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溪说，“她不愿意给，我也要不到。封呈衍，你即便生气也应该弄清楚对象。”
眼见话题要引到自己身上，陆菲仪立刻红了眼眶，“我只是听了一点风言风语，想跟宁溪确认一下。”
这一年的形体礼仪课没白上，陆菲仪连演技都练的很好。
她主动抱起封呈衍的手臂，来回拉扯摇晃，“衍哥哥，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才会约宁溪出来。如果我有坏心，就不会把她约到餐厅来了。”
陆菲仪梨花带落雨，哭的楚楚动人。
封呈衍心头一动，即便不满，却还是没对陆菲仪说重话，“我没怪你。”
“可我却怪你，自从你说取消订婚宴之后我就一直被人笑话。现在你跟陆宁溪都传出不清不楚的谣言，笑话我的人就更多了。她可是封竞的女人，衍哥哥，你许诺给我一生的，你就忍心一直让我处在这样的境地被人瞧不起吗。”
同样年纪的两个女人，一个有陆家做靠山，可以肆意的撒娇闯祸。
而陆宁溪却只能平静又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靠着揣测封呈衍的眼神给自己找寻喘息的机会。
陆菲仪拉着封呈衍的手臂，哭的越来越厉害。
封呈衍看她妆都哭花了，果然还是松开了抓着陆宁溪的手。
他抽了纸巾给陆菲仪擦眼泪，又把车钥匙甩给陆宁溪。
“车在外面，自己进去等我。”
她抓住了冰冷的车钥匙，死死的攥在掌心。
封呈衍果然是个狗东西，跟她预想的一模一样。
幸好，不曾对他有任何期待。
只是……
为什么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陆宁溪脊背笔直的往外走，一次都没有回头。
她不知道封呈衍跟陆菲仪说了什么。
也不知道陆菲仪又是怎么扭曲事实说她的坏话，更不知道封呈衍又会发什么脾气。
这几天他发疯已经把她折腾的够呛了。
她的身体无比疲惫。
陆宁溪进了封呈衍的车，把头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休息。
她刚睡了一会，一双冰冷的手捏上她的脸颊把她叫醒。
“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个时候都能睡得着。”他声音沉的可怕。
她眼眸轻轻颤动，意识逐渐清明，“陆菲仪做什么都是对的，我连休息都是错。这个世界上，还有公平可讲吗。”
“你还敢提陆菲仪。”封呈衍捏着她下颚的手蓦地收紧，“我允许了吗？”
“什么？”
“我允许你收别人的东西了吗？”
封竞的戒指，陆菲仪的支票。
封呈衍眼里的怒火几乎能把她的人给烧融，“看样子，不把你留在身边时刻盯着，你就不会乖乖听话。”
陆宁溪心里一紧，就听他说，“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去医院看你.妈了。”
“封呈衍！”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选的。”
封呈衍脸色冷凝到了极点。
他开车，没有回别墅也没去公司。
陆宁溪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心脏收缩的更紧。
最后，车在星耀会所门口停下。
“来这干什么？”她浑身紧绷。
星耀会所相关的一切她都不想去回忆。
封呈衍解开安全带，冷冷的瞥她一眼，“既然卖身给我，那就把自己玩物的身份摆摆正！我花了钱，总的物有所值是不是？”
泊车门童已经走了过来，接了封呈衍的车钥匙。
副驾驶那侧，也有人给她拉开了车门。
她僵直的坐着没动，“我不想进去。”
“可以，那会默认算毁约。”封呈衍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我就会撤掉你母亲在医院所有的救助资源。还有，你收的那八百万，也得一分不差的还回来。”
他愿意宠她的时候，她怎么作他都可以容忍。
可她一而再的踩在他的底线上。
他可从来都不是封竞那种温柔好脾气的人啊。
“下车，我不想说第二遍。”
陆宁溪僵硬的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
她跟在封呈衍身后。
星耀会所的待遇好，一年来的人事流动并不大。
好些人都认识陆宁溪，甚至还有客人也记得她。
韩综本来是跟封呈衍打招呼的，可看见他身后的陆宁溪，一瞬间的就亮了下眼睛。
封呈衍眼眸微动，“韩少也认识她？”
“当然认识，叫宁曦，对吧？”
“宁曦？”封呈衍看向陆宁溪，唇角扬起一抹讥讽。
当初她只是想卖酒赚点生活费，并没打算一直在这里赚钱。也害怕用了真名会给自己惹麻烦，所以在星耀会所一直登记了宁曦这个假名来用。
就像有些出台的小姑娘也给自己取一些娇柔动人的名字一样。
陆宁溪知道封呈衍是误会了，但是没有解释，只是跟韩综打了个招呼，“韩少好。”
“看来你也记得我。”
韩综年纪不大，刚三十出头，因为长得清秀，朝她一笑时更是显小。
“当然记得，当年韩少帮过我不少忙。”
韩综从小被宠大，家里又有哥哥照顾着，肩上没有担子，一直都爱玩，也是星耀会所的常客。
陆宁溪长得好看，当初在星耀会所这些卖酒女里面简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只是这丫头不卖身，送过几回酒之后就把他馋的不行。
不过韩综是半个正人君子，没有强迫女人的癖好。
陆宁溪不出台，他也就放弃了念头，只是每次都点她的酒，给她算点业绩。
那半年，韩综无条件的在宁曦这个假名下消费了不少钱。
有时候碰上客人动手动脚，韩综还会帮她解围。
陆宁溪对韩综的印象一直很好，也很感恩。
“没想到，隔了一年还能再见，我本来还以为你离开之后就不会再回来卖酒了的。”
她勾唇，礼貌一笑，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封呈衍冷眼看着她跟别的男人说话，“既然都是熟人，那就正好一起喝几杯。”
韩综当然意见，他来这本来就是为了找乐子，“不过，我还有两个朋友，衍少介意一起吗？”
“一起吧。”
包间里已经玩起来了。
韩综的两个朋友身边分别坐了几个公主。
公主们穿着嫩黄色的吊带连衣裙，露出修长的腿和手臂，吊带纤细，锁骨清晰可见。
星耀会所的“工作服”又改版了，把公主们的身材展露的淋漓尽致。
这些都是玩惯了的人，也不避讳，直接放手在公主腿上捏着，说着调笑的话。
陆宁溪，望着那些人肆无忌惮的动作，浑身紧绷的像是木头。
封呈衍顺势将陆宁溪拽进怀里，放在腿上坐着，“怎么，一年没接过客人，现在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