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夏的目光转向阿萝,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阿萝、蕾娜和李华的视线也落在了单夏身上。
显然,虽然她对自己的能力心知肚明,但别人可不这么想,尤其是阿萝,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信任,仿佛单夏去完成这项任务是理所当然的。
单夏看着同伴们一致投来的信任目光,那句“我不行”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一时给不出推脱的理由。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借口:体力不足、恐高、弱小……但每一个理由都显得不够真诚。
但是她真的不行啊!单夏在内心哀嚎。
她清楚地记得之前被李华背着攀爬时,那种随时可能坠落的感觉,光是回想就让她手心沁出冷汗。
“咕噜?”安静许久的西珀琉,发现大家突然停下来了,疑惑地出了声。它从单夏怀中探出小脑袋,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于是单夏灵机一动,终于找好了理由:“阿萝,甜心,你来和村长一起吧。我带着龙跟在你们旁边,随时配合蕾娜女士的行动,保证她的物理连接不中断。”
这个提议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李华歪着大脑袋思考片刻,胡须轻轻颤动,圆圆的耳朵转向阿萝的方向:“这……也行喵。”
这下换成阿萝慌了。
她看着李华那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背脊,想象着自己要在上面固定住自己和艾米大婶,双腿都有些发软。
单夏走近阿萝,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循循善诱:“甜心,听着,我知道你害怕。但想想看,除了你,还有谁能像照顾自己母亲一样照顾艾米大婶呢?”
她感觉到阿萝的身体微微一震,知道她已经动摇了,继续低声道:“村长爬树时,所有人都必须死死抓牢。万一……我是说万一,艾米婶婶滑脱了,除了你之外,别的人,在自身难保的时候,能分出多少力气和决心去拉住她?”
单夏刻意停顿了一下,让阿萝自己想象那个画面,然后才轻轻问道:“所以,你放心把艾米大婶交给别人吗?”
“……”几秒钟的沉默仿佛无比漫长。
好在,当蕾娜发现单夏在某处特别困难时,会稍稍收紧连接两人的绳索,给予她一些向上的助力。李华在下面也能让单夏借力。
虽然困难,但他们仍在前进。
行至中途,单夏低头看了一眼下方,茂密的枝叶已经遮住了地面的景象,这个高度让她感到一阵眩晕,连忙将注意力转回眼前。
阿萝的情况倒是比她好一些。
也许是出于对艾米大婶安全的担忧,这个平日里温和的药师姑娘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
她紧紧抱着昏迷的艾米大婶,双腿牢牢夹住李华的背部,整个人像是长在了大猫身上。
平心而论,如果真的让单夏来坐阿萝这个位置,她是做不到这样的程度的。
李华的攀爬当然游刃有余。
单夏的目光转向阿萝,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阿萝、蕾娜和李华的视线也落在了单夏身上。
单夏刻意停顿了一下,让阿萝自己想象那个画面,然后才轻轻问道:“所以,你放心把艾米大婶交给别人吗?”
“……”几秒钟的沉默仿佛无比漫长。
阿萝的目光转向飞毯上昏迷的艾米大婶。
最终,在众人的注视下,阿萝爬到了李华的背上。
爬树时,队伍重新调整了队形。
单夏和蕾娜被绳索连接在一起,由蕾娜打头,单夏紧随其后。
李华背着阿萝和艾米大婶处在中间位置,它的脖子上套着一个绳圈,绳索向下延伸,依次连接着修伊的腰部,最后系在飞毯的一角。
在社会化抚养的框架下,每个孩子都长期生活在无死角监控和机械保姆的看管下,她的人生被隔绝在所有公认的危险之外,从未有过如此毫无安全保障的攀高体验。
随着他们越爬越高,每一次移动都让她心跳加速,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在后背形成深色的汗渍。她的呼吸变得粗重,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单夏每一次移动都依赖着对前方的蕾娜女士动作的模仿。
她仔细观察着蕾娜的每一个动作,从手脚的放置位置到身体的移动方式,努力将这些转化为自己的经验。
蕾娜的动作展现出丰富的野外经验。
她总能找到最稳固的路径和借力点,移动起来流畅省力,还不时会停顿片刻,给身后的单夏一些提示。
但是,囿于体力,囿于经验,有些动作蕾娜能做,单夏却做不了,比如一个需要手臂力量的悬荡动作。
因此她的动作还是不免慢了下来,有时甚至需要停下来喘息片刻,才能继续前进。
好在,当蕾娜发现单夏在某处特别困难时,会稍稍收紧连接两人的绳索,给予她一些向上的助力。李华在下面也能让单夏借力。
虽然困难,但他们仍在前进。
行至中途,单夏低头看了一眼下方,茂密的枝叶已经遮住了地面的景象,这个高度让她感到一阵眩晕,连忙将注意力转回眼前。
阿萝的情况倒是比她好一些。
也许是出于对艾米大婶安全的担忧,这个平日里温和的药师姑娘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
她紧紧抱着昏迷的艾米大婶,双腿牢牢夹住李华的背部,整个人像是长在了大猫身上。
平心而论,如果真的让单夏来坐阿萝这个位置,她是做不到这样的程度的。
李华的攀爬当然游刃有余。
它锋利的爪子深深嵌入树皮,每一步都稳如磐石,即使背负着两个人的重量,动作却依然轻盈。相信要不是需要保证和西珀琉、修伊的连接,这只大猫早爬上树顶了。
修伊……修伊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连飞毯都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在下方茂密的枝叶间若隐若现。
绳索虽然还连接着彼此,但那份遥远的距离感让单夏心里空落落的。
可能是他们这次行动迅速,没有在树下过多停留就立即开始攀爬的缘故,那些诡异的爪印并未像上次那样在地面上形成包围圈。
树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类似的痕迹,整段攀爬过程出乎意料地平静。然而这份平静反而让单夏感到莫名不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隐藏在暗处、不知何时会现身的敌人,往往比明处的威胁更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