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庚走到武山峰身边,低声道:“司令,方政委今晚来电,缅甸建国的各项准备工作,按8月30日举行这个节点,已准备得差不多了,建议在打下曼德勒后,在曼德勒举行。因为涉及到各国记者和国际人士,需要提前通知,所以请你定下具体时间。”
武山峰思索良久道:“定在8月15日吧!”
“是,司令,我这就通知方政委!”
“告诉方政委,多请些英国、美国、法国、苏联、华国政要和记者,还有那个廖耀湘,别放他跑了,让他一起参加。”
刘长庚一愣,又马上反应过来,“是,司令,我一并向方政委汇报。”
曼德勒缅甸方面军指挥部里,木村兵太郎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十分懊恼,四天前,没有让部队后撤,如今,三路大军全让支那军给堵上了,现在想撤,就没那么容易了。
“司令官阁下,支那军似乎知道我部三路大军要转进,居然在中午十二点,同时展开突然袭击。是不是咱们内部出了问题?”参谋长中永太郎低声道。
木村兵太郎摇摇头,他对自己的部下非常放心,“不可能,支那军才成立多长时间,怎么可能在我部高层安插间谍呢?”
中永太郎立即转移话题,“司令官阁下,第二师团请求战术指导,咱们得集中兵力,把第二师团救出,并让他们守住腊戍,否则,支那军会推进到曼德勒来的。”
木村兵太郎沉思一会,“命令,第五飞行师团,明日全力支援第二师团突围。命令,守备在霍班的55师团144联队第二大队,前往古盖,接应第二师团突围,突围成功后,第二大队,随第二师团一起,固守腊戍。其它两路部队,正常突围。
命令曼德勒守备大队,缅甸独立军大队,明日移防到腊戍。”
“哈依!”中永太郎大声回答,刚转身,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提醒道:“司令官阁下,调走曼德勒守备大队和缅甸独立军大队,曼德勒守备兵力空虚,万一支那军对曼德勒突袭,后果不堪设想。”
木村兵太郎眼露凶光,冷哼一声,“中永君,如果不把第二师团接应出来,让他们在腊戍顶住支那军的进攻,你觉得曼德勒保得住吗?”
中永太郎一阵愕然,随即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骂,“该死的木村兵太郎,早知如此,何必非得把战败的锅甩给第二师团呢!”
张大成指挥两个迫击炮营,在沿铁路两侧的丛林中穿行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在凌晨三点,到达二营的堵截阵地。
接过二营步兵一连连长常伦递来的水壶,张大成猛地喝了三大口,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张开,一股热汗涌出,“水,水都准备好没有。”
从昨天中午十二点到现在,一营和二营的炮兵,不是在打炮,就是在打炮的路上,已经断水几个小时,一个个渴得嗓子冒烟。
“旅长放心,我们连的伙食兵一晚没闲着,开水都凉好了,米饭也煮好了,就等兄弟们来?”常伦满脸笑容地道。
张大成几大口把水壶中的水喝完,感觉浑身轻松,解下自己身上的水壶,一并递给常伦,“干得不错,把我的水壶给灌满。”
常伦接过两个水壶,转身递给身边的通信员,“赶紧的,把这两个水壶灌满。”
通信员接过水壶,转身就跑。
这时,一营长顾仲学喝完水走了过来,喘着气笑道,“这一路上摔了两跤,总算是提前赶到了。”
张大成在一棵大树后蹲下,打开手电看了一下腕表,三点二十五分,再过一个半小时,天就要亮了,鬼子的进攻又要开始了。
“一营长,命令队伍,吃饭喝水,立即休整,把几个连长都叫过来,常伦,一会你给大家讲讲当前的情况。”张大成低声命令。
几分钟后,一营四个炮兵连长,一个步兵连长,一个运输连长,张大成,顾仲学,常伦一行九人,聚集到山包顶上。
常伦站在队伍前面,开始介绍战场的情况:“昨天上午二营步兵二连,把对面那个山包炸塌了,倒在铁路上的泥土堆起一道八九米高的土坎。我们一连防守西侧这三个相连的山包。步兵二连和三连防守东侧五个相连的山包,沿铁路防守长度约400米。
铁路两侧的小山包相距约500米,两侧可形成交叉火力,沿铁路两侧对相无死角。
因此,只要咱们两侧的高地守严实了,鬼子就无法沿铁路通过,不过,鬼子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从山包背后,对我军突袭,所以山包背后,同样是防御重点。
昨天,向我部阵地进攻的鬼子兵不到300人,应该是被截断的鬼子第30联队和工兵联队的一部分,进攻持续时间很短。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张大成借着月光,把周边的地形仔细研究一遍,二营三个步兵连队选择的堵截阵地,对于步兵来讲,确实不错,但对于炮兵来讲,就不太友好了,这些山包上丛林比较密,哪怕是迫击炮,除了正对着铁路的正面,基本无法架设,而正对铁路的正面,是步兵的阻击阵地,不可能给迫击炮使用。
四个炮兵连长也傻了眼,缅北的大树,给他们出了个难题。
“旅长,能不能把迫击炮架到大树上?”二连连长建议道。
“搬到大树上,怎么搬?”张大成皱起眉头问。
“在大树枝上搭个平台,清开挡在前面的树枝树叶,把迫击炮摆在平台上。”
张大成摇了摇手,“扯蛋,那样绝对不行,别拿兄弟们的命开玩笑。
你们四个炮兵连,沿铁路一线砍树,没有阵地,给老子开出一块阵地,一定要在鬼子进攻前,把所有炮架好,鬼子一进攻,就给老子轰。”
“是,旅长!”四个炮兵连长大声回答,都不敢再动歪心思,老老实实跑着去组织部队砍树,建立炮阵地。