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歪头一避，疾风掠过耳侧，亡语修女打出了音爆。
姜棠：？
大意了，她还以为亡语修女就只会精神攻击。
短剑再次朝她的眼睛刺过来，盘龙棍挡住，强烈的震感从棍身传递至整条手臂。
亡语修女力气极大，姜棠用尽全部力气，还是被对方压得膝盖嘎吱作响。
ss级果然名不虚传。
姜棠卸力后退，转身就跑。
打不赢打不赢。
与其在这里和人机对练，还不如直接去找乌瑟，擒贼先擒王。
乌瑟总不能是ss级卡牌师吧！
只是究竟怎么才能找到乌瑟，也是个问题。
姜棠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首先她收回了神域。
光这么开着消耗也不低，她的精神力即将见底，还是保守些为好。
那么现在仅存的神域，就只有景程和乌瑟的神域了。
紧接着姜棠就地躺下，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赛区上空，赛事组看见覆盖整个赛区的死气又是两眼一黑。
组长崩溃大叫：“这又是哪个学生的神域？”
这届天才这么妖孽的吗？年纪轻轻开神域跟吃饭喝水差不多！
六个神域对撞，他们根本没有做此类事件的风险防范！
精心设计的游戏规则成了几行招笑的文字，排行榜重新洗牌，提前出赛区的选手视为淘汰不说，连无人摄像机也只是高端的民用级，而非能硬抗神域的军用设备。
直播已经中断了有十分钟了，这属于重大失误！
然而监考组那边始终不松口提前结束比赛。
主监考谢隐的意思是：“现在赛区还剩下七人，就以淘汰的先后决定前七名的顺序吧。”
赛事组组长一听脑袋都要爆炸了，但“天衍”也赞同了谢隐的意见，他们只能认命执行。
逐光的带队老师轻咳一声，举起了手。
“应该是乌瑟。这孩子，老是喜欢一声不吭搞出大动静。”
看似埋怨，实则炫耀。
其余的老师齐齐翻白眼。
逐光的带队老师微微抬起下巴，对同行的白眼不屑一顾，就酸吧！
“哎呀，你们一二名是不是都没出来？又闹矛盾了可怎么办呀！”一个老师阴阳怪气地说。
逐光的第二名田中胜也经常欺负第一名乌瑟，这件事一般人可能不信不知道，可对于他们这些老师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
也就是逐光贵族风气重，对学生之间的踩高捧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换任何另一所学校，都不会发生这种事。
逐光的带队老师脸上的炫耀立马变成了讪讪，坚强地为学校挽尊：“男孩子嘛，脾气一上来打架也很正常。正因如此，男孩才比女孩强啊！”
夏秋听得龇牙咧嘴：“打住，我们学校第一和第三都是女生。而且乌瑟那是单方面挨打，谈不上打架。”
啥时代了还讲男女差异，她看是还活在几千年前呢！
要说打架斗殴，那专家还得是姜棠。
其他老师纷纷点头认同。
逐光的带队老师也是贵族出身，打小接受的就是此类教育，她自觉和这些平民同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于是悻悻说：“那不也即将败在乌瑟手下嘛……”
“不一定。”夏秋意味深长地说，看向有了画面的屏幕。
是监考组向军部申请的临时设备。
神域一个个消失之后，军用无人摄像机冒死闯进死气之中，恰好拍到姜棠躺下的一幕。
看得直播间一头雾水。
“刚才直播忽然断了，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就只剩下姜棠一个人了？”
“她躺地上干嘛？摆烂了？”
“刚才五六个神域对撞呢，把信号撞没了。现在是只剩下两个神域，才勉强有信号的。”
“这届学生恐怖如斯啊，那现在这些黑雾也是神域的一部分咯？”
“这个黑雾怕是有点来头，应该是从冥界升上来的死气，起码是一张金卡。”
弹幕讨论时，天边忽然爆发一阵耀眼的白光。
景程的七重门扉中的第四重微微敞开了一条缝隙，白光正是从缝隙中流溢而出的。
白光极盛，几乎驱逐了一方死气，但很快便如昙花一现般，再度被涌动的死气覆盖。
七重门扉层层关上，景程的神域也宣布溃败。
“啊这，就完了？那谁是第一啊？”
“这还用问吗？乌瑟啊！”
“不一定吧，姜棠不是还在吗？”
“你看她躺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有反抗的力气的吗？”
夏秋也觉得希望不大。
乌瑟也是邪门，打架就打架吧，打完了还有闲情逸致拿分数，真是目标明确。
这会儿功夫他的积分已经飙升到了6万之多，足足甩了第二名的姜棠一大截。
不过好歹前三名里她们星云占了一个，前五名更是占了两个。
虽然不爽逐光的嘴脸，但夏秋内心也还算满意。
要是姜棠能在给她一个惊喜，拿一拿第一就更好了。
……
死气涌动。
姜棠听见了脚步声，就在她很近的地方停下了。
一阵衣物的摩挲声响起，对方似乎蹲下了，发丝轻轻扫过她的睫毛。
检查死活有必要靠这么近吗？
姜棠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带着微微的凉意越靠越近。
不是，这个发展有点诡异了。
她猛地睁开眼，都没看清人影就一个头槌砸过去，把那人顶翻在地，接着扑过去一手掐脖子，一手握拳猛猛朝那人脸上砸了几下。
是人，和打别人的触感差不多。
就算处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之下，乌瑟的脸色也依旧淡淡的，姜棠的那几拳将他的鼻梁打断了，还附赠两个乌青的眼圈。
“你……”这是乌瑟第一次主动开口搭话。
只吐出了一个字，又被疾风骤雨般的拳头打得闭上了嘴，也开始反击。
乌瑟化作死气散去，姜棠的拳头落空，结结实实把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向身后射出冰锥，就地旋身一棍横扫过去。
然而乌瑟仿佛与死气融为了一体，姜棠十八般武艺齐上阵，火眼金睛能捕捉到对方的动向，但攻击却数次落空，只有哪吒的莲火能起一丁点作用。
死气沉重地流动，层叠堆积，像蛇一样爬过脚面。
深重的雾气中，影影绰绰走出三个一模一样的亡语修女，都是ss级。
而乌瑟的本体则静静矗立在不远处，姜棠甚至能看见他的红发。
亡语修女们一步步逼近。
姜棠却冷静得出奇。
与其束手就擒，不如做一个赌徒。
第一，她要定了！
“人间百味化一汤，请——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