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门外。
封呈衍手机铃声响起,他停下脚步,又把门关上,直接在外面接通。
“说。”
“景湛疯了,他居然打我,还说要连我爸妈一起打。”
封呈衍眉头蹙了蹙,“知道了。”
“我现在该怎么办,衍少快帮我,我要弄死那个景海,我要他丢人!我要他跪下给我道歉!”
“先这样,不需要你做什么了,等着就行。”
封呈衍挂断电话,靳少言就好奇的探过头去看,“谁?景海?”
他鼻尖轻哼了一声。
“嗯。”
靳少言都惊呆了,“你也不怕陆宁溪知道了跟你翻脸?”
他揉了揉眉心,“当时我没别的办法能把景湛支开。”
“算了,祝你好运吧。”
说是这么说,靳少言心里却觉得这个好运的可能性,有点低。
“我先送你回去,女人心软,记得多用苦肉计。”
靳少言扶着封呈衍的胳膊,进了别墅。
家里空荡荡的,一层根本就看不见人。
路嫂说,陆宁溪在房间里跟孩子玩,很少出来。
“我去找他。”
封呈衍让靳少言先回去。
靳少言却扶着他没松手,“我可以帮腔啊,就你这张嘴,怕是说不出什么软话了。”
房间门没关闭,两个小家伙正坐在飘窗的羊绒毯上看窗外的别墅和路过的小车。
听见脚步声,陆宁溪没有回头,只当他不存在。
封呈衍主动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身体。
结实的胸膛紧贴着瘦弱的脊背,明明她那么娇.小,却是他的能量源。
封呈衍没说话,“我回来了。”
陆宁溪没说话,挣了挣。
他把下颚靠在她的脖颈里,声音孱弱的让人心疼,“我头疼,医生说我脑震荡。”
她深呼吸,脑震荡不在医院养着,跑回来干什么。
他似乎能读懂她的心,“回来是想见你,不然心比头更疼。”
陆宁溪攥紧了拳头,可她一点都不想见他。
“我头疼,心也疼,你看看我好不好。”封呈衍总是能精准打击她的痛点,“下次生气你还可以打我,只是,别再打头了,吃不消。”
靳少言站在门口,被封呈衍这一套骚操作给看楞了。
得。
封呈衍学起苦肉计的反应倒是挺快。
不仅会用,还会举一反三了。
靳少言忍不住在心里给竖起大拇指,就他这不要脸的劲,一般人还真就做不来。
“宁溪,我头疼。”封呈衍连撒娇这一套都用上了。
他的呼吸清浅,落在她的耳后,“很疼很疼,想到是你砸的,我就更疼。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就看一眼。”
陆宁溪终于出声,“你不放开,我拿后脑勺看你么?”
封呈衍松开手,却仍旧把她禁锢在胸膛和飘窗之间。
她眼皮轻抬就能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和头上比昨天还厚了一圈的纱布。
她相信,他是真的不舒服。
“看完了,放手。”
“亲一下。”封呈衍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亲一下我就放手。”
她望着他的眼,没动。
他说,“昨天是你伤了我,亲一下就扯平。”
陆宁溪双臂撑在后面的飘窗上,指尖抓起小存希喝水的奶瓶。
封呈衍注意到了,却没动。
他甚至想过,要是挨一顿揍能跟她亲近一下也不亏。
靳少言也说了,女人是最心软的动物。
让她多发泄几次,说不定她就心软了。
所以,封呈衍只是抬了下眼皮,双手仍旧撑在她的腰间。
陆宁溪攥紧了奶瓶,她深呼吸。
抬手的一瞬,靳少言快步上前,阻止了她。
靳少言握住她的手腕,抢走了里面还有一半水的奶瓶,“陆宁溪你到底是不是个女的?他脑震荡还没好,你不知道吗?”
她神色淡淡,“知道。”
“知道你还想打他?你家暴有瘾是吗?”靳少言还想念叨,被封呈衍一个眼神阻止。
封呈衍捡起掉落在地的奶瓶,放回飘窗上,“没事。”
轻飘飘的两个字出口,直接把靳少言的愤慨全部堵回了肚子里。
靳少言憋了下,软了点语气,“就算要打,你也等他恢复好再打下一次。”
转念一想,封呈衍心狠起来连自己也不当回事,陆宁溪心狠起来,封呈衍死了他都不当一回事。
这两人心狠成这样,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真是绝配。
心理但凡不够强大,早就憋疯了。
谁又能经得起他们这样的折腾?
靳少言想开了,“我走了,你们俩慢慢闹吧,反正别出人命就行。”
陆宁溪叫住他,“等等。”
看她一步步朝自己靠近,靳少言莫名的慌乱起来,“你想干什么?我不就说了你两句么,我可什么都没干么。”
陆宁溪站定他面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沉沉的转回头去看封呈衍。
她屏住呼吸,然后迅速踮起脚尖亲了靳少言的下颚。
蜻蜓点水的一下。
根本就没触碰到皮肤。
只有她的呼吸冲刷了一秒靳少言的皮肤。
可在封呈衍的视觉死角里,就是亲上去了。
她对封呈衍说,“你要的亲一下,我还了,昨天砸了你的头,这件事扯平。”
靳少言瞪大了眼睛,浑身发麻。
妈的!
怪不得封呈衍都搞不定陆宁溪!
这女人是真尼玛惹不起!
他只是说了她两句,这女人是想要他被封呈衍搞死啊!
看见封呈衍瞬间阴沉的脸色,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
封呈衍疯了似的把她拽回自己怀里,指腹拼命碾着她的唇瓣,“陆宁溪你他妈就气我!”
“是你刚才逼我亲的,我亲了,所以,别再碰我。”
“谁他.妈让你亲靳少言了!”
“你也没说非要亲你。”
封呈衍气的整个脑袋都快炸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好!好好好!”
偏偏陆宁溪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他连喘息都带着疼,“合着,除了我,谁都可以是吧?”
封竞可以,景湛可以,甚至靳少言都行。
她唯独不要他。
陆宁溪不假思索就给了他回答,“是,唯独你不行。”
封呈衍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却怎么都觉得不够。
他暴怒的甩掉置物架上的东西。
艺术品装饰掉落一地。
还有不少,是给两个小东西准备的手办,也都碎裂一地。
“陆宁溪你他妈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我舍不得,故意搞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