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伴随着一阵轻响。
在幽暗的紫色幻境里掀起层层涟漪。
一块小巧精致的玉符，带着不少胃液，静静的躺在地上，散着淡淡的怪味。
刁颜和云舞双双一愣，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这这……
这太秀了吧……
这傻子什么时候把玉符吞进去的？
关于这个问题，让刁颜云舞面面相觑，实在费解。
“难道是，被你打下去的时候？”云舞捂着嘴，眼睛睁得雪亮雪亮。
“有可能……”刁颜摸了摸下巴，微微眯眼点点头。
“那他还是蛮聪明的啊？”
“还真是，还挺对~”
刁颜不由自主的笑了，这么一听，这还是一个小机灵鬼呢。
可真是稀奇。
索性问个透彻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同时冷冷的注视着莫小河：“这玉符，怎么在你肚子里？”
刁颜的气势被幻境无限放大，无限扭曲，变得像面对蚂蚁的饿狼，让莫小河瑟瑟发抖：
“我…我预感了不妙，我算到了……”
莫小河呼吸急促的缓缓开口，眼皮子跳了又跳，心悬到了嗓子眼。
“算到了？”
“你也会演算天机？”
刁颜双眸发亮，倒是没有想到。
“会，会一点。”
莫小河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细如蚊哼的小。
“哦？那你没有算到自己会做噩梦么？”
“只会一点，一点而已……这天算之道，我不过是略知皮毛……”
“是嘛？”
“当然，千真万确！”
看着莫小河魂不守舍的样子，刁颜陷入了沉思。
他想了想，发现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可以开始了。
但说实话，他有点小小的忐忑，他深吸一口气，相当郑重的指了指传音玉符：“告诉你师父，说有人想见他。”
“谁？”
“……”
刁颜又陷入了沉思，这是一个破显复杂的问题。
魔界那么凶险，红尘道人孤身前往，定然是大事。
既然是大事，就势必难以脱身，无暇顾及其他。
如果要以自己的身份，恐怕未必，毕竟是素未谋面的关系。
可不已自己，还能以谁？
用要写莫小河性命的举动，引红尘道人出面？
这也太下三滥了点，为人不耻，也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那就只有……
只有破晓了！
他灵光一闪，心底有了答案。
“噫？颜你去哪？”
云舞发现刁颜忽然转身了，离开了这处幻境。
“去找破晓。”
刁颜没有说太多，这东西一时半会对云舞也说不清楚。
“破晓怎么了？”
很显然云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得不说，虽然重逢的颜，可关于颜的过去，她知道的却少之又少……
“啊，这么说吧，破晓最初的灵智，便是这莫小河的师尊，红尘道人赐予。”
“哇哦？”
“噫？他不是被你点化的么？”
“在那之前。”
“这样啊，是刻意的？”
“不是……”
刁颜走上了木桥，再度想起，再度回忆起这件事来，越发觉得这红尘道人不一般。
“不是？”
云舞惊了。
她脸色变化：“记得破晓原来是石像对吧，也就是雕刻出来的灵智了？”
“对。”
“那确实不一般。”
“就算我也做不到，最多让死物赋予一些灵性，经过多年的演变，倒是可能诞生灵智……”
“这样么？”
“我还以为……”
刁颜也惊了，这和他最初的猜想不一样啊，大不一样。
“你不会以为修为高深，就能随意赋予灵智吧？”
云舞眨了眨眼睛，嘴角扬起，露出古灵精怪的笑容。
“我…我想多了……”
刁颜不可否认的苦笑一声，相当无奈。
“也就只有你，你这点化之力太厉害了，我已经听说了呢。”
“是嘛？啊哈哈，其实代价也很大的。”刁颜嘿嘿的笑，心底暗想哪个小兔崽子乱说话啊，这种事幸好说对了人，不然还不知道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这几个徒儿，似乎都把云舞当正宗师娘了……
“虽然我有点难以理解，但你上一世就已经有这种能力的初显。”
“哦？”
“就是一语中的，让人醍醐灌顶，无论多大的瓶颈斗会轻易突破，晋升大境界！”
云舞知道刁颜忘了，当即细细讲起。
“言出法随的雏形么……”
刁颜恍然大悟，当真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来龙去脉。
“没想到你现在更强了，颜你真棒！”
对于云舞的夸赞，刁颜笑而不语，他继续走，往林诗儿的梅花风走去。
数息后：“那又有何用，还是有很多事让我费解。”
“你说那件事啊？”
“怎么说呢~修为高深的话，确实可以改天换地，但也不是人人如此，还要看各自修行的道。”
“你让那中土但大日剑仙，去雕刻肯定不行，能随意雕刻出高深灵智的，必然在雕刻之道上造诣费钱，至少也是在类似的大道上领悟极深……”
云舞循序道来，谈吐当中，对于这红尘道人，颇为钦佩。
她接着又说了一句：“而且，可以创造灵智的存在，绝对不凡。”
“哈哈，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更好奇了。”
“好奇什么？”
“如果你是红尘道人，你会跑去人族和妖族的交界处，一个实力最高才玄门后期的小山沟么？”
对于红尘道人的疑点，刁颜实在想不清楚，如今，也只能通过云舞的观点，开始抽丝剥茧了。
“他去做什么？”
“呵，伟大的理想，人族与妖族的和睦共处。”
“天呐，这是闲的吧？”
云舞笑了两声：“不过，确实很伟大，也值得我钦佩。”
“就这些？”
刁颜忽然发现有点怪怪的，自己明明是来解惑的，怎么感觉这妮子言语当中都是崇拜呢……
这是，这是遇见了偶像的状态吧……我靠。
不过作为一个爱好和平的老头，确实值得人鱼一族的云舞产生共鸣。
而放眼天下，这种实力强大又济世度人的大贤，确实找不出来第二个。
至少他还没有见到。
可问题不在这啊。
这也不是问题的关键啊。
“对啊，现在让我也想见见了。”云舞似乎不觉得自己回答有什么问题。
“emmm……”
刁颜抬手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有点自闭。
但他不死心呐。
“你…你就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奇怪？哪里奇怪？”
云舞睁着宝石般通透的大眼睛，古怪的看了看颜，似乎不认为颜会问出这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来。
“你……”
刁颜欲言又止，张口无言，他都忘了自己该说什么了。
他扭了扭嘴，又给自己一巴掌……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都是自己想多了？
不是吧！
不带这么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