经在塞柏维娅听过的一则广播，她似乎也是为此而来的——
“你是来找人的对不对？那个失踪的科研团队？”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片星域了。”
“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帮你找那个人。”
洛瑟没办法拒绝这样的条件。
她其实也没资格跟凯洛斯讨价还价。
是他心血来潮，才给了她一个看似可以选择机会。
“好，但是我只能陪你7天。”
“成交。”
*
凯洛斯让老板将熬好的土豆浓汤端了上来。
浓郁的洋葱与番茄的香气，一下子就将狭小的屋子填满，凯洛斯舀了一勺汤送进她淡色的唇边，“张嘴。”
洛瑟有些不习惯。
但还是在他极具压迫感的眼神里，张嘴喝了下去，那热乎乎的暖意一下子让她眼睛亮起来，汤里有绵密的土豆泥，凯洛斯又撕了一小块面包，沾了汤喂她吃。
“……我可以自己来。”
“可我想喂，我看热恋中的雌雄兽都是这样的。”
“你从哪看到的？”
“电视里，还有广播里。”
塞布罗布星球是一颗边境星，在洛瑟的想象里，这种星球应该是极度贫瘠，人们都饿得饥肠辘辘，然后非常凶狠和野蛮。
可她看到的这条巷子并不这样。
他们吃的当然没有其他星球那么好，但是也不会饿肚子，他们笑着说“这都是凯洛斯的功劳”，因为不用争抢食物互相残杀，这条街巷明明是条销赃街，却诡异地保留了一丝其他星球没有的淳朴感。
这里的人不用光脑。
“光脑会被监控的。那些首都星还有学院星的专家们太厉害了，我们搞不过的。最先开始我们就用光脑进行交易，结果被他们什么专家监控了聊天记录，给我们抓了好多人呢，从那以后我们就不用光脑了。”
洛瑟感到小小的苦恼。
这也导致她没办法继续发小说求助了。
但洛瑟很快又发现，这里的人竟然会看电视和听广播，这种在星际其它地方几乎都绝迹的娱乐方式，在这里成了主流。
“喏，电视里的雌雄兽就会互相喂吃的。”
凯洛斯指着诊所墙上的电视说。
洛瑟将他的脑袋掰正，示意他不要乱动，旁边医生对于这个不配合的病人，敢怒不敢言，洛瑟只能自己动手，“你专心看病，只剩一只眼睛还瞎瞟什么。”
医生被这话吓了一跳。
不久前有个小混混，在酒馆喝醉了骂凯洛斯是个独眼虫，凯洛斯当场抽枪也打掉了他的一只眼睛，“现在你也是独眼了，只不过我是鹰，你才是虫。”
凯洛斯很在意那只瞎掉的眼睛。
毕竟谁不知道呢。
鹰隼兽人有一半的神通在眼睛上。
可凯洛斯却什么也没说，他直勾勾的眼神落在了洛瑟身上，即使只剩一只眼睛，也难挡那份炙热，“听老婆的。”
“……”医生不敢讲话。
只是一味地装义眼。
洛瑟以为自己脸皮能厚一点的，但是还是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从耳尖红透了到了脖子，“我先出去透透气。”
可又被凯洛斯抓紧了手。
这位被远征军星舰包围眉毛都不跳一下，被枪支燎瞎一只眼睛差点被打回兽形变不回来的雄兽，竟然拉着她的手，蹭着自己脸撒娇，“老婆我痛。”
“……”
医生只是一味地装义眼。
假装自己是个瞎子加聋子。
“……”
洛瑟只是一味地脚趾抠地。
她不知道他那么冰冷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火辣的话的。
凯洛斯其实真的蛮疼的，因为害怕对脑域损伤，装义眼打的是半麻醉，他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医生再用电刀划开他的眼部神经，再一根根接上。
他其实很怕疼。
平常他应对疼的方式是“笑”，越疼笑得声音越大，这样别人就不会觉得他害怕了。
但是有了洛瑟——是的他会准确读出并写出她的名字了——在身边后，这次来诊所装义眼，是她一直在帮帮忙询问所有事情，他就像是个突然有人关心的小孩，可以放心地展现出自己的怯懦。
他像个稚气的小孩撒娇，“老婆我疼。”
洛瑟虽然脸红红的，可是却会回握他的手，攥得紧紧的，就像她真的是他的雌兽，而不是他用条件交易来的片刻温柔。
不过是交易来的也没关系。
那就一直让她交易好了啊。
让她一直有求于自己就好了。
他开始贪恋她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