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沈桃桃都听清了,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小七月那么爱宋清远,怎么可能对他下毒手,这背后一定有隐情。
“云景,这绝不可能是七月做的,她一定是被陷害的。”?沈桃桃抓住谢云景的胳膊,语气十分急切。
谢云景眼神冰冷,他何尝不怀疑,但他更冷静:“我知道。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清远,一切等陆夫人来了再说。在真相大白之前,必须控制住七月,也是为了保护她。”
很快,陆夫人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她看到屋内的惨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但立刻稳住心神,上前查看宋清远的伤势。
仔细检查后,陆夫人松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庆幸:“万幸,匕首偏离了心脉半分。失血虽多,但未伤及根本,还有救!”她立刻取出金针和药粉,开始全力施救。
众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屋内的气氛依旧压抑得令人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天边泛起微光,宋清远才在陆夫人的救治下,悠悠转醒。
他虚弱地睁开眼,看到围在床边的谢云景,沈桃桃和满脸泪痕的父母,又看了看被远处榻上昏迷的小七月,眼中闪过痛苦。
“宋状元,你感觉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桃桃急忙问道。
宋清远虚弱地喘息了几下,声音沙哑低沉,缓缓说出了令人震惊的真相:“是……是高文渊……”
他每说几个字,都要停顿一下,积蓄力量,“他用了……一种极其隐秘的控制术……”
“控制术”众人皆惊。
“嗯……”宋清远继续道,“此法应该是能于无形中……影响人的心神,埋下暗示……七月心思单纯……更容易被趁虚而入……”
他回忆起晚上的情形,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昨夜,七月……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反复问我一些关于军城布防……火器存放的问题,起初我未在意,只当她好奇,但后来问题越来越……具体,我察觉不对,厉声追问……她却突然变得恍惚了起来……然后开始用力地捶头,告诉我高文渊身边的侍卫是坏人,让我快跑……还没说完就又突然眼神凶狠地看着我……”
宋清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立刻明白七月被控制了。高文渊想通过她……套取军城机密。我正想设法为她解除控制……并通知你们,谁知……那操控者或许是通过某种方式……感知到计划败露,竟……竟直接激发了……最后的杀人指令!”
他看向昏迷的小七月,眼中充满了心疼与愧疚:“七月在动手时,显然……在挣扎……她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抗拒,所以……匕首才……偏了半分……否则……我必死无疑……”
真相大白,一切都是高文渊的阴谋。
他利用小七月的单纯施展邪术,将她变成了刺探情报甚至行凶的傀儡。
若非小七月对宋清远的感情根深蒂固,在最后关头产生了本能抗拒,宋清远已然遇害。
屋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歹毒的手段震惊了。
宋清远勉强说完这些,就因为失血过多和心神激荡,再次昏睡过去。
陆夫人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重新敷上特制的金疮药,又喂他服下安神补气的汤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她的眉头依旧紧锁,目光转向了躺在另一侧榻上的小七月。
“陆夫人,七月她……怎么样了那邪术,能解吗”沈桃桃快步走到陆夫人身边,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她看着小七月那毫无生气的脸庞,心如刀绞。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竟成了敌人阴谋的工具,险些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谢云景也走了过来,沉声道:“陆夫人,务必救醒七月,查明真相。我们需要知道高文渊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陆夫人点了点头,她坐在小七月的榻边,手指轻轻搭在小七月纤细的手腕上,闭目凝神,仔细感受着她的脉象。
时间一点点过去,陆夫人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半晌,她缓缓睁开眼,眼中惊怒交加。
“好阴毒的手段!”陆夫人的声音带着怒气,“七月姑娘的脉象,浮滑而乱,似有异物盘踞心脉,神庭穴气息淤塞,魂光黯淡。这绝非寻常的迷魂药或催眠术,而是……一种极为古老邪门的摄心控魂术!”
“摄心控魂术”沈桃桃和谢云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不错!”陆夫人语气沉重地解释道,“我年少时,曾随祖父游历西域,在一处古老的巫医典籍中见过类似记载。此术并非单纯的语言暗示,而是施术者以自身精血为引,结合特定的音律和气息波动,在受术者心神最为放松的时刻,将一缕蕴含其意志的‘魂丝’强行植入对方心脉深处,如同种下一颗‘傀儡种子’。”
她指着小七月:“施术者可以通过这缕‘魂丝’,在一定距离内,潜移默化地影响受术者的情绪和思维,甚至下达简单的指令。受术者平时与常人无异,但一旦被激活‘种子’,就会如同提线木偶,身不由己。更可怕的是,若受术者意志产生剧烈反抗,或者外界的干预强行切断‘魂丝’联系,施术者会遭到反噬,而受术者……轻则心神受损,记忆混乱,重则……可能魂飞魄散,变成活死人。”
这番话听得沈桃桃和谢云景脊背发凉。
高文渊身边竟有如此邪门的人物,其心肠之歹毒,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
“陆夫人,可有解救之法”谢云景急声问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陆夫人深吸一口气,“有,但极为凶险。需以金针刺穴之法,辅以老身独门的‘清心醒神汤’,强行将那缕‘魂丝’逼出并震散。此法对施针者要求极高,不能有分毫差错,否则不仅救不了七月姑娘,我也会遭受重创。而且,过程中,七月姑娘会极为痛苦,需要有人以精纯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助她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